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圍欄邊,因爲有霧氣,加上雷德梅尼號太高了,根本看不清對面船上有什麼人。
鄒烏忙衝一旁候着的船員示意,“快去把船長的望遠鏡拿過來。”
不一會兒,船員就拿着一個鑲嵌了紅寶石的長筒望遠鏡過來了。
“艾倫,給。”鄒烏遞給艾倫。
古謹和古卓這邊也在感嘆着眼前這艘船的龐大和華麗。
“我們走了這麼多地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船!”古謹驚歎的說道,眼中滿是豔羨。
這得要多少錢啊,這艘船的主人一定是個超級有錢人,對方嘴角邊剩下的渣滓恐怕都能讓他富足的過一輩子了。
“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我們還是離遠一些,你也別劃了,等等老二和老四他們。”古卓衝古謹提醒說。
“成,就停這兒。”古謹點頭,倒是如了他的意,他正想看看這艘船究竟是什麼樣子。
兩艘船漸漸靠近,海上的白霧在海風吹拂下也逐漸消散。
“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看打扮像是村民。”船上鄒烏說道。
艾倫放下望遠鏡,“讓人下去打聽一下情況。”
“我去吧,別人他們估計會有戒備。”鄒烏說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功贖罪。
艾倫點頭,指着後面緊隨而來的那艘漁船,“順便問問那艘船的情況。”
“得嘞。”鄒烏應了聲,轉身就走。
“注意安全。”艾倫倏地提醒,聲音溫和了不少。
鄒烏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頓時就紅了眼紅,吸了吸鼻子說:“成!”
因爲雷德梅尼號太大了,兩艘船爲了避免碰撞,也不敢靠的太近。鄒烏讓船員放下梯子之後就上了一艘小船。
“大哥,他們派人過來了。”古謹謹慎又興奮的說道,他到要看看船上是什麼人。
古卓將匕首插在後腰上,手裡拿着船槳戒備的看向來人。
王翠兒經歷了幾番折騰,性子變得異常敏感,看到有人過來嚇得抱着腦袋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兄弟,打哪兒來啊?”鄒烏揚聲笑呵呵的喊道。
“你們又是從哪裡來的?”古謹反問。
鄒烏剛被人坑了,這會兒做事也小心了許多,沒敢靠的太近。
“我們船長是個番人,我們打算去京城做點小生意,你們呢?”鄒烏笑問,面相看着十分的具有親和力。
古謹笑說:“我們就是路過的,你們船長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生意?”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互相套話,誰也不信任誰。
鄒烏都快被眼前這小少年給搞毛了,每次他問一個問題,對方立刻就反過來問他兩三個問題,不回答就糾纏不休,實在是讓人很想揍他!
“對了,後面那艘船也是你們的嗎?”鄒烏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道。
“對,是我們一起的,我二哥四弟就在那艘船上。對了,你們船上多少人?這麼多人開銷不小吧?”
“多謝,鄒某還有事情,先行告辭了。”鄒烏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趕緊划着槳離開了,這小子太能嘮嗑了。
“誒誒,他怎麼說走就走了,他還沒回答我呢?”古謹着急道。
鄒烏回到雷德梅尼號,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艾倫。
“那小子太精了,很難套話,不過可以確定那兩艘船都是他們的人,肖恩不在船上。”鄒烏說道。
艾倫並未立刻應答,而是遠遠的看着後面那艘漁船,彷彿那艘船上有什麼東西正吸引着他,讓他下意識的不敢挪開目光。
鄒烏見艾倫半天迴應,便也跟着將目光看向遠處,詫異說:“那船上怎麼好像還有隻羊啊?”
兩艘漁船靠的近了,古揚興奮的喊道:“大哥,三哥,你們不仗義啊,怎麼跑的這麼快?”
古謹道:“是你們太慢了。”
“怎麼了?”方行川注意到燕卿的神色不太對勁,以爲她又暈船了,正準備給她拿點蓼葉卻聽燕卿問道:“你有沒有感覺不太舒服?”
方行川搖頭,“我習慣了,倒是不覺得。”
“不是,我不是說暈船,我是說......”燕卿欲言又止,那種奇怪的感覺她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總之就是不對勁。
“那船上什麼人?”燕卿壓下心底的異樣,問古謹,剛纔遠遠就看到古謹“通敵”了。
古謹亦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燕卿,完了自得的說:“那胖子看着憨厚,實際上是個老狐狸,還想跟我套近乎呢,哼,我什麼人沒見過。”
“艾倫?你確定上面的人叫艾倫?”燕卿問。
古謹撓頭,也不確定,“好像是這個叫法,番人的名字又長又難記,那個胖子嘰裡呱啦說了一長串,我聽得也不是太清楚。”
“如果是艾倫的話,那不就是肖恩的同伴?”方行川回頭看着已經快與他們擦身而過的雷德梅尼號,無奈的說道。
古揚一拍腦袋,“對啊,肖恩說過,他們那什麼船長不就叫艾倫的嗎?”
“那我們現在追還來得及不?”古謹懊惱問,當時就緊着問他們怎麼發財了。
燕卿揉了揉異常不舒服的心口,有些煩躁,“追什麼追,人家船都跑遠了,看方向對方已經知道了肖恩就在漁公島,他們一船的人,還對付不了伊娜六七個人嘛。”
“也是,那不追了。”古揚點頭。
方行川見燕卿不斷地揉着胸口,皺眉問:“怎麼了?”
燕卿焦躁的說:“不知道,就覺得難受,估計是剛吐完吧。”
方行川給燕卿拿了水,“先不要多想,喝了水休息一會兒。”
燕卿隨手接了過來,喝了兩口之後又遞給方行川,“你也喝點?”
方行川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低聲道:“我不渴。”
雷德梅尼號上,鄒烏嚇得都慌了神。
就在剛纔,艾倫原本還好端端的,突然“砰”的一聲,人就倒了下去,一點預兆都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還沒看出來?你行不行啊?”鄒烏急的撓頭搔耳。
船醫杜克起身不耐煩道:“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我都沒辦法專心看病了。”
“那你倒是說說艾倫到底怎麼了,如果你看不出來,咱們就把他送去鎮上,我聽說鎮上有個神醫,一定能看出問題的。”
“你這是在羞辱我!”杜克惱怒道。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旁邊的番人連忙勸架,好不容易把兩人勸着分開了,鄒烏又譏諷說:“這麼多年了,你連個病因都找不到,還好意思衝我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