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跟着大長老這麼多年，葉長歌還是第一次見到穩重的大長老表現得如此失態。
大長老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這才深深一嘆，望着葉長歌的眼神滿是惆悵。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是你……”
大長老似乎從來都沒預料到葉長歌會獲得那逐月劍，此刻喃喃搖頭，神情顯得前所未有的複雜。
“師傅，那逐月劍究竟是什麼來歷？”
在葉長歌一臉茫然地凝視下，大長老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打算將逐月劍的事情說出來。
就這樣，他的語氣越來越嚴肅。
“長歌，既然事情發展成了這樣，那師傅也就不瞞你了。”
葉長歌當即聚精會神，仔細聽着。
“千年前，在我們趙國東部曾鄰接有一國，名爲秦國。這個國家實力強盛，甚至還有一位凝虛期大神通者！師傅我曾慕名前往遊歷，沒想到親眼目睹了秦國修真界的滅亡……”
提到“秦國”這個名字，葉長歌眉頭微挑，似乎想起了什麼。
“師傅，我好像聽說過這秦國的事情。”
葉長歌回想了一番，繼續開口。
“我曾在書籍中看過，這秦國好像是被另一個國家入侵，最終兩國殊死一戰，同歸於盡了。”
聽着這話，大長老搖搖頭：“這些流傳的消息只是道聽途說罷了，沒有真正經歷過此事的人，各種猜測也只是盲人摸象。”
葉長歌同意地點點頭，等待着下文。
大長老不知不覺已經邁步走到閣樓門口，他將手背在身後，仰頭望天回憶。
“這秦國的確是已經滅亡，但卻並非跟外界所傳的消息完全吻合。其實，秦國以舉國之力，最後也僅僅只是關閉了一座傳送陣罷了，就連與敵國同歸於盡的資格都沒有。”
一聽秦國以舉國之力卻只是關了一座傳送陣，葉長歌眉頭一皺，好奇心大起。
“秦國有凝虛期大修士坐鎮，居然還會滅亡……這入侵者究竟是何人？”
“那些人來自極北之地，在那有一龐大巨國，名爲幽冥。
這幽冥國裡的修真者性格暴戾，嗜血好戰，周邊的國家都被他們一一侵略，資源皆被掠奪乾淨。
然而，幽冥國裡不滿足於已有的成果，便花了數百年佈下一個巨大的傳送陣，打算傳送到更遠的國家來燒殺掠奪。”
大長老悠長一嘆，眼前彷彿再次重現了當年的腥風血雨。
“因爲幽冥國並沒有確定的目標，所以他們開始了隨機傳送。而這隨機傳送，恰好傳送到了秦國裡，第一批傳送過來的修真者便朝着秦國開始了進攻。”
葉長歌吞嚥了一下口水：“師傅，遠距離傳送陣肯定有諸多限制，不可能會源源不斷地傳送修真者……這幽冥國，究竟是怎麼將偌大的秦國逼至絕境的？”
“他們，只派了兩批修真者。”
“嘶……只有兩批？？”
葉長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心對那位於極北之地的遙遠國度，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師傅當時恰好在秦國遊歷，親眼目睹了秦國是如何被一步步攻陷的。那第一批進攻秦國的幽冥國修真者裡，最強者是兩位化神初期修士，所有人都以爲他倆就是主力，沒想到，他倆居然只是帶領第一批修真者來‘探路’的！”
“化神初期的大修士只能來探路？？”
葉長歌瞪大了眼睛，完全難以置信。
要知道，白青派擁有千年歷史，創下山門的大長老修爲已達化神中期，揮手間天地變色，已然是趙國頂尖的存在。
而在那幽冥國裡，化神初期的修真者居然只配來“探路”！？
如此一想，化神中期的修真者恐怕在幽冥國裡也不算太“值錢”啊！
“秦國本身也算是大國，整個修真界聯合起來，輕鬆擊潰了第一批進攻的修真者。這一批人鬥了幾次法後，就用傳送陣逃了回去。
正當秦國修真界爲這次勝利沾沾自喜的時候，
沒有人想到，
第二批修真者很快就來了。
這次的首領自稱幽冥皇子，他法則圓融，靈力如浩瀚江海，幾息之間便讓萬里山河崩塌，無數生靈瞬間化爲灰燼！”
聽到這裡，葉長歌敏銳地發現大長老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周身氣息不穩，顯然是心有餘悸。
“師傅，那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凝虛期？”
初步領悟法則即可達到化神期，進一步領悟法則使其圓融，便到達了凝虛期。
目前整個趙國，可都還未有凝虛大能出現。
“正是凝虛期。師傅我本就不是秦國人，所以一直都只是在湊熱鬧旁觀。所幸師傅當時沒有加入戰局，不然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當時的景象顯然給大長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時此刻，一向穩重的大長老回憶起來，居然連氣息都開始波動，可想凝虛期修真者是何等的恐怖！
“在此山河破碎之際，秦國隱世多年的凝虛大能終於出山，他與其他秦國本土修士一起努力，共擊敵軍。
戰了多年，秦國修士還是以幾乎全亡的代價擊敗了幽冥國修士，同時也關閉了那座傳送陣。只可惜秦國修士所剩無幾，大地上屍骸遍野，整個國家也已經差不多步向了滅亡。
那幽冥皇子最後孤身一人，已然不敵秦國的剩餘修士，當即自毀肉身，以元神遁去。
秦國的凝虛大能見此狀況，毫不猶豫地以自身生命與靈魂爲代價，施展上古秘法，將其元神封印了起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大長老頓了頓，輕吐了口氣。
“秦國與幽冥國的故事，大概就是這麼多了。”
葉長歌點點頭，儘管自己師傅說的這秘辛有些長，但他還是從頭至尾認真聆聽完了。
思索了半天，葉長歌有些不解。
“可是師傅，這跟那把逐月劍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沒記錯的話，一開始的話題還是“逐月劍的來歷”。
怎麼說着說着，就談到這千年前的戰役了呢？
大長老輕撫白鬚，不再仰望天空，而是走到葉長歌旁邊，眼神深邃地凝視着他。
下一刻，
葉長歌聽着大長老的話，
當即瞪圓了眼睛，
身軀都嚇得微微一震！
…
“其實那把被你滴血認主的逐月劍，就是那位幽冥皇子的武器。”
葉長歌：“（;Д）！！”
這下，葉長歌真的懵了。
根據大長老剛纔的描述，那位幽冥皇子可是能讓萬里山河崩塌的凝虛期大能啊！
自己擁有的那把逐月劍，居然是此等強者的武器！？
正當葉長歌大腦一片空白，思緒卡頓的時候，大長老又是一嘆，語出驚人！
“還有，
其實那實力通天的幽冥皇子，
此時此刻，
就在咱們白青派的後山裡呢。”
葉長歌：“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