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蒼穹加入攬月宗的儀式頗爲隆重。
原本林凡想給段老一個實權長老，畢竟，段老無論是爲人、眼界還是手段，都完全足夠勝任。
但段老卻果斷拒絕了。
用他自己的話說，便是，若是有戰場，他必然第一個上，但是幫助管理宗門···便算了吧。
他不想影響攬月宗弟子們的發展！
畢竟，他‘老’了。
不說跟不上時代，但卻必然是難以跟上攬月宗這些個妖孽的，以他的眼光或是經歷去指點這些妖孽，去對這些妖孽吆五喝六、讓他們做這做那？
算了吧。
自己憑什麼啊？
配嗎？
他推心置腹，將這些告訴林凡。
如此真誠，林凡自然也不可能強求，便如段老之意，讓他當了個閒散長老，權力呢，倒也有，只是，段老自己不會去用。
······
“弟子們都快突破十二境了，我也該準備準備，嘗試突破十三境了纔是。”
“還有乾坤丹，也的快些煉製出來。”
“讓段老儘快恢復、儘快重修！”
“如此，我攬月宗，纔是強上加強。”
“說起來，段老本身，也是妖孽啊。”
“···”
林凡幽幽感嘆。
段老能以十五境修爲怒斬仙王，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妥妥的妖孽！
攬月宗得此妖孽，不亞於得一主角模板弟子！
其後。
林凡閉關。
一仙葩化身琢磨乾坤丹，而本尊，則靠着仙丹，開始全力以赴修行。
十年和平期···
看似和平，實則，卻也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若是不能在這段時間內讓攬月宗實力暴漲，那麼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然···
如今，攬月宗可以說是有無盡長城與凜冬長城撐腰，可若是西遊完成，佛門再次偉大···
嘖。
哪怕是無盡長城和凜冬長城，也未必能頂得住啊！
所以，還是必須自身足夠強大方可。
而得益於段蒼穹的悟性加持，林凡那本就逆天的悟性，也是再度增長了一些，修行速度再次加快。
“不入十三境，不出關！”
“至於十四、十五境···差的太遠。”
“怕是短時間內搞不定啊。”
“好在，弟子們也快突破了。”
“到時候，我突破，弟子們也突破，共享戰力之下，應該能將我的修爲推上十四境，加上各種手段，戰仙王是不行。”
“但對付十五境···”
“至少大部分十五境，應當並非我對手纔是。”
“···”
“至於仙王，嗨，到時候再說唄。”
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
這事兒吧，林凡也沒法。
只能穩！
或者，還有個辦法。
把柳神，或是某個仙王忽悠着，加入攬月宗？
“想挺美。”
林凡無奈一笑。
······
兩年後。
仙葩化身經歷無數次‘推衍’，俗稱‘腦補’之後，開始着手煉製乾坤丹。
可惜···
還是失敗了一次。
第二次才功成。
當林凡親手將一轉乾坤丹交到段蒼穹手上，這位一生流血不流淚的老人，眼眶也是忍不住溼潤了。
“宗主，老夫···”
林凡輕笑道：“段老，別的不用多說。”
“都在心裡！”
“對。”
“都在心裡！”
段蒼穹點頭，隨即前往閉關。
用他的話說，不成仙，不出關！
也就是要在再造先天之後，又接連突破到第十境，纔會出關。
而林凡這邊，則開始全心全意修煉，真正將效率拉滿。
······
另一邊。
中年美婦踟躇了兩年有餘，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這一日，趁天女玩耍之餘，她靠近，悄摸道：“你···不是，你們攬月宗那麼多無敵法、無敵術，你就真不感興趣麼？”
“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譬如那些劍道、煉體秘術···你學啊！”
天女卻是兩手一攤：“您是知道我的。”
“我對這些吧，是真不感興趣。”
“所以···”
“咳咳。”
中年美婦：“···”
“哎呀！”
她跺腳：“這是何等難得的機緣？若是利用得當，我們整個妖族的實力都能上升一個臺階！”
“如那鯤鵬法啊，那可應該是我們妖族之物，還有麒麟法！”
“麒麟法也就罷了，鯤鵬法我們妖族內部都失傳了，若是你能學會，並帶回去···”
“可我志不在此啊！”
天女卻是油鹽不進：“完全不感興趣，也學不會，我能有什麼辦法？”
話畢，她眼珠子一轉，突然靈光一閃：“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還真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
“不如···”
“你也加入攬月宗唄？”
“到時候，你自己就能學了，我學不學，不就無所謂了？”
“什麼話！”
“我可是妖族···”
“唉？”
中年美婦話到嘴邊，突然愣住。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這或許···
還真有那麼一絲絲可能？
咱就是說，如果自己‘夠不要臉’、‘夠臉皮厚’的話，或許、大概、應該，還真可以？人家段蒼穹都加入攬月宗了嘛！
只是···
加入攬月宗，最多也就是有資格學這些無敵術、無敵法，想要傳給並非攬月宗的‘妖’，這卻是有些艱難啊。
畢竟，人家宗門肯定有這方面限制，若是亂傳，等同於叛宗。
若是其他小宗門，叛了也就叛了，可人家攬月宗有背景的。
這···
“！！！”
中年美婦糾結了。
這個這個···
我該如何是好？
正琢磨呢。
天女拿出一枚九品丹藥，嘎嘣嘎嘣，當糖豆一般，吃的盡興，並舒服的眯起雙眼，一身修爲也在緩緩增長。
中年美婦：“···”
咕嚕。
“這攬月宗···”
“伙食是真好啊。”
“唉。”
“···”
她更糾結了。
······
時間流逝。
五指山下。
孫悟霞翻着白眼。
她不知道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的時候，會想些什麼。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想的是···
“我不會也要被壓五百年吧？！”
“唉。”
“獨木難支啊。”
“或許，我需要幾個幫手。”
“可是···”
“上哪兒去找幫手呢？”
“所謂的妖族七大聖肯定不行，在仙殿和佛門面前，他們就是炮灰。”
“最好是仙殿，或者佛門內部的人。”
“得好好琢磨琢磨。”
這可不是小事兒，更不能大意。
若是運用得當，能幫上自己大忙，可若是找錯‘對象’，卻也有可能將自己，乃至將自己所在乎之人都給坑死。
所以···
慎重。
必須慎重！
“不過話說回來，師尊在講‘西遊’的時候，似乎着重介紹過兩個頗爲重要的人物。”
“其一是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哪吒。”
“我記得，當初師尊說到哪吒的時候，還頗爲興奮，甚至學着哪吒的口氣補了一句：無論是誰要反天庭，我哪吒一定幫場子。”
“還說，哪吒看似與李天王父慈子孝，但那都是因爲李天王託着那座塔，而哪吒的爹，其實是那座塔。”
“托塔天王手中的塔離他越遠，哪吒的槍就離他的頭越近。”
“若是塔沒了，他的頭也就沒了。”
“天庭著名反骨仔···”
孫悟霞摸着下巴：“師尊必然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天庭有這麼個註明反骨仔，那仙殿大概率也有一個。”
“只是名字、職位等，或許有些變化。”
“我得想個辦法將他找出來並聯繫上，然後一起搞事情。”
“除了這個‘哪吒’之外，還有一個···”
“那就只能是聽調不聽宣的灌江口二郎顯聖真君了吧？”
“這也是個註明反骨仔，而且實力很強。”
“當時，師尊還特地講了一段兒二郎神的故事，桃山救母、寶蓮燈、還有沉香的故事···”
“嗯，若是仙殿有這麼一個人，也可以拉攏過來。”
“到時候，我們三個裡應外合一起出手，未必不能成事兒。”
孫悟霞思索許久，有了思路，當即捏碎一塊玉符。
數月後。
一隻黃皮耗子終於來到此地，瞧見被壓在山下的孫悟霞，頓時一驚：“你怎麼？這···我救你出來！”
“你救不出來，不過你放心，我沒事兒，更死不了。”
“我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辦件事。”
“何事？”
“暗中調查仙殿，幫我找兩個最接近我接下來所描述的兩個人。”
“啊？？？”
耗子精一臉懵逼。
啥啊！
“總之，你記住，並幫我暗中調查就行。”
“但你一定要小心，切不可暴露，寧可查的慢些，也不能暴露。”
“···，好！”
“他們其中一個，有三隻眼，應該還挺有名的纔是，武器···大概率是三尖兩刃刀，若是同時滿足這兩個特徵，基本就是了。”
“若是沒有滿足這兩個特徵之人，你就查一查誰與仙殿貌合神離、聽調不聽宣。”
“···”
“記住了。”
“另一個呢？”
“另一個···”孫悟霞琢磨道：“從外表來看，應當是個半大小子，法寶頗多，與其父關係不好，且其父大概率是以其法寶而冠名。”
“如託塔李天王啥的。”
耗子精聽的一愣一愣的。
“我記住了，但···”
“查他們作甚？”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知道的越少，也越安全，所以···你幫我暗中調查便是。”
耗子精苦笑：“···好吧。”
“不過，我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查到你需要的情報。”
“那是自然，盡力便好。”
“實在不行，等俺老孫脫困之後，自己去查。”
“你···”
“如何才能脫困？不如我叫人來助你？”
“不必，你們幫不上忙。”
孫悟霞暗暗嘆息。
幫我脫困？
說的輕鬆。
這可是仙殿至尊主宰親自出手，‘打’出來的五指山，只怕是比‘如來佛祖’還猛，你們憑什麼助我脫困？
別到時候沒把我救出來，反倒是將你們自己全部‘震’死了，那才划不來。
耗子精走了。
孫悟霞再度陷入沉寂。
現在，她只有一個想法。
可別真困我五百年纔好！
······
西天。
“我恢復了。”
大鵬王起身，面上殺意難以掩飾，甚至想立刻動身前往攬月宗。
可一想到自己立下的道心誓言，卻又只能忍···
“可惡啊！”
他低聲咆哮。
也就是此刻，佛祖突然‘閃現’在他身前，低聲道：“冷靜。”
“攬月宗目前動不得。”
“我自然知曉！”大鵬王冷聲迴應：“待十年之期結束···”
佛祖接話：“也不可動。”
大鵬王：“？？？”
“你要讓我忍？！”
“佛祖，莫非，你怕了？”
“阿彌陀佛，老衲豈會懼怕？”
“但如今，西遊關乎我佛門之未來與一切，是重中之重，斷然不能出現哪怕半點差池。”
“十年之期結束的關頭，也基本恰好就是西遊之始，不可節外生枝。”
“因此，要動手···”
“最好等到西遊結束之後，你明白嗎？”
大鵬王沉默。
明白？
怎麼不明白？
可自己···
豈能咽的下這口氣？
等到西遊結束？就你們的安排，一個凡人而已，最多隻有些馬匹之類的帶路，要猴年馬月才能到西天、才能結束？
誰能等那麼久？
反正我是等不了。
大不了十年之期到了之後，我不明着出手，暗中搞事總行了吧？
“嗯？”
佛祖微微皺眉、審視。
“是，佛祖。”
大鵬王低眉順目。
······
這一年，金山寺的江流兒十二歲了。
也就是他十二歲生日這天，他突然做了一個夢。
一個···
很長很長的夢。
長到他懷疑人生，險些分不清自己是誰。
好在，封妖九禁足夠猛，當因果之力重新迴歸，江流兒···或者說加特林菩薩，歸位！
只是···
沒有了曾經的實力。
如今的他，空有加特林的記憶，卻是沒有半點修爲。
其實，他自身的天賦不算差。
奈何，金山寺就是個普普通通，老老實實的寺廟，或許有幾門法術，但都不咋滴。
修行功法？
更是直接沒有。
這自然也是佛門的安排，‘唐僧’若是都有戰力了，豈不是亂套了？
“真是···”
“離譜。”
加特林暗暗皺眉。
“而且，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只怕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暗中監視我，以免發生意外。”
“想要避開他們的耳目，也並非易事啊。”
“呼···”
“先試試看吧。”
他突然捂住肚子，然後往茅廁裡跑。
“我就不信，我上茅廁、拉屎，那暗中之人也會時刻盯梢，除非他不嫌惡心。”
但這玩意兒，正常人誰不覺得噁心？
尤其是修爲高深之人，神識一掃，那是清清楚楚、纖毫畢現。
若是自己拉屎，他們神識一掃，不僅僅是紋路，就連各種細節，乃至自己上頓吃的什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吧？
還在冒熱氣兒呢！
不信他們愛看這玩意兒。
於是乎。
加特林賭了一把。
他在自己如廁之時，抓緊時間修行、感悟！
只是，不能修行太久。
哪怕假裝拉肚子，也不可能一蹲就是半個時辰吧？
一炷香時間就已經很長了。
因此，這時間不夠啊。
“還有洗澡的時候，也可以利用上。”
“再則···”
“就是睡覺。”
“洗澡的時候，他們總不至於一直盯着吧？”
“睡覺的時候，一旦我睡着了，他們就算關注，估計也只是關注我有沒有危險，會不會突然嘎掉，不可能一直全神貫注關注我，以及與我有關的一切細節。”
“所以···‘睡着’的這段時間，也可以利用起來。”
“只是，時間依舊很緊迫啊。”
“不過，我一定行！！！”
經過幾日嘗試，加特林發現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這幾日，自己洗澡、拉屎、睡覺的時候都在悄然修煉，但那監視之人卻一直未曾露面，也沒人找自己‘談話’。
很顯然，對方暫時並未發現。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修行入門之後，如何才能讓在暗中的監視者，察覺不到。”
“我以前的隱匿之法，還是差了些許啊。”
有隱匿之法在。
若是雙方修爲相同，甚至哪怕自己低上一個大境界，加特林也有信心能瞞過對方。
可自己現在連第一境都不是，如何隱瞞？
不是無法突破，而是不敢！
一旦跨入第一境，仙凡有別，沒有足夠手段的話，第一時間便會被看出來。
如此過了一些時日。
就在加特林菩薩很是煩躁，久久尋不到辦法之時，金山寺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金池長老？”
聽着老和尚的講述，‘江流兒’懵了。
“來我們金山寺化緣的同時，還想比拼佛法，勝者交出自家寺廟最珍貴的袈裟？？？”
“是啊。”
老和尚苦笑：“我告訴他，出家人不該爭強好勝，當以平常心來修行，可他卻說什麼，若是不披上這些袈裟，世人怎知他塵緣已斷、金海盡幹？”
‘江流兒’：“···”
西遊，這就開始了？
可是，爲何感覺有些不對勁？
時間點不對啊！
除非···！
他眉頭一挑，笑道：“師父，我想見見這位金池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