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大笑，“哈哈哈，就是這個意思，這個比喻非常形象。”
確實很形象。
做生意的經常用這一招，包括楊磊。
現在的楊磊已經有很能生蛋的母雞了，就缺一個可以生蛋的窩，把窩蓋起來，他花大價錢買下來的那些頂級古玩就能給他源源不斷地賺錢，雖然賺的不多，但多少也算是個進項，如果操作的好，有個十年左右時間就能把成本全部收回來。
一點也不誇張。
張藝芸也笑，“那市面上有這麼大的石頭麼？”
“有，肯定有，雖然不多，但這種一兩噸重的料子，在每年的公盤上都能看到，不過成交的不算太多，價格太高，風險太大，就這麼大料子，除非Bata切片，否則光扒皮依然看不清最裡面的結構質地，切吧，破壞了完整性，不切吧又怕走了寶，所以除非價格很合適，或者有特殊需求，否則一般商家不會碰這種巨無霸，還是幾百斤以下的料子更受歡迎一些。”
“那你買大的還是小的？”
“我只買好的。”
“……不是說賭石賭的是運氣嗎？你就不怕賭垮了？”
“說是那麼說，但實際上依然有經驗可依，這麼多年下來，一代代的玉工總結出了許多相對可靠的經驗知識，多多少少還是可以降低切垮的概率的。”
“意思是，你也接受了這些經驗？”
“一點點吧，不值一提，還是要拼運氣。”
張藝芸想了想，搖搖頭，“我不信，你雖然年齡不大，可做事兒一向很靠譜。”
楊磊哈哈笑着一把抱住張藝芸親了一口，“這個馬屁拍得有水平，我很開心，哈哈哈，一會兒切漲的第一件不管值多少錢都送你給你做見面禮。”
張藝芸瞬間眉開眼笑，卻嘟嘴道：“你這見面禮來的可夠晚的，距離咱倆第一次見面快兩年了吧。”
楊磊壓低聲音，“是坦誠相見的見。”
“哎呀，要死啊你，這麼多人……”
“嘿嘿嘿，不更刺激麼？”
“你太壞了……”
進入市場，楊磊放慢腳步，照例先在市場內溜達一圈熟悉環境，然後纔開始動手。
交易沒什麼難的，看上哪塊石頭直接問價就行，有需要的話，人攤主還會幫你切開，或者提供機器讓你自己切，當然是收費的。
同樣，對普通人來說的最難的選貨，在楊磊這邊也和吃飯喝水一樣輕鬆。
隨手拿起一塊蒙皮料，也不管什麼場口什麼皮殼，右手一摸就全知道。
對他來說，最難的地方只有一點——貨源。
如果市場上一件好東西都沒有，全是一文不值的破爛貨，他的金手指再強大也是白搭。
好在瑞市的翡翠原石市場比絕大部分古玩市場都靠譜。
楊磊隨手拿起來的一個拳頭大小的料子就有不錯的表現。
名稱：糯冰蘋果綠翡翠原石。
重量：2.1kg。
產地：凱蘇。
綜合評級：D。
市場估值：5-8W。
糯冰蘋果綠。
這料子在中檔翡翠中算是比較好的了。
畢竟顏色在這兒擺着。
在老早以前，人們挑翡翠更看重顏色，顏色越重就越珍貴，種水反而是次要的。
有“色多一分價高一倍”的說法。
不過現在的行情變了，顏色雖然重要，但種水更重要，糯冰在翡翠的種水等級中屬於中檔偏上的，顏色再好看，也無法超出這個檔次。
但話又說回來了，檔次不高，但也挺罕見的。
因爲絕大部分的糯冰料子都是糯米一樣的狀態，顏色較淡，顏色能達到蘋果綠的糯冰種料子，當冰種賣也不算過分。
可惜，估價只有5-8W，可見這塊重達四斤多的翡翠原石裡面可能沒多少料子，按照市場行情計算，估計也就能切兩塊牌子。
當然，如果價格合適的話，這可比倒騰古玩賺錢多了。
想到這裡，楊磊隨口問：“老闆，這塊什麼價？”
“一千二。”
“……三百吧。”
“不行，這可是老坑料，你瞧瞧這皮殼，多細，準能切出好料子。”
“你這就不厚道了，什麼老坑料，明明就是新場口，沒看錯的話是凱蘇出來的，凱蘇的料子都是看着還行，但裡面……”
說到這裡，楊磊作勢要扔。
攤主眉毛一挑，上下打量楊磊好幾秒鐘，“行家啊。”
楊磊點頭，“所以給個實在價。”
“八百，這料子四斤多重，一斤二百，不算貴。”
“四百。”
“最低六百。”
“……行吧，”楊磊聳聳肩，掏錢結賬，“給切嗎？”
“怎麼切？”
“從中間一分爲二。”
“二十塊。”
不同的石頭不同的切法也有不同的價格。
這麼小的料子，對半切是最簡單的，省時省力還安全，也快，不費電也不費刀片，所以收費便宜。
如果想先開窗口再貼着皮殼切，那就比較麻煩了，至少一百，要是再麻煩點，那就二百。
反正這些人絕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切割機刺耳的刺啦聲中，楊磊這塊小料子一分爲二。
攤主探頭一看，“臥槽，漲了！”
這一聲驚呼，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看熱鬧。
雖然在這地方切漲不算什麼稀罕事兒，每天都有好多次，但架不住人們還是喜歡看熱鬧，因爲切漲和切漲也是不一樣的，有的切漲也就漲個萬兒八千的，好點的能漲個十萬八萬的，這都不算啥，但萬一是個那種能漲個幾十萬甚至百八十萬的極品料子呢？
攤主擦了擦，“糯種帶點冰，還行，不過這顏色這顏色絕了，綠油油的，老弟，你這運氣真不錯，賣不？”
楊磊笑眯眯地反問：“什麼價？”
攤主取出強光手電照了照，“有個六七萬吧，看樣子能出兩塊不錯的牌子。”
楊磊搖搖頭，“第一次出手就弄了個開門紅，留個紀念吧，老闆，再幫我把皮切了，只留玉肉。”
“沒問題，”攤主點頭，“這麼好的彩頭，不再挑兩塊？”
旁邊也有攤主幫腔：“這運氣真的挺好，要趁熱打鐵。”
“對對，下一塊說不定就是冰種滿綠的好料子。”
“小哥兒別慫啊，反正都是賭運氣，賭一把唄，要是還能切漲，哥幾個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