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似乎要被捏碎了一樣。
“疼!”沈青瓷忍不住喊了出來,清秀的眉都皺在一起。
楚沐澤看沈青瓷似乎隱忍着,下意識放開她。
沈青瓷一隻手得了自由,整個人立刻集中火力看着江風瑾,聲音也低沉了些許:“江總,請你放手。不然告你性騷擾!”
“不放,死也不放!”江風瑾將沈青瓷的手握得更緊了。
沈青瓷陰沉着臉,手中已經在蓄力,有些人,可能真的欠揍,即使捱揍在多次,也吸取不了教訓。
上官綰看局勢緊張,拍了拍手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也顧不得什麼語言學的修飾,語氣有些衝:“怎麼,還想走一次警察局?”
江風瑾猛地想起了警察局的悲劇,活了二十八年,居然被人鎖在女廁所裡,他立刻鬆開沈青瓷。
沈青瓷得了自由,又被上官綰提起了後背上的字,有些不舒服,自顧自地揉着手腕,立刻躲到楚沐澤的身後。
楚沐澤看了看上官綰,對江風瑾露出一個不明所以地笑:“江先生請了一個好律師啊。”
上官綰瞪了楚沐澤一眼,這個傢伙,居然挑撥離間,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人那麼賤!她方纔說話,只是爲了化解局勢,所以並沒有爲江風瑾的意志做些什麼。
甚至帶上了嘲諷自家當事人的味道。
果然,當楚沐澤拉着沈青瓷大大方方地走了,江風瑾的火氣立刻撒向上官綰,瞪着上官綰:“上官律師,需不需要我換一個律師?”
上官綰本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之前許花姿待他無禮,她不計較,畢竟跟傻子計較,容易拉低智商。但是,江風瑾不行。
江風瑾是她的當事人,當事人與代理律師要是有了隔閡,那這場官司輸一半了。
上官綰知道江風瑾是聰明人,她說話也直接了些許:“江先生,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誰能夠贏得了楚沐澤的話,我想,非我莫屬。江先生,很多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查我跟楚沐澤的關係。”
江風瑾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冷冷一哼:“沒想到,上官律師以前和楚律師有一腿啊?”
上官綰的臉色也陰沉了些許,她專業,所以可以在當事人面前斂盡鋒芒,但是絕對不任人欺負:“江風瑾,你現在說話的方式,我真的不喜歡。”
江風瑾忍耐了一下,他也不是什麼笨蛋,上官綰既然能夠無敗訴記錄,那麼她自有實力。而且,居然可以察覺到他在調查她,上官綰一定有她自己的渠道和方式。眼下,江風瑾不想得罪她。
如此,江風瑾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上官律師,在法政大學,只有你與楚沐澤不相上下。我本來很相信你的實力,但是,你似乎,沒有他那麼有手腕啊。”
上官綰覺得自己的實力被質疑了,她拿出一疊資料:“江先生請放心,不是隻有楚沐澤在做功課的。”
江風瑾拿起那一疊資料認真地查看,最終露出一個笑容,誠懇地道歉:“是我太狹隘了。”
上官綰不喜歡輸,尤其是當那個人是楚沐澤的時候,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碰巧看到楚沐澤貼心地爲沈青瓷打開車門。她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江先生,你要的是不離婚,站在這個立場,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只依靠我這個律師。”
江風瑾握緊拳頭,他當然知道要重新換回沈青瓷的心,只是,楚沐澤將沈青瓷看得緊,而沈青瓷似乎對他充滿戒備。
他空有滿腔套路和熱忱,卻是找不到女主角來對戲。
上官綰將那份申請文件遞給江風瑾:“喏,答應查賬,製造機會,挽回初心。”就算江風瑾再怎麼不希望被查賬,但是沈青瓷就是擁有這個權利,江風瑾不能拒絕。
江風瑾接過那文件,最終收了起來,也許,的確,是時候把重心放在沈青瓷身上了。
沈青瓷大學的時候,修讀的是服裝設計,她又怎麼看得出那些繁複賬目的漏洞呢?
“青瓷,明天來查賬吧。”
沈青瓷忽略了前面的寒暄,掛斷了後面的邀約,擡起頭看向楚沐澤,徵求他的意見。
楚沐澤敲了敲方向盤,最終冷冷一笑:“說實話,你的丈夫答應得實在太快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啊。”
“嗯?”沈青瓷不明所以。
楚沐澤看着一臉無辜的女人,最終無奈地嘆息:“財務報表,你看得懂嗎?”
沈青瓷:“……”
楚沐澤拿起手機,果然就應該自力更生。雖然,他覺得有些可惜,買了那麼多衣服,今晚還不能讓沈青瓷穿來看一看。
回到楚沐澤的家中。
楚沐澤並沒有進去,而是打開門讓沈青瓷進去了。
沈青瓷覺得,打開的方式似乎不對啊。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似乎不是將車子停在大門口是不是?
修長的腿伸出車外,優雅地鑽了出來。
瞬間,花容失色!
沈青瓷伸手握住楚沐澤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後,警惕地看着門口的狗。
而且,是一羣。
楚沐澤:“……”
最終,門口的七隻牧羊犬看到了門口的楚沐澤,撒歡一樣跑到楚沐澤面前。
沈青瓷看着那些不斷放大的狗,立刻尖叫撲到楚沐澤身上。
楚沐澤被迫抱起沈青瓷,那七隻牧羊犬熱情地跳起來,啪啦着楚沐澤的褲腳。
亂七八糟!
耳邊還是沈青瓷的尖叫!
還有牧羊犬的嚎叫!
脖頸也是硬生生的疼!沈青瓷勒得也太狠了!
“坐下!”楚沐澤爲了在一片混亂之中,讓自己的聲音得到傳播,也不得不拔高了聲音。
瞬間。
那七隻牧羊犬乖乖地坐在地上,搖着尾巴,喉嚨裡發出討好的低音,七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楚沐澤,還有他懷裡的沈青瓷。
楚沐澤儘量讓自己沒有那麼扭曲地看向沈青瓷:“你,先冷靜下來,放開我的手臂。”
沈青瓷似乎聽不見一般,睫毛死死地顫抖,臉色發白,死死地圈住楚沐澤的脖頸,指甲都不經意地掐了進去。
楚沐澤雙手抱着沈青瓷,將她放在汽車引擎蓋上,數次試圖將她拉開無果。他一點一點地吻着她的脖頸,直到沈青瓷的呼吸平復一些。楚沐澤才嘗試着拉開沈青瓷,看了一眼那瑟瑟發抖的小女人,忍不住直接欺壓而上,狠狠地咬住沈青瓷的嘴脣。
沈青瓷拼命地抗拒着,畢竟……痛是真的!
楚沐澤咬的很狠。
最終,楚沐澤滿意地鬆開沈青瓷,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嘴脣,抹去上面的血跡:“沈青瓷,醒了嗎?”
沈青瓷推開楚沐澤的手,戰戰兢兢地看着那坐在門口的七隻牧羊犬。
楚沐澤伸手依次去撫摸着那些牧羊犬,略帶笑意地看着沈青瓷:“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如此……惹人心疼呢。”
沈青瓷瞪着那七隻牧羊犬,也覺得……自己的氣勢都掉在地上了。她坐在汽車引擎上,小心翼翼地把腳收回來,整個人如同美人魚盤坐在礁石上。
楚沐澤看了看手腕的手錶,約定的時間似乎快要到了呢。他指着沈青瓷,對着七隻牧羊犬說:“這個漂亮的女人呢,不可以欺負!散開!”
七隻牧羊犬瞬間就四處散開來。
沈青瓷還是驚魂未定。
楚沐澤饒有興趣地伸手去抱沈青瓷,帶笑地問:“你怕狗?”
“小時候,被它追了七條街!”沈青瓷咬牙切齒地瞪着那七隻狗消失的方向,一邊推開楚沐澤的手。
不要下地!
絕對不要!
楚沐澤不由分說強行把沈青瓷抱在懷裡。
沈青瓷激烈地掙扎着,萬一楚沐澤把她丟到那一堆牧羊犬裡面,誰來給她收屍啊?!
楚沐澤威脅地靠近沈青瓷的耳邊說道:“沈青瓷,你再掙扎,我就扔你到地上。”
沈青瓷立刻就乖了,地上有狗!
楚沐澤忍不住愉悅地笑了起來。
沈青瓷一直以來,都保持着她的優雅和淡定,即使是最狼狽的時候,也是如此。哪怕是要發火,也是笑眯眯的磨牙。
沈青瓷看楚沐澤笑得如此開懷,伸手去掐楚沐澤的胳膊。
這時,才恍然發現,自己的指甲居然被自己折了兩根。沈青瓷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楚沐澤也看到了,一臉陰沉地說:“知道剛纔把老子掐得多疼了吧。”抱他肩膀,勒他脖子都還好說,關鍵是還掐!
沈青瓷瞪着楚沐澤,還不是某人的狗給害的!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幾隻狗……一直都在?”
楚沐澤露出一個惡魔的笑容:“你猜對了。”
沈青瓷覺得自己的寒毛都開始戰慄了,自己昨天……居然在狗窩待了一天,多麼痛的領悟。沈青瓷深深地捂臉,感謝上蒼有好生之德啊:“昨天,回來的時候,怎麼你的狗沒有那麼熱情?”
昨天,分明沒有狗啊!
要是知道有的話,沈青瓷死也不來!
楚沐澤那惡魔的微笑似乎更加開懷了:“青瓷,我家的狗狗,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不會熱情地跑到我的車身邊,也不會跟到車庫,更不會跑進別墅裡面。”
轟!
沈青瓷猛然明白了什麼,她臉色蒼白地擡頭看着楚沐澤:“你的車……是不是忘在外面了?”她徒然升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