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這個速度，爸有點兒接受不了，太快了吧！”
老爺子想要找個藉口。
然，婉兒搖了搖頭。
“爸，我已經想好了，您不是也一直誇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我想的很清楚了，整場官司的時間，我都在想這件事，我自己做的決定，不會後悔。”
“好……”
老先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拍了拍婉兒的肩，“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的女兒是最棒的。”
“爸，我去睡了。”
婉兒笑着轉身，轉身的剎那，是掩不去的悲傷。
老爺子眼看着婉兒上樓，原本片刻的溫柔也陰森起來。
“去把聶晟風給我叫回來，不回來就給我綁回來！”
老爺子冷喝，一直跟着老爺子多年的手下，看到老爺子這是真的生氣了，二話不說，連忙離開了。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聶晟風出現在老先生的面前，依舊是那副陰翳的樣子，看了一眼樓上，無奈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老人。
“爸，我很忙。”
“忙？”
老先生嗤笑，轉而看着自己的兒子，“聶晟風，我問你，對婉兒，你到底怎麼想的？”
“爸，您就別亂摻和了，她是小丫頭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嗎？不過是小孩子心理，長大了，就好了。”
聶晟風有些不耐的說。
這丫頭回來聶家他是知道的，甚至在老爺子的人過去找他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八成是這丫頭鬧脾氣了。
幾乎是每次小丫頭鬧脾氣，老爺子就會罵他一頓。
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
然，老爺子這次卻是沒有發怒，反而平靜的問：“你真這麼想？”
“難不成怎麼樣？她是我妹妹。”
聶晟風肯定的說，絲毫也沒有上心。
老先生倏地笑出來。
“既然你這麼想，我也不攔着了。”
“什麼？”
聶晟風疑惑的蹙眉，以前老爺子都是極力撮合的，今天這態度似乎是有點兒不對勁……
“婉兒方纔跟我說，她以後不會纏着你了。她也想明白了，也該嫁人了，風家的小子對她也不錯，她打算答應了。”
“什麼？”
聶晟風驚呼。
如果說第一次的‘什麼’兩個字，是平淡疑惑，那麼這次是真的驚到了。
“嫁人？她纔多大？”
老頭冷笑，“婉兒今年二十四了，歲數也不小了，結婚也可以了，難不成，真的要等到三十歲纔算是長大了？聶晟風，你別告訴我，你心裡不舒服了。我已經答應了，只要風家來提親，我不會攔着。”
“可……”
聶晟風還想說什麼，老爺子卻沒有給他機會。
“婉兒會跟風默說，提親也就是這兩天了。”
“爸，婉兒她胡鬧，您也跟着胡鬧？她就是一時之氣，等到明白過來，有她後悔的，您……”
聶晟風一向波瀾不驚的表情，今天有些鬆動。就連說話的語氣，似乎都有些急切。
老先生卻不管他這麼多，反而是認真的看着聶晟風，“你知道她的想法，聶晟風，我現在問你，如果她不嫁給風默，等你五年，你能保證，給她一生安穩嗎？還是說，要等到她錯過了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的時候，你纔會覺得時機合適了，讓她嫁人？”
老爺子輕嗤，一直以來引以爲傲的兒子，在這件事上，他卻從來不贊同他。
“聶晟風，你是我兒子，但婉兒也是我女兒。我疼她，寵她，以前是我難爲她了，但現在我也不想看她委屈了，我不能因爲自己的兒子，耽誤了我女兒的一輩子，至於你，好自爲之吧！”
“爸！”
聶晟風用力的喊着老爺子。
老先生頓了頓，“還有什麼理由？”
“我……婉兒不愛他，嫁了也不一定幸福。”
聶晟風說着，老先生卻是起身，拍了拍聶晟風的肩膀，“聶晟風，聶少爺，婉兒她愛你，但是你能愛她嗎？女人啊，還是找個愛她的人才好，所以我家婉兒聰慧。倒是你聶少爺，人不能那麼貪心，別指望誰會守着你，等着你一輩子，哪裡有那麼好的事兒？”
“爸，我……”
聶晟風最終看着老先生的背影，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而老先生在要上樓的瞬間，看到樓梯上的女孩兒，一臉的淚水，卻一聲不吭的上了樓，不由得嘆息。
累了，就嫁了吧！
他寵她，不是爲了委屈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必難爲了一個小丫頭。
樓上，聶婉兒躺在牀上，擦乾了淚，只剩下通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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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結婚都不能讓他有一點點的情緒波動，就嫁了吧！
臥室裡，陽光通透，心裡的陰霾，卻找不到一絲光亮。
“嘭！”
臥室的門被撞開，緊接着就是嘭的一聲關門聲。
急促的腳步走到牀邊，但是婉兒卻是沒有起身，依舊背對着那個人，一絲波動都沒有。
好半晌，似乎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安靜窒息。
聶晟風才道：“我跟邢菲兒什麼都沒有。”
似乎是解釋，但這解釋，卻那麼的好笑。
沒有開端，沒有結束。
難道他以爲，一句話，就能讓她回心轉意了？
婉兒，依舊保持着方纔的姿勢。
不聲不響，讓聶晟風也是怒了。
“聶婉兒，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冰冷卻又憤怒的一句話，頓時也讓婉兒怒了起來。
猛地從牀上坐起來，仰頭看着聶晟風，“我鬧？聶晟風在你眼裡，是不是覺得我是在用這種方式逼你？我告訴你，是，我是在逼你，也是在逼我自己。滿意了嗎？我喜歡你，我在乎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你從來沒在乎我，所以我想明白了，不糾纏你，不死皮賴臉的貼着你，我聶婉兒又不是沒人要，我爲什麼非得自己找罪受，我……”
“聶婉兒，你給我清醒點！”
聶晟風按住聶婉兒雙肩，用力的搖晃，“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這麼隨便的就把自己嫁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想過啊！”
聶婉兒淡淡的笑起來，眼睛失神。
“我去了C市，看到了安然跟錦哥哥，我也想明白了。安然跟錦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沒有感情的，現在還不是很幸福？只要那個人夠愛我，我想我會逐漸接受的，女人嘛，都是朝三暮四的，誰對她好，她就會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