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家長們

雖說“大霸星祭”的開幕式從早上七點半就已經開始,但是、由於包含了水分極高的領導講話環節,前來湊熱鬧、混臉熟的領導更是達到十個以上;所以即使再怎麼精簡演講稿,輪到選手開始宣誓時、至少也是上午十點以後。

作爲學園都市一年一度、最爲盛大的體育慶典,“大霸星祭”早就超出了“學生競賽”的程度。就像是日國的“高中生棒球聯賽”一般、已經成爲了遠超其他高中生聯賽的符號。

相比較之下,“大霸星祭”無論是民間關注度、選手參與火熱度、以及受國家政府重視的程度,都遠遠超出任何區域性體育比賽;最近幾年在各類體育競賽中的排名,更是僅次於四年一屆的世界盃及奧運會!

“光是在祭典舉辦期間的旅遊收入、就能抵得上一個小國全年的GDP,順便還能讓圍牆外的日國政府喝點殘羹冷炙;更何況體育設施、比賽場地都是現成的,幾乎就是坐着數錢啊!要不是害怕安保跟不上、可能導致核心技術泄露,這種好事一個月辦一次都不夠!”——這是某位統括理事會成員的原話。

之所以能夠引起如此高的關注度、青春少年們的汗水只是次要因素,畢竟能看汗水的地方多得是;可以近距離目睹超能力,纔是引爆火藥桶的導火索。

在嚴格的出入境管控之下、學園都市就像是一座圍城;圍城內的科技水平、領先外界所謂的發達國家至少二十年以上;更何況還有人人夢寐以求的超能力。如果不是經濟水平限制,恐怕全世界的家長早就像報補習班一樣,搶着把自家孩子送來這裡、接受更高級的教育。

這樣一處夢幻之地,理所當然會成爲旅遊首選;但礙於出入境管控,平日裡就連學生家長想要進出、都要辦理繁雜的手續。有一天管控突然解除,自然會導致全世界的旅客蜂擁而至、不僅僅只限於學生家長。

實際上,學園都市內部本就不多的旅館、酒店,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被預訂一空。剩下的家長、遊客們都是住在東京市區的旅館內;就算這樣也難以容納全部。

上午十點三十分鐘,街頭的大型液晶電視還在直播着開幕式的“盛況”;選手宣誓的環節似乎出了一些狀況、現場瀰漫起大量煙塵,直播畫面也轉跳到了播送員充滿尷尬表情的臉上。

同時,街道上各個預定的比賽地點、也在同步進行着小型的選手宣誓,這也是開幕式的組成部分之一;等到儀式結束,這些選手們便會立即打響“大霸星祭”的第一戰。

在體育館奇缺的情況下,只能把街道、公園也劃爲比賽場地;比起進入體育館內遠遠地觀看,這種街頭的超能力比賽也更受遊客們歡迎。

此時,某處露天賽場周圍早就擠滿了遊客、整片街道都是人山人海;路障、警戒線所組成的場地內,因爲有運營委員(大星霸祭期間的臨時工)正在維持秩序、所以並沒有出現有人翻越路障的情況。

至於所要比賽的項目、以及比賽規則;因爲有些複雜,簡單來說就是:學校與學校之間進行千奇百怪的比賽,戰勝其他學校後獲得積分。至於比賽的分組方式,既有毫無規律、打散重組的紅白分組;也有一人迎戰其他學校精英的個人對抗,以班級爲單位出戰的班級對抗,和全年級壓上的年級對抗等。

當然,因爲人數限制等原因,班級對抗、年級對抗一般都不會全員出動;而是在相應的範圍內挑選出最爲合的報名者參賽。

雖然主會場出了些差錯,但是按照預定的時間安排、選手宣誓環節已經到了尾聲;各處分會場的選手們身穿夏季校服、組成隊列,遊行般地走過一段街道。

見到這些接受超能力開發的少年們,街道兩旁頓時傳來一陣歡呼聲;雖然有不少是父母在爲自家子女打氣、但還是將現場的氛圍推向了高潮。

身爲上條當麻的父親,原本是約好在這一帶附近碰面;因爲開幕典禮還沒結束,上條刀夜領着妻子、沿着道路往前搜索,想要在一隊學生中找出兒子的身影。剛感嘆完擦身而過、正在販賣便當的女僕學校學生,便和迎面而來的另一人撞了個正着。

還沒來得及出聲,對方就已經搶先道:“唉啊!抱歉,撞到你了。”

因爲家庭富裕,看慣了各種場合下的高級名牌服裝;上條刀夜一眼便看出:這個冒失女人的衣物,幾乎都是價值六位數(日元)以上的高檔貨。

幹練的黑白色調職場裝,本該襯托出成熟穩重的氣質;但是穿在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上、反倒讓人覺得不搭調,之間她露出友善的微笑、以掩飾迷路的尷尬:“這裡這麼大,真的很容易迷路呢……”

可能是因爲前戲太長,且帶着自說自話的語氣;剛說到一半,上條夫婦已經轉過身去、打算繼續尋找兒子。

“啊,請問一下!”直到對方走開,冒失的女人才追上前來:“請問一下,您知道常盤臺中學在哪裡嗎?”

“哎?”意識到她正在求助,上條刀夜急忙從外褲口袋裡取出頁腳有些卷折的觀光手冊:“常盤臺……地名錶裡沒有唉,是不是沒有對外開放?”

在他查閱地名錶時,問路的女人自顧自湊上前來、似乎想要再親自確認一遍:“常、常……。哇——,果真沒有唉!這下該怎麼辦?虧我還特體和大學請假,想要來這裡看看美琴那丫頭。”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肩旁已經擠在一起;因爲身高差距,女人的一頭金髮、幾乎抵在上條刀夜的鼻孔下方,不時產生一些極爲微妙的接觸。

不知爲什麼,雖然外表邋遢,但是上條刀夜有着完全無法解釋的異性緣;就算沒有露富,也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吸引一大批優秀女性。

身爲妻子的上條詩菜,第N親眼目睹這相似的一幕後、額頭暴起一道青筋;仍舊保持笑容道:“哎呀、刀夜,你老毛病又犯了?”

“孩、孩子他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僵硬地轉過頭、帶着幾分明知顧問地意味;雖然想要和問路的女人拉開距離、以免將醋罈子徹底打翻,但不是何時已經被抓住手臂。

果然,兩人間的行爲早就超出了“第一次見面、只是問路的陌生人”這種程度;如果不是自己在場,這傢伙一定在暗爽不已吧?

不,就算自己在場、這傢伙也在暗爽!

意識到這一點後,上條詩菜臉上已經瀰漫出濃濃的陰影,更爲可怕的是、她的語氣仍舊保持着輕鬆;不、這種時候說是陰陽怪氣可能更適合一些:“刀夜你這個人真是的,在路邊和陌生的女生相撞之後認識、之後行爲就不自覺地越來越親密;你說這都是第幾次了?哎呀呀,總是要這樣惹我生氣,難道你是被虐狂嗎?”

和輕鬆的語氣相反,話語內容絲毫沒有拐外抹角、將女主人的地位彰顯到了極致。

可惜某個脫線的“插足者”似乎並沒有察覺,仍舊抓着路邊陌生大叔的手臂,獨自悲嘆着、彷彿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你知道運營委員的帳篷在那裡嗎?”

看着正在吃醋的妻子,上條刀夜只覺得渾身一冷;如果不是周圍聚集着大量人羣、恐怕“家庭暴力”此時已經上演。

不過,貌似詩菜輕微嫉妒的樣子、還挺可愛?

享受愛人吃自己醋的狀態,又害怕回家後遭受“飛行物體”的重擊;一段時間過後,覺得再不打破現狀、吃醋可能演變爲賭氣,上條刀夜正打算開口哄一鬨妻子。

可惜,那位冒失問路女仍舊抓着他的手臂;這樣看來、似乎說什麼都沒有說服力,可是粗暴地掙脫美女的手、又不是紳士所爲。

正在上條刀夜糾結之時,視線不由自主地向四周遊移;終於找到了破局的關鍵——“唉?那不是當麻嗎?”

因爲人羣十分密集,學生們並沒有發現街道旁的家長。至於發現上條刀夜一眼找到當麻的原因——他正在和某個十三四歲的女生大聲爭論着,內容似乎有關於某個“只要贏了,讓對方做任何事都可以”的賭約。

因爲找到了兒子,妻子立刻將注意力調轉過去。危機暫時化解,就算回酒店後依然會被提起、上條刀夜還是暫時鬆了一口氣。

看見上條當麻身旁的女生後,原本已經絕望的脫線女人、似乎突然間正常了許多;剛纔她也聽見了有關“賭約”的內容。鬆開手後,御阪美鈴一手扶着額頭、嘆聲道:“算了,晚點再去仔細盤問美琴吧……”

正當上條當麻與御阪美琴雙方的家長相遇時,在街道另一側、一對夫婦似乎正在焦急地尋找着什麼——

“兒子的宿舍應該就在這一帶附近,再仔細找找。”

“還是去警署之類的地方問問吧,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失蹤?再說,這些小ri本都不是好東西;要是那些警員真的在專心辦案,怎麼可能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早知道就不該聽你的話、把兒子送來這裡!”

“還不是你說,以後超能力纔是世界潮流;在學園都市讀幾年書,出來找工作、比哈佛的博士還吃香;我才答應讓兒子來這裡留學。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要是這一趟找不到兒子,我回去就和你離婚!”

……

一男一女,帶着濃重江淮口音的漢語、言辭激烈且焦急。因爲周圍沒人聽得懂帶口音的漢語,所以只是略微投來目光、隨即又各幹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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