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靖凌霄吸菸被嗆的樣子,祁瑞臻腦海中下意識的想起了那時候碰煙時的場景。
雖然以前混社會的時候也沾染了不少煙,但是後來慢慢的戒掉了,對於煙他從來就不上癮,但是自打柯欣桐離開後,他發現自己好像就突然離不開煙了。
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但凡是心情不順,他就直接點菸抽、或者狂喝酒。
如果不是欣欣這個孩子不喜歡他身上沾滿煙味、酒味之類的怪味道,那時候就是讓他每天睡在煙堆裡、酒堆裡都完全沒有問題。
而自打半年前查到柯欣桐的消息時,他才慢慢發現自己對煙好像又沒有那麼依賴了。
隨着祁瑞臻沉默不發一語,靖凌霄也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只是時不時因爲不習慣嗆人的味道而咳嗽兩聲,然後就又安靜了。
這處走廊較爲偏僻,此時也沒有幾個人從這裡路過。
祁瑞臻和靖凌霄兩人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手中的煙,以及各自想着一些事情,和憶起一些早就過去變得有些遙遠的事情。
手被菸頭燙了一下,疼痛的感覺襲來,祁瑞臻飄飛的思緒跟着回神。
眼看着手中的煙抽完,緊接着他又換了一根菸點燃繼續抽,坐在他身旁的靖凌霄也同樣換了一根菸。
猛吸了兩口指尖的香菸,這一次早已經習慣了的靖凌霄不再咳嗽,餘角視線注意到旁邊的祁瑞臻心不在焉,隨後開口打破了彼此間的沉寂。
“說說吧,你最近再打什麼主意,有沒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
正將煙放到嘴邊打算猛吸的祁瑞臻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猛然頓住,隨後扭頭看了一眼視線正直直落到他身上的靖凌霄臉上,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淡淡的說完這席話,祁瑞臻掙扎着站起來,當即丟掉手中的菸頭,將地上的菸頭踩滅後,隨後拿過外套,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原地。
還坐在地上的靖凌霄看到這,也掙扎着站起身。
在又猛吸了兩口手中的香菸後,也將手中的還剩下的半根菸丟到了地上,隨後用腳踩滅,又才彎身下去將他與剛纔祁瑞臻丟到地上的菸頭撿起順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如果你願意做我和桐桐未來幸福的見證人,我倒是很歡迎你。”
遠處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正伸手拿過自己外套的靖凌霄聽到這話,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聲源處,就見祁瑞臻衝他和善的笑了笑,隨後就轉身繼續往前走,緊接着就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對此,靖凌霄直接聳了聳肩膀,隨後大步流星的朝着祁瑞臻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人這纔在洗手間裡開始清洗傷口和整理儀容。
等他們回到病房時,已經是十分鐘後。
“瑞臻哥,你怎麼傷成這樣?”
“霄,你傷得嚴重,沒事吧?”
祁幽夢和季曉若兩人擔心的話一先一後的響起,相較於他們的緊張,看到祁瑞臻和靖凌霄兩人並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回來,柯欣桐心底也長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旁邊的秦紫琪看到這裡,當即笑着打趣道:“幽夢,曉若,你們兩個就別瞎擔心了,他們兩人這樣子很明顯是剛纔經歷了一場大戰,你們現在最關心的不是他們受傷痛不痛的問題,而是應該關心他們就出去這麼一會兒到底是遇上什麼大事了?爲什麼會變得這麼狼狽,到底是被人搶劫了?還是幫助被搶劫的人奪回了被搶劫的東西?亦或者是兩人身體裡同時產生暴動分子,所以最後激戰了一場。”
聞言,祁瑞臻和靖凌霄兩人滿頭黑線。
相較於他們的不悅,知道內情的柯欣桐一行人雖然擔心他們的傷勢,但也險些笑出聲來。
莫名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低了兩分,柯欣桐看了一眼冷氣製造機的祁瑞臻,無奈的搖了搖頭,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衝着祁瑞臻和靖凌霄兩人說道:“我剛剛已經按了呼叫鈴了,護士估計一會兒就過來了,你們兩個到時候讓護士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吧,還有就是現在處於下班時間,醫院值班的很多護士差不多都去吃飯了,你們可以等到七點的時候去掛號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及到骨頭之類的。”
明顯感覺到那抹落到她身上的冷冽視線慢慢轉移開,頭皮險些發麻的秦紫琪忍不住長鬆一口氣,還好有柯欣桐解圍,不然還不知道祁瑞臻會不會一直盯着她看呢。
她想自己一定要去柯欣桐那裡打小報告,不然祁瑞臻現在不敢和她明着算賬,待會兒要是把這筆賬悄悄算到了阿川的頭上,那她豈不是虧大發了。
要知道阿川現在還算是個傷員呢,她可不忍心阿川再受什麼委屈。
“霄,你這臉都傷成這樣了,這兩天後的戲可還怎麼辦拍啊?”
季曉若的話聲落下,秦紫琪爲了將功補過剛纔一時口誤得罪了祁瑞臻這個恐怖的男人,忙笑着打趣道:“曉若啊,人家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套在你和靖凌霄的身上就是如果靖凌霄出去工作,就沒有時間陪你,反之他不工作,就算不陪你,你也完全可以膩他一整天嘛,何況他在娛樂圈都努力打拼了那麼多年,肯定也賺了不少,他既然不缺錢,而你現在又和他都領證結婚了,你們要做的不是賺錢,而是趕緊努力生個孩子出來,這樣以後的日子就豐富多彩了嘛,欣桐你說是不是?”
見秦紫琪這種時候不忘拉自己下水,柯欣桐也是相當的無語。
看得出靖凌霄和季曉若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柯欣桐正想着自己要說什麼話好,病房的門就被人敲響,柯欣桐看到是護士站在門外,心底隱隱忍不住激動了一把。
“護士過來了,我先去開門。”
柯欣桐開門將兩個護士引了進來,靖凌霄倒是很配合護士的節奏,開始上藥,但是祁瑞臻這邊還沒有開始就出狀況了。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冷冷的聲音劃過病房,那正準備給祁瑞臻上藥的護士在聽到這話後,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隨後解釋道:“先生,我雖然是用手給你塗抹藥膏,但是我是戴了手套的,我……”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我不需要你給我上藥。”祁瑞臻再次冷着臉說道。
聽出他的話語中含着一抹淡淡的警告,那護士也自然就沒有敢再靠近祁瑞臻。
上藥被擱置,房間內的一行人心底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沒說,而柯欣桐也直接裝傻不搭理。
“嫂子,瑞臻哥他身上的傷雖然不致命,但是好歹也算是傷,要不你去幫他……”
“幽夢,他自己都不想上藥,你又瞎擔心什麼?反正是死不了的,你也別太在意了,如果你真在意,自己上前去幫忙吧。”
柯欣桐開口截住祁幽夢後面的話,當即抱起欣欣,在欣欣的腦門上親了幾下,轉身衝着其他人笑說道:“欣欣說想去外面吹吹風,我先帶她出去吹吹風,等蕭學長上好藥後,你們就都跟着出來吧,我們去對面的餐廳吃飯,這頓飯我請,就當時我認回自己的女兒而開的慶祝宴會。”
“欣桐姐,霄這邊的藥馬上就塗抹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眼看着靖凌霄那邊的傷口的確是要處理好了,柯欣桐低低的應了聲好。
靖凌霄身上的傷口全部被護士處理好,一行人招呼着離開病房去醫院對面的餐廳吃飯。
至於一開始不配合護士上藥的祁瑞臻此時也直接跟着他們出去。
其他人對於祁瑞臻這一幕的行爲是眼觀鼻,鼻觀心,看到了也沒有看到,想說什麼也全都放在肚子裡不肯多說。
一行人到了餐廳,也圍繞着欣欣和柯欣桐這對母女之間爲話題展開了談話內容。
除了祁瑞臻那張冰山臉以外,飯桌上的氣氛相對來說還算是融洽。
飯局雖然持續得久,但也總是要結束的。
秦紫琪以明日要去公司處理要事爲由回去了。
靖凌霄雖然想要留下來照顧祁欣欣,順便看着柯欣桐,可是又挨不住季曉若的勸說,以及季曉若各種可憐的模樣,想到自己和季曉若的關係,最後也說自己要趕通告,帶着昊昊和季曉回去了。
祁幽夢則說自己要約會,以及明天來醫院換班照顧祁欣欣,便也快步溜走。
於是,浩浩蕩蕩出來吃飯的一行人最後也就剩下了柯欣桐和祁瑞臻以及祁欣欣三人。
——
“老闆,那間包廂到目前爲止就一男一女兩個人在裡面,而且剛剛我已經按你的指示將安裝了竊聽器的果盤用來裝水果送進了房間去,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