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同樣是孤獨，但是月出雲卻看懂了傾城劍法之中的孤獨。和自己的琴曲一樣，將心中的孤獨寄託在琴曲之中，便可以被簡單的稱之爲曲風。而傾城的孤獨來自於劍法，劍法本是無情的，若是劍法能稱得上孤獨，那麼是不是可以用一個等同於曲風的詞語來描述。
劍意！
月出雲自然不懂劍意，但是方纔傾城的劍法其中的孤獨彷彿便是來自於自己的內心，所以才能讓月出雲感覺到其中不凡的地方，從而聯想到這兩個字。雖然月出雲不懂，可這種想通的孤獨卻讓他心中隱隱有些確定，這劍法中的孤獨，便如同琴聲之中孤獨的曲風一般，就是劍意。
這樣的孤獨明明是前一刻月出雲自己的心境，曲由心生自然也沾染了這樣孤獨的曲風，可突然在傾城的劍法中感受到，卻讓月出雲有些無法理解。雖有古人伯牙子期知音之說，可是僅僅憑藉一首琴曲便將曲風化爲劍意，這的確有些太過於玄幻了。
“凡我鳳鳴閣弟子，入門三年不學武功只學樂曲，之後三年纔開始學習閣中最基礎的內功劍法，只有當內功劍法到達一定火候才能學習閣中的其他武學，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麼？”
傾城雖然在問，但顯然沒有讓月出雲回答的意思，而是說完之後接着道：“鳳鳴雙絕，一爲琴，一爲劍，琴與劍通，方能踏上修劍的道路，你認爲這又是爲什麼？”
月出雲皺起眉頭，擡頭看向傾城，見她面色淡然，眼中沒有絲毫掩飾的神色，顯然對於他並沒有任何保留。可這樣的描述卻讓月出雲有些難以理解，畢竟身爲一個都市宅男，在他的心中武功還停留在那些武俠小說或者是電視劇中的描述，刀就是刀，劍就是劍，哪裡聽說過這樣玄幻的形容，琴與劍通，月出雲從沒有聽說過哪部小說中有這樣的人物。
“方纔劍法給我的感覺，是劍意？”月出雲想了想問道。
傾城搖頭，臉上升起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這並不是劍意，而是曲風，我將你的曲風融入劍法之中，只是劍意最粗淺的形態。真正的劍意，一個劍客一生也只能領悟一種，然後一條路走下去，又如何能如此隨意的改變。你能說出劍意兩個字，可見你亦是看懂了我的劍，劍道悟性不錯，看來我的確撿到寶貝了。”
月出雲一臉黑線：“敢不敢不用撿到這兩個字，這會讓我感覺自己很沒有存在感的樣子。”
“這麼說你現在願意拜我爲師了？”傾城驚喜問道。
“拜師就拜師……”月出雲小聲道，“不就是拜師麼，用得着這麼高興麼，不過我聽小秦子說鳳鳴閣不是不收男弟子麼，爲什麼你會突然收我爲徒。”
“因爲鳳鳴閣曾經欠了別人人情，而你又帶着那個人的信物，我收你爲徒，一來是因爲你天資出衆極其適合修煉門中的武學，二來也可以順便還一個人情，將門中之物收回。”傾城說着看向月出雲右手。
“是這條手鍊？”月出雲頓時明白，隨即將手鍊取下道：“既然是鳳鳴閣的東西，那還是你帶着好了。”
“我有說過要將手鍊拿回來麼？”
“啊咧！”
“如今你已經是鳳鳴閣弟子，而且是鳳鳴閣掌門首徒，你帶着自然也算是將東西收回門中。”
月出雲點了點頭，不過傾城說的雖然在理，但是這條手鍊畢竟是姑娘家的東西，自己要不是爲了自己的想法自然不可能戴出來，所以月出雲依舊將手鍊放到了傾城眼前，隨即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道：“姑娘家的東西，還是你戴着比較好，嗯，你戴着應該挺好看的。”
傾城微微一笑，卻是將手鍊送到書棋手中，這才問道：“徒弟，如今你已然願意拜我爲師，那是不是該叫一聲師父了？”
“我擦！”月出雲聞言一臉荒唐，好半天才如同回過神一般道：“等等，讓我先醞釀一下心情……第一次拜師，感覺有點惶恐。”說完轉頭看向四周，見不遠處放着一個精緻的酒壺，當即起身來到酒壺旁邊，順便又將桌上的青瓷酒杯拿在手中，這才重新回到傾城眼前。
清亮的酒水緩緩倒入杯中，月出雲的動作極其認真，如同這倒酒在他手中也變成了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一般，只等酒水倒滿，月出雲這纔將酒壺放在手邊。
“我的家鄉若是有人要拜師，必須要給師父敬茶，如今看了半天沒找到茶水，只能以酒代茶先湊合了。”
嚴肅的語氣說着這樣不着調的話，頓時讓傾城跟書棋同時笑了出來，不過隨即傾城便接過月出雲雙手端着的酒杯，臉上升起開心的笑容道：“徒弟，你家鄉的習慣還真有意思，不過這可不是什麼湊合，你師父我呀，可是天生便喜歡喝酒。”
“嗯，的確如此，鳳鳴閣第一酒鬼，可不是杜撰出來的。”
月出雲強忍笑意，完全沒想到一直沒說話的書棋竟然會出言吐槽，想來也是傾城在鳳鳴閣中醉酒之後留下的劣跡太多，讓這位鳳鳴閣的長老看不下去，纔會如此深惡痛絕的吐槽。
“哈哈，看樣子我這師父也是一個有趣的人。”月出雲心中慶幸道。
傾城尷尬一笑，朝着書棋送去嗔怒的眼神，然後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這才笑道：“月出雲，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傾城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我今生唯一一個徒弟。按照閣中流傳下來的規矩，若是收徒必然要給弟子定下一些規矩，然而爲師知曉你是一個極其明理之人，所以也就不用那麼多繁文縟節了。我鳳鳴閣避世不出，卻依舊處在江湖之中，身在江湖的紛紛擾擾之中自然不可能活的太過簡單。徒弟，爲師希望你未來不要被江湖之事所絆，遵師門遺訓重振鳳鳴閣，除此之外便用你認爲最開心的方式活着，如此便可。”
“用自己認爲最開心的方式活着麼……”
月出雲略微思索，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弟子月出雲，拜見師父。”
ps：那啥，本書除非被404，否則不會太監……前兩天阿飛只是出去巡山，嗯嗯，真的是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