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薇步履闌珊地走到了樂萌萌的面前,她神情激動地說:“真的是你,萌萌,真的是你,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樂萌萌握住了金采薇的手,說:“外婆,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身材嬌小的金采薇激動地踮起腳尖抱住了樂萌萌,她的手不停地拍着樂萌萌的背,說:“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感受到老人的激動,樂萌萌心中感慨萬分。
過去的那些年,她曾經跟母親蘇麗璇一起回來探望過外婆,不過,因爲路途遙遠,她們回來的次數也不多。蘇麗璇以前也曾經提議過接金采薇到G市去生活,不過,每次金采薇都拒絕了。她每次都說習慣了鄉下的生活,到了大城市了,都不認識任何人,沒人陪她聊天,實在是太無聊了。在提議幾次都遭到了拒絕之後,蘇麗璇也只好把這件事情擱下了。因爲不能經常回家陪母親,蘇麗璇只能在經濟上補償母親。
抱了抱樂萌萌之後,金采薇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說:“外面冷,快進屋子裡吧。有什麼話,我們進屋子裡面再說。”
說着,金采薇把樂萌萌拉進了屋子裡,並給她倒了一杯熱開水,說:“天氣冷,趕緊喝杯熱水吧。”
接過金采薇遞過來的熱水,樂萌萌笑着說了聲“謝謝外婆”,她並不着急喝水,而是將杯子捧在手心裡。
拉了張椅子坐在樂萌萌的面前,金采薇意外地問:“對了,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想外婆就來了。”樂萌萌笑着說,她的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讓外婆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不然的話,只會讓外婆擔心而已。
然而,金采薇是何許人也,她活了那麼多年,終究不是白活的。樂萌萌想要隱瞞她,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凝視着樂萌萌,細細地觀察樂萌萌的臉色,發現樂萌萌的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有着掩蓋不住的憂傷。她拉住了樂萌萌的手,說:“你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吧?沒關係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外婆說的。”
沒想到沒能瞞過外婆的眼睛,樂萌萌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努力地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說:“沒遇到什麼事情,我真的只是想外婆了。”
見到樂萌萌這樣的反應,金采薇在心裡不由得嘆氣說:“你從小就是這樣,生怕別人不開心,所以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只會將事情都藏在心裡。看到你這樣,我其實是很擔心的。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吧。雖然外婆不一定能幫你解決,但是,多少也是能給你一些意見的。”
來找外婆之前,樂萌萌也曾經想過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能瞞過外婆,不過,如今聽到外婆這些話語,她有一種想將心中所有的不愉快都說出來的衝動。不過,她知道,她將心事都說出來的話,只會讓外婆擔心而已,於是,她笑着說:“真的沒有什麼事情。”
金采薇並不相信樂萌萌的話,她正要繼續追問,樂萌萌卻很快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樂萌萌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說:“在車上睡得不好,我好睏,我先去睡一會了。”
雖然心裡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樂萌萌,不過,看到樂萌萌臉上有着無法掩飾的疲憊,金采薇最後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忍在了心底。她說:“那你去睡一會。我先去買菜,待會給你做你喜歡的紅燒帶魚。”
樂萌萌聽了之後忙不迭地點頭,她親熱地挽住了金采薇的手臂,說:“外婆對我真好,我最喜歡吃外婆做的菜了。”
金采薇笑着拍了拍樂萌萌的手,笑着說:“你好好睡。”
說完,她才離開了家門。
目送着金采薇的身影消失後,樂萌萌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再次在她的心頭浮現了。疲憊不已的她苦笑一下,隨後搖搖頭,走進了房間中。
即使身體疲憊不已,可是,閉上眼睛後,莫昕霖和另外一個女人躺在同一張牀上的情形卻在她的眼前浮現,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針扎着一樣。
她催眠般地安撫自己說:“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了,好
好睡一覺吧。”
也不知道是安撫起了作用還是因爲她實在太累了,她很快地睡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她只知道自己是被一陣香味饞醒的。
洗了把臉,她離開房間,走向了廚房。
廚房裡,金采薇正在忙着給樂萌萌做菜。
想到外婆的年紀這麼大了還在爲她忙碌,樂萌萌的心裡很過意不去。她連忙走了過去,接過金采薇手中的鍋鏟,說:“外婆,你去休息吧,我來就好了。”
沒料到樂萌萌會說出這樣的話,金采薇很快地笑了出來,她搖頭說:“我來就可以了。你不是最喜歡吃我做的菜嗎?這麼長時間沒有吃了,你一定很想念的。”
“可是……”
不捨得讓樂萌萌下廚房的金采薇說:“別可是了。你出去外面看電視吧。”
樂萌萌卻沒有接受金采薇的好意,她笑着說:“我還是來幫忙吧。”
金采薇笑着說:“你能幫什麼忙啊?你都不會做飯。”
被外婆看扁了的樂萌萌雙手叉腰地笑着說:“外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我現在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金采薇有些意外地看着樂萌萌,說:“真的啊?”
樂萌萌得意地點頭,說:“當然。”
金采薇哈哈地笑出聲來,說:“大家說得果然沒有錯,不管女人結婚之前是否下廚,結婚後都會想着爲心愛的人洗手做羹湯的。”
金采薇的話讓樂萌萌的臉色頓時暗淡了下來,她又無法控制地想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爲了不讓金采薇擔心,她很快地笑着轉移話題說:“我覺得偶爾下廚也挺好玩的。”
金采薇沒有察覺樂萌萌的異樣,她笑着點點頭,在樂萌萌的幫助下給樂萌萌做飯。
不久後,她們端着簡單的飯菜上桌了。金采薇一邊吃飯一邊問:“對了,你來我這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嗎?”
正伸手去夾紅燒帶魚的樂萌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