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衛莊在性格上有些問題，可姜珝絕不會因此而小看衛莊。
即便在原著之中，衛莊與蓋聶都是以劍法而聞名天下的。
可鬼谷派的真正學問，乃是縱橫之道。
合縱連橫！
只憑鬼谷弟子之名，就足以讓姜珝高看衛莊一眼了。
無論是武功還是智慧、見識，衛莊都高了白亦非不止一籌。
鬼谷弟子是出色的外交家，同時也是出色的兵家。
春秋戰國五百多年，鬼谷派出過各種各樣的人才，即便每個人所精通的學問不一樣，但也並不意味着他們就不懂其他學問。
據姜珝所知，秦國的國尉繚，便是鬼谷弟子。
此人在歷史上名聲不顯，姜珝也是因爲收集了一些秦國的情報，才知曉此人的存在。
關於此人的情報，姜珝收集的也不多。但此人剛入秦時，蒙恬親自爲之牽馬，請回府中。
據說嬴政也曾多次向其求教。
姜珝不知此人究竟是哪一代的鬼谷弟子，應該算是衛莊與蓋聶的師叔吧！
或許正是因爲此人的存在，才導致嬴政忽視了蓋聶，只讓蓋聶在其身邊做一名劍士，爲其出謀劃策。
由此可見，嬴政對鬼谷派其實也是頗爲忌憚的。
而在原著中，衛莊就曾做過韓國大將軍，在韓國滅國之後，似乎因爲青龍計劃的原因，還曾復過韓國。
所以姜珝從來不會因爲衛莊只在乎武功劍法，便因此小覷與他。
沒有姜珝的相助，白亦非絕不是衛莊的對手。
縱觀如今韓國各方局勢，姜珝看似在利用衛莊，可從衛莊的角度來看，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姜珝幫他上位呢。
利用與被利用之間，從來都是相互的。
焱妃微微頷首，心中雖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出身江湖門派的她，本就對朝局不太瞭解。
更何況，以焱妃的傲氣，只怕未必會將衛莊放在眼裡。
姜珝輕笑道：“緋煙姑娘，刺殺姬無夜一事，就拜託你了。”
焱妃點頭道：“即便緋煙不出手，姬無夜這一次也難逃死局。”
姜珝擡頭，淡淡笑道：“你說……此刻的姬無夜，心裡會想些什麼呢？”
沒人回答姜珝的話。
雅閣中的兩人，也不會在意一個將死之人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姬無夜？
此刻或許還在享受着美女環繞，享受權利帶來的快感吧！
……
平靜的一夜過去，韓國未起絲毫波瀾。
入夜，新鄭城郊外的湖中，蘆葦蔟立兩旁，一葉扁舟靜靜飄在湖上，扁舟上一個身穿血色長衫的人影靜靜站立。
冷風不時吹過，可此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比周圍的環境更冷幾分。
湖畔另一側，小船順水漂流，雖無人掌船，可小船似乎被某種力量所牽引，朝着那個血色人影所在的扁舟駛去。
兩船相靠，姜珝走出船艙，看了血衣侯一眼，輕笑道：“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總喜歡在湖上見面。這裡四下無人，的確很適合談論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裡是白亦非約定的地點，由張良稟報姜珝。
張府的勢力的確很強，哪怕白亦非待在血衣堡中，依然可以傳遞消息。
相國之家，的確不能小看。
白亦非在扁舟上搭着膝蓋坐下，目光隱晦的看了一眼姜珝身後的船艙，淡淡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險。”
白亦非所學乃冰系的內功，在湖面上感知極強，即便焱妃已經隱藏了氣息，可已然瞞不過白亦非的感知。
姜珝輕笑道：“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白亦非冷眸掃過姜珝，淡淡道：“姜侯約本侯出來，不只是爲了嘲諷幾句吧？”
這一刻，白亦非心中略微有些得意。
以往白亦非一直想與姜珝合作，可姜珝卻從來沒給過他機會，幾次相遇，姜珝也是冷眼相待。
可現在呢？
姜珝還不是求到了他血衣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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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珝輕笑一聲，緩緩道：“我要殺姬無夜！”
白亦非聞言目光一冷。
姬無夜對白亦非很重要，尤其是現在這個局勢，白亦非決不允許姬無夜倒臺。
姬無夜就是白亦非豎立在前方的標靶，將所有人的火力都集中在姬無夜身上，從而隱藏自己。
白亦非只需一直待在血衣堡中，就沒人能奈他如何。
可一旦姬無夜死了，白亦非必然首當其衝。
若是其他人說這句話，白亦非要麼不削對之，要麼立刻拔劍將其殺死。
可說這句話的人是姜珝，卻讓白亦非陷入沉思。
沉默了下，白亦非淡淡道：“你能付出什麼？”
“爽快！”
姜珝撫掌一笑，道：“本侯就喜歡與你這樣的人謀事，只要利益足夠，就可以共謀大事。”
話落，姜珝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後坐在牀頭，淡淡道：“大將軍之位，衛莊爲上將軍，將軍權分割，你與衛莊彼此制衡。”
“不夠！”
彼此制衡雖可自保，但哪有一家獨大的利益更多？
白亦非雖居於姬無夜之下，可兩人私下裡也是平等相處的。
姜珝輕笑道：“當然不止這些，你可知本侯身份？”
白亦非挑了挑眉，好奇道：“哦？”
姜珝緩緩道：“本侯乃姜太公後人。”
白亦非微微側目，靜待下文。
姜珝目視白亦非，輕笑道：“齊國，乃祖上之國，只因後世子孫無能，這才被田賊竊取。本侯一直想要奪回故國，奈何勢單力薄，還需多方勢力相助。”
姜珝是姜太公後人？
白亦非不信。
可即便是假的，那也可以造成事實。
齊國麼……
白亦非一直想要竊取韓國，而在白亦非心中，他也一直認爲姜珝想要竊取趙國。
白亦非一直將姜珝當做同一種人，想要衝破‘名義’的枷鎖，就必須有一個先行者挑戰正統地位才行。
所以白亦非一直不想與姜珝爲敵，他擔心自己會破壞姜珝的謀劃。
可若攻打齊國……
造反與掠奪他國土地還是有所不同的。
相比之下，只要有足夠的實力，或許直接掠奪他國土地會更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