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慘重，但並不代表克雷這邊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一口氣吞下了十來萬死人軍團。
就是那句話：
攻守之勢，現在易形了。
原地休整了五天之後，克雷率領大軍，一部分由布林登·河文帶着，前往血門支援，保證那裡的安全。
剩下的，全部跟着他，沿着鹽場鎮，燭穴城這一線，北上收復失地。
死人們不會消耗糧食，除了戰爭之外，也不會主動破壞東西。
因此，接收堡壘特別順利。
燭穴城的家族還在，克雷直接讓他們迴歸家堡，並且承諾，之後的十年內不用交稅，可以用來休養生息。
然後，大軍直接沿着海岸線，朝着海鷗鎮撲了過去。
同時，他命令阿莎·葛雷喬伊，帶着已經完全集結的維斯特洛艦隊，朝着北方行去，徹底堵住死人逃跑的通道。
海路並舉，一定要斬斷寒神伸向谷地的這隻爪子。
雖然不知道納吉爾法爲什麼沒有再出現，但克雷現在不關心這些。
你不出現，那我就幹掉你的隊友。
反正希裡現在在我的手裡，我看你來不來。
之前有一次，克雷跟索羅斯單獨聊的時候，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雖然索羅斯顧左右而言他，但克雷還是明白了，感情希裡這是被困在這裡，無法離開。
以前，布林登·河文那個怕死鬼當個誘餌扭扭捏捏。
現在，克雷絕對相信，等到收拾完了異鬼之後，把希裡擺在艾瑞汀的面前，狂獵之王肯定上鉤。
到時候，就要想辦法斷掉祂們的後路，然後用自己的軍隊，徹底吃掉這幫傢伙。
十天之後。
海鷗鎮。
克雷見到了自己的艦隊。
整個海鷗鎮港口裡，已經完全是連綿的帆影了。
除了把守各地的艦隊之外，維斯特洛所有的海上力量都集中在了這裡。
南方的補充兵員，一部分大概一萬五千人，都是乘船而來。
現在已經完成了登陸。
他們快了克雷一步，提前收復了海鷗鎮，然後在這裡，等待國王陛下的大軍。
“陛下。”
阿莎·葛雷喬伊這是第二次近距離觀察克雷·曼德勒。
上次這麼幹的時候，她還想跟這位年輕的北境統帥找找樂子，沒想到這第二次，對方已經是整個維斯特洛無可爭議的國王陛下了。
“現在我們還是不要再說閒話了，葛雷喬伊，伱立刻帶着艦隊北上，封鎖整個谷地和北境的沿海，從海豹灣到海鷗鎮，除了我們的艦隊之外，任何船全部擊沉。”
克雷直接下令道。
他已經收到了來自白港的消息，狂烈最近可沒有閒着。
祂在克雷這裡吃虧了之後，調頭就幹起了海盜買賣。
白港的貿易航道，納吉爾法憑藉着自己的武力優勢，見一艘搶一艘，甚至連海盜祂都搶。
反正艾恩·艾爾那邊非常缺人類奴隸。
白港這一段時間幾乎就沒有對外貿易，貨物損失也非常多。
以前是爲了打穀地戰爭，現在到了反攻的時刻，自然沒必要再客氣了。
“好吧，曼德勒。”
阿莎·葛雷喬伊翻了個白眼，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艦隊拔錨啓航繼續北上，克雷在海鷗鎮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後，就繼續北上了。
一天之後，符石城收復。
約恩·羅伊斯再對克雷·曼德勒有意見，這個時候也只能厚着臉皮過來感謝國王陛下替他收復家堡。
否則，克雷是真的有權力，直接把這塊兒地指派給其他貴族的。
你自己守不住，我打回來，我的頭銜還比你高，那這塊兒地的分配權自然就是我的。
在符石城的時候，克雷收到了消息。
血門方向的死人軍團開始撤退。
顯然，這幫腦子不太靈光的傢伙，終於意識到自己很快就會被包圍了。
因此，選擇了撤離這個危險之地。
祂們這一撤，等於是徹底斷絕了再進攻的可能。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雖然屍鬼沒有心氣兒這種設定，但事實情況就是這樣。
血門駐軍從此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壓力是最大的。
別看血門天險，他們人也不少。
但架不住他們面對的屍鬼數量，也是最多的。
再加上異鬼們不斷搞出來遠程火力轟擊，這段時間血門的損失也不小。
城牆破損的好像扔進洗衣機裡攪過一遍似的。
好在如今南方大捷，徹底讓血門沒了後顧之憂。
國王親自帶兵收復失地，最終逼迫血門的死人軍團退走。
這上上下下終於是緩過勁了。
“唉，可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已經頭髮花白的布林登·徒利長嘆一聲。
他對趕過來幫忙的布林登·河文笑道：
“布蘭，陛下那裡有什麼命令嗎？現在死人軍團已經撤退，我們需要追擊嗎？”
說罷，還想伸手摸摸布林登·河文的腦袋，但被後者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在黑魚爵士看來，這是自己的親人，他的侄女嫁給了布蘭的父親，這等於就是一家人。
所以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
但身爲血鴉公爵，最後的綠先知，反正不是布蘭·史塔克的布林登·河文，怎麼可能認這個便宜長輩？
按照身份，祂可算是正兒八經的老祖宗級別。
壓根就不需要搭理對方。
布林登·河文冷冷地回答：
“暫時沒有，陛下讓我們繼續堅守，防止死人突然回擊這裡。”
回馬槍這種事情，還是要防一手的。
這個時候，可不能因爲覺得勝券在握了就浮躁起來。
萬一敗了，那就非常難看了。
“好吧，不出去也好，大家也真的累了。”
布林登·徒利嘆了口氣，心裡有些遺憾。
他不知道布蘭·史塔克爲什麼拒絕自己的動作，還以爲是史塔克家族，看自己的徒利家族丟失了公爵頭銜，以後要翻臉不認人了。
心裡苦澀，但他也沒辦法去說。
誰讓當初站隊不夠堅決，後面跟着克雷·曼德勒打仗的時候，還幹了些蠢事。
收拾他們，再正常不過了。
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一個家族，對克雷當初的河間地劃分方案提出異議。
雖然說利益當頭，但大家的心裡，其實都是有桿秤的。
你幹了什麼，沒幹什麼，不只有你自己知道，別人當然也看在眼裡。
正說話間，羅德里克爵士快步來到了二人的身邊：
“公爵大人，陛下命令。”
……
“陛下，不能再追了吧，我們現在已經太深入了。”
說話的是泰陀斯·布萊伍德公爵。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在曾經克雷擊潰谷地軍隊的長弓廳。
這裡早就成了廢墟，死人來的時候，這裡還有一部分人沒撤完。
危險的時候尋找掩體是人的本能。
看起來安全的長弓廳成爲了他們的選擇，當然，最後也成爲了他們的地獄。
克雷率軍收復這裡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雖然這裡一具屍體都沒有，但是到處拋灑的鮮血好似一個屠宰場。
這裡一定死過大量的人，只不過，因爲屍鬼的特殊性，根本找不到屍體罷了。
他們一路追到這裡，本來想着儘快截住在血門的屍鬼軍團，一戰南北夾擊，徹底毀掉寒神的野心。
然而，越深入，他們心裡就越沒底。
血門前的屍鬼大軍撤離之後，這種不安全感就更濃了。
萬一屍鬼軍團是朝着自己這邊來的。
黑燈瞎火來上這麼一下，這裡可沒有地方讓他們進行倚靠。
就一座廢墟一般的長弓廳，士兵們都跟個寶貝似的不打算挪窩了。
“唉，那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克雷也是無奈。
鷹巢城確實還在艾林家族的手裡，但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對外的可能。
只能鎖在鷹巢城裡固守。
整個艾林谷，從東到西，除了鷹巢城和長弓廳之外，就沒有大型堡壘，全是鄉下小貴族的那種小城堡。
讓帶過來的幾萬大軍根本不敢輕易進來。
他們進來容易，但後勤怎麼辦？
可不能賭異鬼們不會斷他們的糧道。
死人不需要吃東西，可是活人不能捱餓啊。
“我已經命令布蘭·史塔克帶軍北上了，他從血門來，後勤壓力比我們小得多，先把和鷹巢城的線路打通，纔好接應我們。”
克雷說。
現在也是沒辦法了。
當初追的興高采烈，這時候就頭大如鬥。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抽出來一部分海軍，專門負責押送糧食到海鷗鎮。
但這也沒能徹底解決問題，距離還是太遠。
所以，必須指望血門的軍隊來解決問題了。
布林登·河文倒是聽話，事實上，作爲一個也是老於戰場的傢伙，祂很清楚現在整個軍隊面臨的問題。
糧草有，但問題是，壓根就不可能指望被屍鬼霍霍完的地方，再提供一粒糧食出來。
連個人都沒有，讓誰給你交糧食去？
這不是人類軍隊打仗，打下一個地方，只要不是徹底的屠城，基本上這一地方的物資，大部分都能被調動起來用作軍需。
然而，跟異鬼打到現在，哪裡是這麼回事兒？
艦隊已經拼了命地想要往海鷗鎮運糧運人，但無奈這個年代根本不可能製造出裝載量過大的船，運了半天還是不能把海鷗鎮當成後勤基地。
沒辦法，只能等血門風向打到鷹巢城，他們纔敢南下進入谷地平原。
以克雷爲首的這幫帶兵的人很清楚，鹽場鎮和哈羅威伯爵的小鎮兩戰，能贏，都不是簡單陣地搏殺出來的結果。
就這還損失了四萬多人，這要是在艾林谷這種狹長平原，沒有支持的話，硬碰硬，大家都有些心裡發怵。
而且，明擺着，現在已經到了人類反攻的時候了，勝利的曙光已經可以看到了，這個時候死了，可是太虧了。
所以，大家都沒有繼續進攻的意思，大軍只能停下。
只是派出騎兵四處遊弋，試圖找到死人軍團的主力。
……
半個月之後，血門軍團終於來到了鷹巢城。
好傢伙，給艾林家族感動到熱淚盈眶。
當初他們決定，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旁支變爲正統的合法性。
但當他們看到試圖攻上來的死人軍團時，才明白當時自己的腦子裡進了多少稅。
不過，好在他們用徹底封死道路的方式，阻止了死人的推進。
當時的屍鬼軍團忙着“搜山撿海”，打鷹巢城浪費時間還沒什麼收益，於是就暫時放過了這裡。
沒想到居然真的能撐到人類反攻的時候。
“我沒時間跟你們說廢話，艾林家的，現在軍情如火。”
布林登·河文大踏步地走進了鷹巢城的主堡，直截了當地表示。
“運糧隊很快就會到達這裡，我給你留一萬人，由布林登·徒利爵士指揮，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從鷹巢城到前線的糧草安全。”
“我現在需要立刻帶兵北上去接應陛下，聽明白了嗎？”
艾林家族旁支現在的族長，在北境公爵面前根本擡不起頭，哪怕這位公爵頂着一張娃娃臉。
“好的，我盡力去辦。”
……
得到鷹巢城順利打通，布林登·河文已經帶兵北上的消息，在長弓廳吃飯很久的克雷所部終於動了。
偵察了這麼長時間，整個艾林谷，一個屍鬼毛都沒找到。
不知道死人軍團去了哪裡，克雷騎着蓋列索斯繞了幾圈也沒看到。
但祂們肯定在谷地，除非……
臥槽！不會跑了吧？
克雷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突然意識到，七神在谷地維持“統治”的方式，全靠各地教堂和信徒。
說白了，就是靠人。
現在，人都沒了，也就是說……
狂烈在這裡又行了？
克雷不知道，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可能。
要不然根本解釋不了現在的局面。
北境自己還留着一萬多人的部隊，現在入冬了，根本不需要那麼多勞動力耕作，都被克雷拉進了軍隊。
而且，所有的城市都沒有發來襲擊的報告。
哪兒去了？
十天之後，兩路人類軍隊會師，然後，大軍一刻不停，繼續朝着谷地的東北方向反攻。
所有淪陷的城市一一收回，直到大軍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第一個丟失的堡壘，也就是納吉爾法搞登陸的地方蛇木城，才終於看到了屍鬼的影子。
這幫傢伙，居然在排隊進入由領航員打開的傳送門。
但維持傳送門需要巨大的魔力消耗，帶走剩下的十來萬屍鬼，累死領航員都做不到。
結果，等到克雷大軍趕到的時候，異鬼們和狂獵們全跑了，這裡只剩下了十萬失去指揮，還在四處遊蕩的屍鬼軍團。
見到這個情況，那還客氣什麼？
面對毫無章法，只保留對血肉渴望的本能的死人，實在是太容易對付的敵人了。
在付出了幾千人的傷亡之後，克雷大軍全殲了這最後的死人軍團。
蓋列索斯這波立大功，龍焰將蛇木城附近變成了徹底的地獄火場，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凜冬的天氣。
全程參與戰爭，但輸出不多的希裡，雖然上古之血被壓制，但依然能夠感受到魔力。
她告訴克雷，傳送門指向的位置，是北方稍微偏東的位置。
這個時候，克雷已經知道這幫傢伙的目的地是哪裡了。
斯卡格斯島。
狂烈真正意義上的老窩。
嘖，還真是不死心啊。
看來，該追亡逐北了。
但至少在南方，死人的威脅已經褪去，谷地收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