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聽的一驚一乍的,嚇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再看着手中的報紙,然後再看向了緊閉的會議室的門,一時也沒了分寸。
她明白了宋仲驍之前打電話找蘇岑歡的原因是什麼。
沉思片刻,她最終還是走進會議室,打斷了會議。這也讓會議室裡的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艾米麗,尤其是蘇岑歡。
艾米麗從來不會做這種打斷會議的事情。
蘇岑歡看向艾米麗,她的臉色裡有着少見的焦急,這讓蘇岑歡擰眉,而後站起身,對着在場的人點頭示意後,就朝着艾米麗的方向走去。
“怎麼了?”一出會議室,蘇岑歡立刻就問着。
“壞事了啦。”艾米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冷靜點,慢慢說。”
“是這樣,報紙說你是霍家的人,還是霍家的繼承人,連帶影響了宋氏集團。宋氏今天的股票暴跌,就說宋氏涉及黑色背景,纔有的今天的成就。”
艾米麗在長話短說,大概的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次。
蘇岑歡的臉色驚變,不敢相信的看着艾米麗,艾米麗又用力點點頭:“真的,鬧的沸沸揚揚的,海晟的下面估計也圍滿了記者。”
蘇岑歡:“……”
這些消息到底又是誰透露出去的?
除了會議室裡的人不知情外,顯然在會議室外的人都已經看見報道了。再看着蘇岑歡的表情,顯得曖昧莫測的。
“怎麼辦?”艾米麗跳腳的問着蘇岑歡。
蘇岑歡擰眉。
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但是又和有預謀似的。就好似之前霍家的報道突然被人重點圈出了一樣。
恐怕都是爲了今天在做鋪墊。
循序漸進,不急不躁,讓他們無從懷疑,正好纔可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急切的跟進,那目的性就太過於明顯,給了這樣緩衝的機會,任誰都不會多想什麼。
“歡姐!”艾米麗這下真的是急了起來。
“那又如何。海晟是獨立的個體,宋氏控股而已。在外人看來就是如此,不會給海晟帶來麻煩,就不要自亂陣腳。”
蘇岑歡冷靜了下來:“宋氏那邊,宋仲驍自然會處理現在的情況。”
“那記者怎麼辦?”艾米麗又急吼吼的追問了一句。
“涼拌!”蘇岑歡應的也很直接。
艾米麗:“……”
她一臉抽搐的看着蘇岑歡,這人會不會太冷靜了一點。要是換做她,現在肯定手忙腳亂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蘇岑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揮揮手,阻止了艾米麗繼續說下去。
艾米麗很安靜的站在一旁,順道幫蘇岑歡開了門。
和蘇岑歡多年的默契,在她的眼神裡讀懂了她的意思,再走進了會議室,宣佈會議室暫停,等待再通知。
而後,蘇岑歡辦公室的門就被關了上去。
“是我。”蘇岑歡一接起電話,開門見山,“霍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嗎?”
葉峻伊安靜了下:“是。剛知道的。”
“你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至少目前看來,霍家的所有人,我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葉峻
伊沉思片刻,纔給了答案。
“另外有人嗎?”蘇岑歡問。
“不好說。”
“霍忠澤以前的人呢?”
“岑歡。”葉峻伊低低的叫着蘇岑歡的名字,“利益的面前,人人都是貪婪的。”
“那個鐲子真的代表着財富或者繼承人的象徵?”
“是。我母親說,是這樣的。但是財富的話,不敢確定。她說,只有繼承人,纔可能知道。所以我懷疑,當年的霍忠澤都不太清楚。畢竟他沒有鐲子。鐲子只是你外婆給了你。而你外婆的渠道又是她的母親。”
葉峻伊開口,說的很直接。
蘇岑歡沉默了下,突然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
“外婆……”她叫着……
這是猛然想起的時候,外婆走了以後,琴姨拿了一個小箱子給自己,說是陸芙蓉留下的東西,要交代給自己的。
但是,那個箱子,蘇岑歡就從來沒再打開過。
當時懷着蘇暖,再加上後來的變故,就沒人注意過這個箱子。這箱子對於蘇岑歡而言,也真的就只是陸芙蓉留下的紀念品而已。
她只是想收着,畢竟這是陸芙蓉的東西。
甚至現在,除了她當年的記憶是在金尊名郡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放在哪裡了?
又或者是宋仲驍已經收好了?
“怎麼了?”葉峻伊也被蘇岑歡的怪叫叫的有些莫名。
“沒事。我想起了一些事,或許有線索,有線索的時候我再通知你。”蘇岑歡快速的說着。
葉峻伊嗯了聲,也沒再繼續多言下去。
蘇岑歡匆匆掛了電話,飛一般的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但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拖住了。
“你怎麼來了?”她看見宋仲驍的時候,楞了下。
宋仲驍沒說話,倒是蘇岑歡接的很快:“是報紙上的事情嗎?不要擔心,影響不到我。”
她一字一句說的很認真,那明豔的小臉就這麼看着宋仲驍,雙眸裡盡是對他的信任。這讓宋仲驍莞爾。
似乎,一路奔跑來的急切,在這一刻都鬆懈了下來。
那大手就這麼輕輕撫摸上了蘇岑歡的雙頰,眼底的深意,盡在不言中。
“有人呢。”蘇岑歡有些不自在。
辦公室的人,雖然沒人敢公然出聲,一個個都在低頭坐着自己的事情,但是那耳朵都拔的老長,等着聽最新的八卦。
那眼睛也在滴溜溜的轉着,找着一切可以偷窺的機會。
“怕什麼。”這人倒是說的坦蕩蕩的。
蘇岑歡臉微微紅了下,快速的轉移了話題:“我要回金尊名郡一下。”
“怎麼了?”宋仲驍楞了下,接口問着。
“邊走邊說。”
“嗯。”
那雙有力的大手,很自然的牽起了蘇岑歡的手,就這麼從容的走進了電梯。之前因爲緊張而奔跑的舉動,在他的額頭上還掛着細細的汗珠。
“你跑來的?”蘇岑歡進了電梯,發現了。
“沒有。”他否認了。
“你很擔心我?”
“嗯。”
蘇岑歡笑了笑,看着這人,然
後拿出了手帕,輕輕的擦去了這人額頭上的汗珠,一點也不嫌棄的就這麼抱緊了他。
“傻瓜。”愉悅的女聲,帶着絕對的滿足感。
宋仲驍摟着她,很珍視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宋仲驍。”蘇岑歡開口叫着。
“嗯?”他應了聲。
“不管什麼樣的情況,我都會找你商量的。”
“嗯!”
……
兩人就這麼在電梯裡相擁着,一直到電梯停靠在海晟的地下停車,兩人才鬆開了彼此,重新十指緊扣,走出了電梯。
黑色的帕拉蒙拉朝着地庫外開了去。
“你要和我說什麼?”宋仲驍一邊開車,一邊問着。
“我要回……”
蘇岑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地庫的出口已經被記者給圍堵了起來。之前宋仲驍的車子進入地庫的時候,眼尖的記者就發現了。
所以,大家轉移了方向,在地庫守着兩人。
果不其然,沒一會的時間,就看見了宋仲驍開車帶着蘇岑歡出來。
“你在車上,我下車。”宋仲驍擰眉,神色跟着嚴肅了起來。
“不了。我和你一起下去。說好了,一起面對的,不是嗎?”蘇岑歡笑。
宋仲驍深深的看着蘇岑歡,最後沒說話,點點頭:“好。”
海晟所在的大樓並不是像宋氏那樣完全獨立的一棟大樓,這裡分租的公司很多,是委託物業公司管理。
所以,記者的很多行爲,物業公司沒辦法做到那麼盡責的處理。
正確說,攔也攔不住。
兩人的身影從容的走下了車子,面對着現場的記者,記者見兩人十指緊扣的走下來,那閃光燈也和瘋了一樣的不斷拍着。
各種各樣的問題,拋了出來。
宋仲驍倒是很冷靜:“這些問題,難道宋氏的公關部沒給各位滿意的答案嗎?”
一句話,就噎的在場的人,說不出一句話。但是誰也不甘心,立刻看向了蘇岑歡。這種視線,讓宋仲驍擰眉,下意識的握緊了蘇岑歡的手。
蘇岑歡衝着宋仲驍笑了笑,而後從容不迫的看向了記者。
“我是霍家的人?”蘇岑歡主動反問了記者。
“報道上是這麼寫的……”記者竟然被蘇岑歡的氣勢逼了回來。
“報道上說我是總統的私生女,你們信不信?”
記者:“……”
宋仲驍聽着蘇岑歡的話,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竟然讓他忘記了,蘇岑歡歷來都不是一直溫順的貓。
她不是沒爪子的人,只是看那爪子有沒有必要伸向你而已。
宋仲驍安靜了下來,那種擔心漸漸的被驅散,就這麼從容的看着蘇岑歡應付眼前的這些記者。
“我出生在蘇家,蘇家的那些陳年往事在場的人不知道?”
“……”
“我想,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如果我是霍家的人,當年我的婆婆爲什麼這麼反對我進入宋家?畢竟沒任何顏面損失的問題。再說,霍家可不是全都是報道上寫的這樣。何況,你們敢肯定,一些上百年的家族,都沒一些不乾不淨的原始積累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