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孫芸芸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臉嚴肅的藺千淵，還有，他手機上的照片。
藺千淵嘆了口氣：“難道不是意料之中？”
雖然是意料之中，卻還是……
藺千淵的手機上的那幾張照片，是李心晨和李劍晨的，前幾張是從很遠的地方拍的，拍到的李心晨和李劍晨都在沙漠裡，很遠，但因爲像素還不錯，所以放大了看，依稀能夠認出是誰。第二張雖然也遠，但是稍微近了一些，是李心晨站在一個郊區的無字墓碑旁的照片。
她就站在那個墓碑旁，嘆了口氣。
腳下的土地，比周圍的看起來都要新一些，應該是剛弄好的墓碑。
他們已經徹底斷掉了和李劍晨的聯絡。
派出去幫忙的人，千辛萬苦，也只傳回來了幾張照片。
“千淵，”孫芸芸擡頭看向藺千淵，眼裡有無限的哀愁，“我心裡難過。”
藺千淵微微眯起眼：“是我低估了王杜若。”他聲音陰冷，“芸芸，這幾張照片，應該讓李管家看一看。”
孫芸芸皺起了眉，她和藺千淵相識多年，自然聽得出藺千淵的意思，藺千淵這是……既然李劍晨死在了李心晨手裡，他希望這筆賬能讓李管家記住，李心晨雖然是李管家的養女，但李劍晨是他的親生兒子！藺千淵纔不相信，李管家會覺得，這是李劍晨做錯了事，所以成王敗寇罪有應得。
李管家，再怎麼隱忍冷靜，也一定會把這件事，算在藺韓宇和李心晨的頭上！
到那個時候，他就一定會是自己最忠實的盟友。
藺千淵心裡很清楚，李管家在藺家數十年屹立不倒，絕對不止是受母親信賴這麼簡單。他自己，其實是個很深藏不露的人。
“千淵……”孫芸芸心裡難過，“死者爲大，我們就不能讓劍晨……”
“入土爲安？讓李管家心裡存着一絲希望？等待那個根本不會回來的兒子？”藺千淵嘆了口氣，“芸芸，我知道，你覺得我到這時候還在算計，對劍晨不公平。但是如果劍晨在天有靈，他會希望我們這麼做。因爲只有這樣，他死的纔算有價值。我不是鐵石心腸……芸芸啊，劍晨跟了我十幾年，陪我走過了最困難的時期，從來沒有背叛過我，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難過？”
藺千淵沉默了一會兒：“只是，現在還沒有到我們傷心的時候。藺韓宇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讓我們躲起來哭泣。我想告訴李管家，也是因爲他是劍晨的父親，難道，他沒有權利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嗎？我們不挑撥，只是告訴他真=相而已。”
生死不明，會讓他憂心不已。
有一個確切的消息，哪怕是死訊，他也有權利知道。
孫芸芸垂下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點點頭：“我知道了。現在藺家上下管得很嚴格，李管家也幾乎被全面控制起來了，我不確定以前埋的釘子還能不能用，只是……我會盡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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