“怎麼?你想要責怪我嗎?”談心的臉色瞬間變得僵持難看,但是她此時看着凌喬南的眼睛的時候卻是特別地“趾高氣昂”。
談心以前是很害怕凌喬南生氣什麼的,但是她現在卻是一點都不害怕了。
有什麼好害怕的呢?事情都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跟凌喬南反正也沒有可能了。
乾脆,把以前都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好。
“你這麼喜歡你的付音,就應該好好看着她不要讓她出來再來誣衊了我。再給你長一個常識,往往看上去純良無害的女人,心地裡面根本不知道在想點什麼。要是以後在付音的身上栽了跟頭,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溲”
談心話落,仰頭看着凌喬南的眼神非常地堅定,好像自己堅信着什麼一般。
有的時候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心底在想點什麼,男人永遠都只能夠看到浮於表面上的東西。
比如外貌,比如身材恧。
就在談心盯着凌喬南對峙的時候,從不遠處卻是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談心?這段時間見你沒有來上班啊。”
這個女人是談心在電視臺的同事,她是電視臺的一名新聞編導,跟談心算得上是經常合作的一名編導。
“沒想到你也是我們高中畢業的啊,以前沒說起竟然還不知道我們是校友呢。”
這個女人很顯然是剛纔沒有看到那場熱鬧……
談心扯了扯嘴角,說起來在當年他們那個高中要是不知道“談心”這個名字那真的是有點孤陋寡聞了。
畢竟她當年追求凌喬南也算是在全校面前丟人丟大發的。
“恩。好巧。”
談心其實很不想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這個人面前遇到別人,她跟凌喬南之間原本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了,所以她只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很無奈忽然來了一個人之後,談心只能夠還繼續耗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夠去。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聽到這個女同事繼續開口:“聽臺裡面說你已經請了將近一個月的病假了,怎麼,你這段時間身體很不好嗎?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女同事也是出於好心詢問談心,談心淡淡迴應了一句:“沒事的,已經好的快差不多了,下週一就去上班。”
談心並不想要多說自己身體的事情,因爲此時凌喬南仍舊站在她的面前,她擔心依照凌喬南這麼敏銳的觀察力,他會洞察出什麼。
於是連忙想要收掉這個話題。
但是奈何這個女同事實在是太能夠說了,她繼續道:“以前就聽說你的體質挺差的,在索馬里的時候兩次高燒差點要了你的命吧?”
電視臺還真的是一個是非之地啊……就連她當初在索馬里發高燒因爲缺乏抗生素等藥物差點丟了性命這件事情,過了這麼久了竟然也能夠傳出來……
話說到這裡,凌喬南的眉心略微蹙了一下。
他將女同事的話全部聽進了耳朵當中,一瞬間有些微微愣住。
索馬里?
當年的索馬里是他有意推薦談心去的,爲的就是讓她離開A市一陣子讓他清靜一點,談心乖乖的去了,畢竟是凌喬南推薦她去的嘛,但是凌喬南的目的卻是一點都沒有達到,因爲談心每一天都會跟他視頻,要是不視頻就天天打給他號碼,微信什麼的輪番來,久而久之那兩年裡面她也養成了每天跟他視頻的習慣。
凌喬南有些費解,在他的記憶當中,兩年之內的談心每一天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面的樣子都是積極陽光的,看上去永遠都是元氣滿滿的樣子,他不曾記得她有生病過,更別提這個女同事口中說的差點要了命的兩次高燒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談心當年在撒謊。
女同事還在唧唧歪歪不斷地說着,此時談心沒有看到凌喬南的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差了。
等女同事終於結束轉過身準備離開,而談心也打算跟着她離開的時候,凌喬南忽然間開口了。
“談心。”
談心頓住了腳步,原本是想要馬上闊步走掉的,顯得自己很瀟灑很灑脫的樣子,但是奈何她也不想把自己跟凌喬南之間的關係搞得太過僵持,所以只能夠停頓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凌喬南。
“這一次又怎麼了?你還想幹什麼?”
談心是蹙着沒新開口轉過頭來說這些話的,有些無奈。
凌喬南抿了抿脣,闊步上前只邁了兩步便已經走到了談心的面前。
“在索馬里的時候,你生病了爲什麼不說?”
此時在凌喬南的心底,他很想要知道她當年爲什麼得病了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能夠猜測到的,是她不想要讓他擔心。
他想把自己的猜測證實。
談心略微淺淺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諷凌喬南又像是在嘲諷着自己一般開口。
“我說,我是爲了怕把負面情緒傳遞到你的身上害怕你擔心我爲了我難過,你相信嗎?凌喬南你相信我對你有這麼好嗎?”
談心的淚點很低,每一次開口的時候話語都是微微泛酸的,她只是在強撐着自己不說出話來而已。
凌喬南沉默了幾秒鐘,他的猜想被證實了。
但是他此時心底卻是異常地異樣。
因爲他不知道談心竟然在乎他的感受在乎到甚至可以忽略自己的感受……
凌喬南皺眉,剛剛想要開口卻被談心搶先一步說話了。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談心扯了扯嘴角的時候笑意顯得特別特別地慘淡,看上去令人心疼。
凌喬南此時的心底有些煩悶,他剛剛想要說的話就被談心給打斷了。
談心站在酒店的花園臺階上面,冷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卻是繼續開口,不間斷地:“你對你的好對你來說永遠都只是煩惱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談心開口,話語晦澀難擋。
她直接轉過了身去,這一次她轉過身的時候告訴自己,就算凌喬南在身後喊她,她也不能夠停下腳步回過頭去了。
她起碼,要還自己一個尊嚴。
這一次凌喬南卻沒有開口,但是他此時的心底很複雜很複雜。
剛纔那個女同事說談心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去上班了,但是剛纔他剛剛出來遇到她的時候,她卻說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工作。
她又撒謊了。
凌喬南的臉色略微有些偏差,但是他更加費解,她爲什麼要騙他?
大約過了三天之後,談心的身體也恢復地差不多了,在電視臺裡面每天寫寫新聞校對一下稿子,是工作比以前輕鬆了不少,在她完全康復之前,她不需要去一線採訪了。
今天談心準備去超市買點菜然後回家做飯給自己吃。因爲卓家爸媽今天有事情不能夠回家了,於是她又變成了自己一個人。
經歷過那場手術之後談心對自己的身體就格外地注重保養,以前挑食的毛病也改掉了,開始吃一些有營養卻不好吃的蔬菜。比如說,胡蘿蔔。
站在超市的手推車前面,談心拿着胡蘿蔔在發呆,被身後要經過卻被談心擋住了去路的人喊了一聲之後她纔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
談心手中拿着胡蘿蔔連忙把小推車推開了,她有些尷尬地紅了臉。
身後的大媽給了談心一記白眼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小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年紀輕輕地對着一根胡蘿蔔發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大媽的話語特別犀利,讓談心的臉變得像是豬肝色一樣。
“不好意思……我在想些事。”
談心連忙解釋。
她的確是在想些事情…...以前她很不喜歡吃胡蘿蔔,而恰好,凌喬南最喜歡吃的東西便是胡蘿蔔了。於是每一次跟凌喬南出去吃飯,談心都會把菜裡面只要有胡蘿蔔的全部夾給凌喬南吃,這樣凌喬南遲到了自己喜歡吃的,她也不用挑三揀四地把胡蘿蔔檢出來了。
一舉兩得。
想到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談心的心底便覺得異常地不舒服,於是便想的入迷出了神。
下午的時候凌喬南去去醫院拿凌父的術後檢驗報告,這段時間凌父恢復地不錯,很快就能夠完全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