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環等得焦急，插口問道，“老人家，就是那個老神經病說了些什麼？”
誰想到，張山翠卻瞪起眼睛，猛拍了下大腿，不滿嚷嚷道，“老神經病也是你能罵的？”
吳亞環直皺眉，丁凡忍住笑壓壓手，示意她安靜，又耐心問，“老人家，你都聽到了什麼？”
“嘰哩哇啦的，像是鳥語，聽不懂啊！”
厲害了，還能用靈文類的語言溝通！別說是張山翠，就是丁凡在現場，也照樣聽不懂，目前還只是停留在能看懂靈文的階段。
“那個擦眼睛的藥膏，是海山配置的嗎？”丁凡試探問。
“黃仙人給的，他死了又留給我，說是擦一點就能看見他，騙子，大騙子，老騙子，看到個屁！鬼影都沒有！”張山翠罵道。
這個說法倒是前後一致，海山配不出啓明膏。
現在，這瓶珍貴的啓明膏，就歸了凡哥，老太太不稀罕，丁凡可是當成了寶，時常擦拭，靈眼還因此獲得了提升。
“老騙子，不，海山修煉什麼功法？”丁凡差點被張山翠給帶偏了，連忙改口問。
人是會偏心的，對於丁凡的口誤，張山翠並沒生氣，思忖了好半天，並不確信道：“好像是，什麼，嬰兒一類的。”
嬰兒？
丁凡大感不解，半晌之後，卻忍不住在心裡一連說了好多個，哇靠，臥槽，太瘋狂了！
應該是元嬰術，修行的高階階段！
道家講，一個人要想登仙，必須要經過五個階段：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虛，合虛還道，悟道成仙。
元嬰術，第三階段，煉神化虛。此時，修行者將精神凝聚成另一個本我，如新生的嬰兒，皎皎無瑕，堅不可摧，可以脫離軀殼，瞬息到達任何想去的地方。
可是，可但是，修行必須循序漸進，結成元嬰，不但需要強大的精神力支持，還要上中下三個丹田，都被丹元所充滿。
如果沒有奇遇和大造化，丹元充滿的過程，只怕要持續幾百年。
海山到底被黃仙人這個師父給坑了！
沒有強大的修爲基礎，貿然修煉元嬰術，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靈魂離體，難以控制，用官方正式的說法，那就是，死翹翹了。
這就是海山的死因，可能在臨死之前，他還在固執地認爲，自己已經結成了元嬰，實際上，那隻不過腦海中的幻象。
“海山平時都研究什麼？”丁凡繼續打聽。
“看書，找藥材，瞎鼓搗，東青山他都轉遍了，每棵樹都熟悉，還畫了詳細的地圖，後來，被他給燒了。”張山翠道。
繪製地圖幹什麼，海山又不是地理學家，丁凡猜測，應該是在尋找讓所謂黃仙人逃脫的破解方法。
由此，丁凡推斷，黃妖能夠活動的範圍，應該就在黑虎崖的附近。
到底是老人家，丁凡看出張山翠已經有些累了，說話太多也消耗精力，於是，起身提出告辭。
張山翠倒是非常歡迎丁凡常來，還要去了他的手機號，記在了書皮上。
回去的路上，吳亞環不由道：“小凡，聽起來，確實非常邪門，但是，我們似乎還不能證明，杜老邪這夥人，跟黃仙人有關係。”
“一山不容二虎，一山也不容二妖，杜老邪就生活在那附近，一定受到了黃妖仙的蠱惑，願意替他賣命。”丁凡確信道。
“東青山，不能隨便去了。”吳亞環道。
“環姐，這事兒呢，還是先放一放，我還有一條線索，等找時間再去查。”丁凡道。
吳亞環點頭，她心中何嘗不清楚，丁凡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卻因爲她，捲入到這場是非中，面臨着種種危險。
丁凡給海光輝打了電話，報告喜訊，張山翠跟樓下的鄰居，一名不到七十歲的單身老頭，結成了互助聯盟，生活的問題，等於有人照顧，完全不必擔心。
海光輝自然樂得夠嗆，終於甩掉了這個包袱，今後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感激的話，說了不知多少，丁凡大方表示不用客氣，助人爲樂就是我凡哥，哪裡有困難，哪裡就有凡哥！
可等丁凡處理完別人的煩惱後去上班，自己的困難卻來了！
公用的辦公室裡，多了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司空葉，身上還穿着保安服，正坐在距離蔡菜最近的辦公卡位上擺弄手機。
那個位置，曾經屬於顧強。
丁凡的到來，沒有引起太多注意，相反，辦公室多了位除了蔡菜之外的女保安，所有雄性目光已經飄到她那裡去了！
瞬間，丁凡毛骨悚然，最可怕的事情，似乎發生了。
“凡哥！”司空葉第一個看到丁凡，笑着揮揮小手。
“那個，來我辦公室一趟！”丁凡眉頭緊鎖，衝司空葉招了招手。
一個漂亮騰躍，司空葉跳過卡位玻璃隔斷，顛顛跑到丁凡面前，自然又迎來一片喝彩之聲，身手了得，扶搖安保部陰長陽消啊！
“葉子，你怎麼來了，還穿成這樣？”回到辦公室，丁凡不悅問道。
“我在這裡上班了啊，白亦菲安排的！”司空葉揹着手傲氣道。
腿一軟，肝一顫，丁凡差點哭出來，上火問道，“胡鬧，知道當保安有多苦嗎，你能堅持幾天？”
“我山上長大的苦孩子，什麼苦沒吃過？”司空葉狡黠一笑，傲氣道，“從今往後，時裝部的安保工作，就落在本人肩上。白亦菲說了，女孩子更方便些！”
“時裝部就在扶搖大廈裡面，再說，有問題也是找蔡經理，用不着專職保安吧？”丁凡對上司的安排，表示不理解。
“嚴格說呢，我主要來這裡鍛鍊的，有事可以請假離開。”司空葉聳聳肩，不以爲然。
居然還是個兼職！
丁凡此刻看明白了，這一定是老姐的安排！既然能隨時請假離開，自然沒人強加司空葉太多工作，那麼在這裡，又多了一雙眼睛監視自己。
“凡哥，姐叮囑我很多遍了，我不會給白亦菲添亂的。”司空葉強調道。
“白亦菲也是你叫的？身爲下屬，都不懂得尊重上司，就算是老姐，也不會這麼喊吧？”丁凡不滿道。
“哼，在山上，誰的名字我都可以喊！”
“那就回到山上去！”丁凡大着嗓門，斜眼兒看着司空葉越來越生氣，心中暗自竊喜，有些話就得說開，把小惡魔給氣跑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