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煙的心臟猶如被一隻拳頭收得緊緊那樣,有點喘息不過來。
洛顏站在他們跟前,瞧着他們兩個聊得那麼好,頓時就插.了句話,“以後也要這麼親密的相處,安心,涼煙,知道嗎?”
姚安心好乖巧的頷首,“外婆,我會的。”
都叫外婆了……
葉涼煙潛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身後蘇米的手臂,那力度似是用盡了自己全身力氣那樣的大,抓得蘇米有點疼,“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先推我回去吧?”
“你不舒服可大可小的,不如我叫醫生來吧?”姚安心的臉上閃過擔憂。
葉涼煙現在滿腦子都在翻轉來倒轉去的,她在想,到底……聶依琳,是真心還是假意?洛顏在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她繼續很硬生生的擠出最自然的笑容,“謝謝,我只是累了而已,沒有不舒服。”然後,就讓蘇米繼續推自己離開。
還擋着路的保鏢們都齊刷刷的看向洛顏,若她不點頭,她是不能出去。然而,洛顏也輕輕的點頭,示意他們讓開給她過。
他們終於是回到了病房,葉涼煙回到病牀坐着,有女傭便給她遞來手機,說剛剛一直有來電。她接過,正要撥打回去。手指還沒劃開屏幕,病房門忽地發出“叩叩叩”的敲響聲。
葉涼煙將手機放下,擡頭看向門外。
只有姚安心一個人站在門口,身邊沒有跟來手下。蘇米準備要趕走她。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吧?葉涼煙自己也有好多的問題想要問清楚。在蘇米邁了第一步時,葉涼煙就叫住了她:“讓她進來。”
“少奶奶……”
“我肚子有孩子,她不會對我怎樣。”葉涼煙很平淡的瞥了一眼蘇米,後者爲難的點頭
。
“好吧。”
姚安心走進病房後,將門輕輕的帶上。
葉涼煙脫掉自己雙手的手套,她似乎感覺到,她會有話說。那就等她先開口好了。
空間甚是安靜,明亮的玻璃窗外灑進溫暖的光,照亮了整個病房。人心隔着肚皮這句話,真的不是假的。葉涼煙到現在都還以爲,曾經她認識的那個聶依琳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呢!
她脫下手套後,蘇米就走過去給她拿住,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放進去。
“你叫涼煙吧,我對你很熟悉。”姚安心站在牀尾,雙手互相握着,不卑不亢不驕傲的態度,“以後我們是兩姐妹吧?”
真好聽的話,如果不是自己現在得知了她的身份,葉涼煙還會覺着,聶依琳是真心對待自己的。她問心無愧,從來就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身邊朋友的那些事。當然,她也做不到像別人那樣輕易原諒背叛自己的人,尤其,聶依琳……不,現在是姚安心,她大概也不屑自己的所謂原諒吧?
“你以後的身份是……”
“姨太太是吧?我知道,聶……不對,姚小姐,你總是刻意提醒我好像我得了健忘那樣。我還到早衰的地步,放心吧,我很清醒,也不會忘掉我跟墨老爺做下的承諾。”葉涼煙驀地擡頭,目光微涼的看向站在牀尾的姚安心。
她歪着腦袋,保持着淺淺的笑,類似好無所謂,但實際上,心裡在一滴滴血的流着。她很想崩潰,但天知道,她已經臨近產期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孩子出任何的問題。可忽然間她又想到顧溫柔喝醉酒時經常說的一句傻話: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賣,傾家蕩產連底褲都當了她都要得到手裡吃下去,然後回到以前,還沒有認識聶依琳的時候。
姚安心微微的抿了抿脣,點頭:“是啊,以後我是姐姐,所以你產前產後的生活,我也有責任照顧。”
蘇米偷偷的走到一個角落找李擎,她看不慣人這麼欺負少奶奶。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這裡很好,什麼都有,不需要
。”葉涼煙有點急了,若是姚安心直接跟自己攤牌,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可是她現在的語氣還是跟之前的一樣,讓她更加的難受,腦子裡總是圍繞着過去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姚安心邁着步往前挪了兩步,在牀邊站着,“你這樣豈不是就是爲難着我嗎?”
葉涼煙倔強的轉過腦袋不再看她。
“涼煙,你不要忘了,是你跟老爺做下的承諾,是你讓阿辰娶別人的,你難道想出爾反爾嗎?我來,不是要跟你炫耀也不是要給你下馬威,我只是想要你認清楚眼前的事實。在生孩子以前,你還能霸着墨大少奶奶的頭銜,但是生完後,我勸你還是趕緊和阿辰協商好離婚,否則我不敢去想,老爺會怎麼對付你!”姚安心皺着眉一口氣的說完,她的語氣、神態,彷彿都是在擔憂着葉涼煙。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麼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只是想嫁給阿辰,但是你還是你,你還是能過現在的生活。至於阿辰的心還會不會在你這,我們都無法選擇。”
姚安心咬字清晰,每一個字都似變成了一根針,一下一下的扎進葉涼煙的心臟正中間。
自己好像真的沒任何退路了……
他們都保持了沉默很久,姚安心看着她,葉涼煙就轉着頭不看她,半餉後。
房門“砰”的一聲發出巨響。
姚安心的手下直接用力的推門進來,顯然完全沒將葉涼煙放在眼裡,他走到姚安心耳邊,對着她輕聲的說了點話。隨即,姚安心的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向保鏢:“你說他……綁了我爹地?”
葉涼煙聽着姚安心的話,擰了擰眉頭。
“我不相信阿辰會這麼做,絕對不會。”姚安心喃喃自語了半會,刷的一回頭,重新緊緊的盯着葉涼煙,她的目光微紅,“涼煙,你幫我跟阿辰說,放了我爹地,我會嫁給他,是墨老的主意,我從來就不敢奢望過能跟他結婚的!”
原來是墨辰霆抓了姚安心的父親?這麼說來,她又騙了自己。以前的她,跟她說過,她的父親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