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分兵駐紮
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紅髮女人，卡特·派克覺得自己活在夢裡。
就在不久前，東海望長城的頂端，瞭望塔裡的守夜人，從高處傳來了信號：
騎兵到來。
卡特·派克接到過莫爾蒙總司令，一封語焉不詳的警告信，讓他警惕塞外一切不尋常的東西。
現在他覺得，自己纔是最不尋常的那一個。
能把老二凍掉的鬼天氣，他居然覺得自己幻聽了。
因爲眼前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氣急敗壞地跟自己說馬上傳信給克雷·曼德勒，自己要見他。
淹神在上，這女人到底是誰？
手下回報說，紅髮女人騎着的戰馬，後臀上還有些奇奇怪怪抓痕，並且一直焦躁不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這頓時引起了卡特·派克的興趣。
作爲一名在長城上，已經盯着一棵樹從樹苗變成的大樹的老傢伙，他當然擁有敏銳的嗅覺。
他知道，傑奧·莫爾蒙沒有唬他，長城之外確實有些危險的東西。
此次，這個神秘的紅髮女人，不顧一切地想要翻過長城，其實早就在這個東海望指揮官的掌握之中。
他不想讓梅麗珊卓通過，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畢竟是地頭蛇。
但當他知道這女人真的想辦法越過了長城之後，並沒有阻止。
因爲他也想知道，長城之外，到底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自己。
然而，眼前的情況，卻跟他想象的有很大差距。
在戰馬的臀部上，他們發現了一道長長的抓痕。
看傷口大小，像是狼一類的生物。
塞外確實有冰原狼，雖然罕見，但確實存在。
然而，卡特·派克很確定，自己在這無法止血，一直在潰爛的傷口上，聞到了濃濃的硫磺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女人有沒有說什麼?還是一個勁兒讓我們聯繫克雷·曼德勒？”
卡特·派克回頭問跟在身邊的副手葛蘭登·赫威特。
這個來自赫威特家族的騎士，聞言搖了搖頭：
“沒有，她似乎受到的驚嚇不小，本身就很白，現在看起來臉色白的就像雪。”
嘖了嘖嘴，卡特·派克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他指了指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戰馬，鎖定在其後臀上的傷口：
“你來看，這傷口，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都是老行家了，一看這種撕裂傷就大概能判斷出攻擊者的體型大小。
摸着下巴，葛蘭登·赫威特給出了一樣的答案：
“這是遭遇冰原狼了？”
東海望指揮官嘆了口氣，葛蘭登·赫威特也是這麼認爲的，但這絕對不是事實。
“去聞聞，除了血腥味，還有什麼。”
葛蘭登·赫威特疑惑地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但還是湊近了嗅了嗅，抽了抽鼻子，旋即，他的臉上就出現了奇怪的神色：
“嗯？這是……硫磺？沒錯，就是硫磺！”
擡起頭，看向卡特·派克，他明白爲什麼上司讓自己聞味道了。
這奇了怪了，爲什麼傷口處有抹不掉的硫磺味道。
從來沒聽說塞外什麼地方有硫磺啊，這女人去哪了？
跟葛蘭登·赫威特對視一眼，卡特·派克低聲道：
“塞外的情況，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這女人身上還有秘密，走！咱們去見她，首先得搞清楚，她到底是誰。”
“沒有任何一個長得像她那模樣的正常女人，會這個時候有目的的，隻身前往塞外。”
最後這句話，東海望指揮官說的斬釘截鐵。
……
梅麗珊卓確實是驚魂未定。
不過她不是因爲那些傷害她戰馬的東西而恐懼。
這個女人早就不會因爲這些東西而感到害怕了。
真正顫抖的，是剛剛她被接進東海望，在一個點着壁爐的房間裡，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看到的那一幕：
藍的發黑的海面上，一艘體積龐大到過分，掛着漆黑的巨帆，正朝着一個方向，乘風破浪而去。
而在船上，就有她剛剛在塞外遭遇的那些“寒神的僕從”。
光之王拉赫洛，將這個景象，告訴了自己的高級祭司。
而他們的目的地，不用想，肯定是長城以南。
具體在哪，誰也不知道。
但這還得了？
寒神的僕從，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造船能力，可以隨意航行？
且不說這件事兒本身合不合理，就眼下來說，這不就意味着，長城成了擺設嗎？
北境現在有多空虛，梅麗珊卓當然知道，這要是讓寒神僕從裡應外合攻破長城，大家都不要玩了，就等着毫無準備的北境被黑色的喉嚨吞噬。
然後就等着寒神僕從開始滾雪球，讓光之王拉赫洛的謀劃徹底破產吧。
克雷·曼德勒，你在做啥子呦，這麼大的事情，你在幹什麼啊！
梅麗珊卓決定，如果這裡的守夜人拒絕給克雷·曼德勒送信的話，她就自己南下，直接去臨冬城，想辦法用那裡的渡鴉聯繫克雷·曼德勒。
希望這傢伙還待在孿河城吧。
要不然，可真的就要翻天了。
……
“陛下，收拾了谷地，我們也要做好，兩個拜拉席恩和老獅子共同找我們麻煩的準備啊。”
孿河城的大廳裡，隨着克雷同意，將谷地作爲第一打擊目標之後，原本冷寂的氣氛逐漸熱鬧起來了。 貴族們都是對戰爭感興趣的，尤其是自己身處優勢的一方。
因爲戰爭的勝利，意味着土地，人口，財富，權勢等等。
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買賣，永遠是打仗。
打贏了，掠奪了對手積累了幾代人的財富，總比自己苦哈哈的生產，來的要快，更能刺激人的神經。
要不然，怎麼會誕生鐵民這種，只靠掠奪，就能發展地有模有樣的勢力呢？
所謂“古道”，只不過是一種比較極端的生存解決方案而已。
克雷對應底下興奮貴族們的呼聲，輕輕點了點頭。
“是的，我們確實要注意，但我們四萬大軍縮在中間，戰場的主動權是在我們這裡的。”
他看向在場的貴族們，笑道：
“諸位大人，給你們一個任務，發動你們的力量，聯絡其他西境和谷地的貴族。”
“告訴他們，我的大軍，隨時可能開進，如果想要抵抗，那麼血與火，就會降臨在他們的家堡上，希望他們有一顆清醒的頭腦。”
貴族們也跟着笑了起來，一片拍打桌子的應和聲。
克雷不想一座城堡一座城堡的啃下去，這樣，除了招致無謂的仇恨，沒什麼好處。
任何一路，都是要軍隊和巨龍同時進入的，如果少些抵抗，自然是好的。
想要立威，鷹巢城和凱巖城，已經足夠了。
毀滅很容易，建設卻很難。
當下就有幾個貴族站了起來，表示自己能拉攏幾個人。
這也就是克雷·曼德勒稱王了，他們很清楚這位，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要是換了別人，他們肯定都不會吱聲的。
因爲多拉過來一個人，他們就少了一個能搶劫的對象。
而這種事情，基本上，獲得實際收益的，都是像他們這樣的貴族，而國王，就是一面打出去拉仇恨的旗幟。
但眼下，新王剛剛登基，不久之前，纔在他們面前，小小的還原了一下當年的怒火燎原之戰。
大家現在還沒有那個膽子來耍手段。
巨龍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卡史塔克大人，布萊伍德大人。”
克雷點了北境和河間地，分別一個大貴族的名字。
這兩個人同時站起來，躬身道：
“陛下。”
克雷點點頭，下達了一道命令：
“你們兩個，率領四千騎兵和一萬步兵，駐紮在哈洛威伯爵的小鎮，那裡的土城還在，要好好利用起來，保證在我軍準備好收拾谷地之前，他們別先出來搗亂。”
兩個人同時大聲回答：
“是的陛下！”
哈洛威伯爵小鎮這個地方，其實是比更南方的赫倫堡，要重要得多的一個地方。
血門出來要經過它，國王大道一路向北還要經過它，往西走就是河間大道，一路直通奔流城。
克雷就很奇怪，佔據瞭如此好的地理優，這裡爲什麼到現在還是個小鎮。
稍微有點商業常識，都知道這種地方，絕對是有着產生超大型城市的現實基礎的。
就這個四通八達的交通條件，能跟它相比的，就只剩下君臨了。
而且，三叉戟河在它的西北方向就彙集成了一條大河，水運條件也是不缺的。
如此好的交通條件，擱克雷上輩子，那叫做兵家必爭之地。
只不過，在維斯特洛這片土地上，好像除了自己，沒人關心這麼一個破鎮子……
之前赫倫堡會戰的時候，那個地方，在克雷的命令下，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帶領幾千人，在原地修築了好幾個月的土城。
現在，依然可以發揮作用。
只要能看住谷地人不出來，等到克雷整合完畢，兩人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葛洛佛伯爵。”
克雷又叫出來一個名字。
深林堡伯爵應聲而出。
他和克雷算是老相識了，從第一次克雷跟着羅伯·史塔克的大軍，領兵南下開始，兩個人就是通力配合的。
只不過，後來，克雷·曼德勒通過一場又一場大勝，將自己最終擡到了這個國王的位置而已。
從個人感情上而言，深林堡伯爵非常支持克雷·曼德勒的上位。
“陛下，請問您的吩咐。”
他俯首，語氣誠懇。
克雷看着這個自己還算能信得過的北境貴族，也稍稍和善了一些，他說：
“我給你五千人，都是這場戰爭中輕傷，年紀較大的老兵，你帶他們回去，駐紮臨冬城。”
克雷知道自己這話，肯定讓一大幫北境貴族色變，以爲自己要幹什麼。
“放心，我無意對艾德·史塔克大人的子嗣做什麼，你過去之後，注意兩個方向，一個是長城，一個是西邊的鐵羣島。”
之前的戰爭，北境已經被抽空了。
萬一被偷家，可就麻煩了。
龍只有一條，對付一幫隨時能化整爲零的海盜，並不是優秀的解決方案。
克雷已經失去了對鐵羣島動向的把握，誰知道這幫信封淹神的海盜想些什麼，會做些什麼。
北境是自己的大後方，不容有失。
等到自己在南方站穩腳跟之後，北境就是丟了，也無所謂，但現在，是一定要保證安全的。
ps：今天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