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的案發緣於他的感情生活出了問題。夏華的走私生意之所以發展這麼大,李蓉、鍾會英和張欣然這三個女人功不可沒。這三個女人與他保持着親密關係,可以說是他的合作伙伴,也可以說是他的情人。
最後,夏華準備與張欣然結成真正夫妻,據說兩人已經訂好婚期。這時候,夏華卻瞞着張欣然偷偷跑到瀋陽去見李姍姍。如果他那次沒有追到李姍姍,或許他回到廣州就會娶了張欣然。結果他利用詭計拆散了李姍姍和馬迪的戀情,成功把李姍姍騙到手。
張欣然爲此非常生氣,決定報復夏華。她把夏華的走私犯罪活動舉報到*,希望警察把他抓起來。她在舉報時要求*保證她的安全,不得追究她參與走私活動的責任,同時她還希望保全李蓉和鍾會英。
*有關領導沒有完全同意張欣然的要求,只是答應赦免她的罪行,另外兩女如果也能積極舉報夏華的犯罪事實,並主動上繳所有違法所得,警方會酌情考慮減免她們的刑事責任。
很快,張欣然後悔了,想撤掉她的舉報。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已經正式立案,準備打掉夏華走私團伙。張欣然也不再協助*專案組的調查,她得到*的豁免保證後,立即移民到新加坡。
*急於打掉夏華的走私團伙,是因爲張欣然的舉報正撞到槍口上,*當時正想抓一個大走私案的典型。論走私規模,夏華的走私團伙與原廈門遠華案中的走私團伙相差太遠了,即便在廣東,夏華的走私規模也非老大位置,只能排進前三。
自從破獲廈門和湛江特大走私案後,全國再沒有查出重大走私案件,*急於抓個典型,正好有張欣然這個內部人舉報夏華走私犯罪,所以*領導立即拍板成立專案組,把打掉夏華走私團伙當成零六年*督辦的重點案件。
由於夏華走私團伙已經侵蝕到廣州的多個強力部門,廣東海關和警方都有他的眼線,所以*成立專案組後,直接會同海關總署對夏華走私團伙的主要成員展開抓捕行動。徐安寧負責緝拿走私團伙的首犯夏華。
徐安寧緝拿夏華時,並沒有發現李姍姍,那時候她沒有出現在夏華身邊,她正在上海辦理移民手續。張欣然的舉報也沒有涉及李姍姍,她只是把怒火發泄到夏華身上。
由於張欣然舉報不徹底,中途變卦,當*立案緝拿夏華等人時,夏華等人也已經得到消息,他們迅速轉移資產,銷燬證據,主要涉案成員都紛紛潛逃。象他們這種走私犯罪團伙,早就有被抓的心理準備,早就佈置了後路,所以轉移髒款潛逃躲避都非常迅速。
李蓉和鍾會英早就辦理了外籍身份,事發後兩人提前躲藏到香港,通過暗線隨時觀注*的查案動向,如果感到還有危險,她們會隨時跑到更遠的國家。
夏華也是這個打算,他安置好了走私團伙裡的主要成員,藏匿好了大部分非法收益,準備跑到國外避難。他行蹤詭秘,已經成功躲過了*專案組在廣州對他的抓捕。
徐安寧算準了夏華的心理,認爲他在跑路之前必然會回家看看,就決定留一組人繼續追蹤他,他帶另一組人趕到蘭馬縣佈下埋伏,等夏華自投羅網。
徐安寧一回到歸德就把常雨澤吸收進他的抓捕小組。這個時候,正是常雨澤與徐虹結婚的日子,徐安寧還喝了他們的喜酒。常徐二人新婚大喜的第一夜,夏華被抓,他的藏身地點就在常徐二人舉辦結婚典禮的那家酒店,夏華是化名提前入住的。
徐安寧講述到這裡,車到了索菲特飯店,他和範麗下車直奔殷蔓蔓的房間。
範麗敲門,殷蔓蔓打開房門,面露訝色:“你怎麼不在法庭,來見我幹什麼?”她身着紅色短裙,明媚靚麗。
範麗微笑說:“法庭延期了,下午開庭。我想找你聊聊,不歡迎嗎?”
殷蔓蔓也燦爛一笑:“哪那能呢,什麼時候我都歡迎範姐來。”
她的房間是豪華套房,她把徐範二人請到外間小客廳的沙發上就坐。
範麗給殷蔓蔓介紹徐安寧的身份,殷蔓蔓更加疑惑:“*的領導找我有什麼事?”
徐安寧嚴肅問:“該叫你殷蔓蔓還是李姍姍?”
殷蔓蔓愣了一下,迅速恢復正常:“李姍姍是我出國前的名字,現在我的名字是殷蔓蔓。”
徐安寧神色冷峻說:“李姍姍,根據我部調查,你涉及兩起案件,一是瀋陽馬迪的傷害案;二是廣州夏新的走私案。我來找你調查情況,請你配合。”
殷蔓蔓終於動容:“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給我的律師聯繫,有什麼案子你給我的律師說。”她準備拿手機。
範麗柔聲勸阻她說:“你最好不要聯繫你的律師,這些醜事傳出去對你並不好。我和徐局長找你只是爲了澄清一些事實,並非故意翻你的案底。”
徐安寧和範麗已經商量好,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共同收拾殷蔓蔓。從她佈設的那些圈套來看,她是一個極富心計的小女人,尋常手段收拾不了她。
徐安寧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材料,扔在小茶几上,冷冷說:“馬迪指控你夥同夏新於二零零五年冬在瀋陽傷害他,割斷他雙腿腿筋,造成他終身殘疾。你和夏新已經構成刑事犯罪。”他的手壓在材料上,根本不打算讓她看,只是爲了震懾她。
殷蔓蔓激動起來:“他撒謊,我沒有傷害他,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的腿是夏新的人整的,跟我沒有關係。”她還是聽了範麗的勸告,沒有撥打電話。
徐安寧立即順勢說:“你既然說你沒有下手,是夏新下手整的,爲了澄清你的清白,你必須指證夏新的罪行,這樣才能洗脫你的罪名。”
殷蔓蔓盯着徐安寧幾十秒的時間,撇撇嘴不耐煩的說:“徐局長,你不是拿我尋開心吧,夏新都死幾年了,我怎麼去指證他。”
徐安寧接着追問:“在夏新死亡之前,你是跟夏新在一起的,你移民投資所出的錢是夏新提供的,你後來開設美容店生意也是用夏華走私所得的違法收入。你不願指證夏新的罪行,正是因爲你跟夏新有利益關係。包庇罪犯也是犯罪行爲。”
這下觸痛了殷蔓蔓的痛腳,她霍然站起來生氣說:“如果你懷疑我的身份有問題,你可以找美國移民局說事,也可給美國外交部說事。現在,我是一個美國人,我在中國投資是守你們中國法律保護的。你侮辱我參與你們國內的犯罪,我有權控告你!”
徐安寧只是坐直身體,擡頭還以冷臉,大場面大人物他見多了,一個小小女孩子不能擾動他絲毫心情,他嚴厲說:“這是中國,任何外國人都要遵守我們國家的法律。不要說你一個小商人,就是你們美國大使也不敢在中國隨意觸犯法律。
殷蔓蔓,注意你的言行,不要與我們的法律對抗,不要與我們政府機關對抗。我既然找你調查,說明我已經掌握你參與犯罪的部分事實。你信不信,只要我們*確定檢查你在中國經營的合法性,你的生意恐怕會寸步難行。”
殷蔓蔓不再與徐安寧辯論,她並非心虛,而是迴避,她轉身就要離開:“好吧,你去查吧,反正在你們國家就是這樣,你們當官的想怎麼整都行。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大不了我關門撤資。”
範麗急忙攔住她,勸慰說:“蔓蔓,你冷靜些,你既然來中國投資做生意,說明你還是對祖國有感情的。中國也歡迎海外遊子回國投資報效國家。但是,中國不歡迎有污點的投資,更不歡迎觸犯中國法律的人。
你的行爲事實上已經觸犯了中國法律,但是,性質並不十分嚴重,只要你能夠及時劃清界限,把違法的不乾淨的部分剔除出去,我想我們還是非常歡迎你的。”
殷蔓蔓昂起頭,平靜說:“是的,我對祖國有感情,我始終不會忘記生我養我的地方。但是,我熱愛的是跟我爸媽一樣樸實善良的東北老鄉,而不是象徐局長這樣的官僚權貴!
我非常慶幸我是美國人,因爲是美國讓我體會到做普通人的尊嚴,即便我是平民百姓,任何權貴也不能威脅我,因爲我的背後有法律保護。
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李姍姍,估計你和徐局長根本不會屈尊來這裡找我談話,直接把我關到局子裡去了。我沒有罪也會有罪,因爲有沒有罪最後都是你們警察說了算!”
她直視着範麗,話鋒一轉說,“範姐,你直說吧,找我什麼事!”
範麗也直說:“我要你交待,爲什麼要陷害常雨澤和徐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