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軒居內歐華瑖衣不解帶的守護在一旁,封閉的屋內悶熱而使人焦躁,文婕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呼吸早已經停滯,若不是依靠雪剔丸的效力和浴桶裡煮的沸沸騰騰的藥水護養着身軀,只怕此時她的皮膚已經僵硬,乾澀,甚至於七日後會發出腐爛的氣味。
歐華瑖幾日來一直保持着坐在浴桶邊的姿勢,看着躺在裡面的人,臉頰上滿是疲憊之色,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鬍渣子也隱約可見。
綠蘿也是着急擔憂,但也是從小見到大的,很理解歐華瑖現在的心情,望着文婕的身軀,盼望着她在那邊一切安好,舒公舒婆能找到她。
突然間文婕身上的鳳血玉散發出紅色的光芒,與此同時文婕的身體越發的慘白,甚至皮膚上開始破裂處一道道傷痕。
歐華瑖一動不動的神態,終於有了變化,驚慌的呼喊:“婕兒?婕兒?你怎麼了?”
綠蘿正在加柴,擡頭便看見紅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屋,聽見呼喊聲,立即起身也趴在浴桶邊看到她身體的變化,一咬牙將手指咬破,一滴血滴入文婕的脣裡。
歐華瑖急迫的問道:“婕兒怎麼樣啦?你這是做什麼?”
綠蘿看着文婕的脣完全將她的血液含住,纔開口道:“以往不曾發生過這般現象,此次怕是在那邊遇上了**煩,不然以王妃的功力,不至於連這個時空的身體也出現損毀。”
“那你可知這次與以往有何不同?”
綠蘿使勁的想了想,忽然瞥見文婕脖子上的鳳血玉,“是它!”
歐華瑖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它有何不妥?”
“據說那邊的世界除了魂體接納不了其他的任何物質,所以王妃每到這時候都不會將多餘的東西帶在身上,增加累贅。現在血玉發光,必然是影響到了她。”
歐華瑖伸手欲將文婕的血玉取下。
綠蘿阻攔,“王爺不可,這邊身體的波動,也會給那邊的魂體造成波動,再說這鳳血玉能夠與龍血玉感應,不如就留在王妃身上吧。”
歐華瑖想想從懷中將龍血玉取出,卻發現也有淡淡的紅光,只是在鳳血玉的光芒下,不仔細看發現不 了,血玉吸血認主,難道文婕在那邊受傷了?“綠蘿,你既然瞭解此禁術,可有辦法將我也送去?”
綠蘿一臉驚恐,“王爺萬萬不可!開啓禁術要有兩人合力施展玄術,再說綠蘿也沒這等本事!”
歐華瑖失望望着吸取了綠蘿血液皮膚不再破裂的文婕,問道:“以血注入她口中是何用意?”
綠蘿沉沉聲音道:“王爺恐怕不知,當年開啓禁術的就是我的外公、外婆!據說我的母親嫁來東楚國的父親,那年大雨連綿,導致山體崩塌,他們護着我被掩埋,遇上了師傅師母逃殺至此,爲了救我們,耽誤了時辰,被殺手趕來害了師母的性命,而我的父母均沒被救活,後來遇上了過來看母親的外公外婆,爲了報答救命之恩,便以血液開啓了禁術,來救活師母。只是不想與王妃的出生時辰一致,將王妃帶入了那邊,爲了讓王妃回來,外公外婆用盡全力纔將襁褓中毫無抵抗的王妃送回來,他們卻被永久的留在那裡。我是他們的子孫,我的血液可以削弱一部分那禁術帶來的傷害。”
“此事你是何時得知的?”
“實不相瞞,就是年後師傅師母來過後,我悄悄去見了他們,他們擔心王爺你不願他們再見王妃,才告知此事,原來我一直不明白爲何是我到了王妃身邊,不過現在我知曉了。”
歐華瑖實在不知該不該責備他們的粗心大意,因爲一個意外,讓文婕受了那麼年的苦,因爲一個意外,將他們毫無關係的人又緊緊綁在一起,因爲那個意外,文婕纔出來偷學武藝,才讓他們在夜裡相逢。
“王爺,綠蘿發誓,無論如何,一定不會讓王妃出事,綠蘿一定會尋找到辦法,解開這個禁術。”
歐華瑖實在無力去聽他們這些言語,擺擺手,繼續看着文婕,只見她身上鳳血玉的光芒,漸漸退去, 一絲絲紅色的血絲,飄蕩在空氣中進去血玉里,她在那邊究竟經歷了什麼?讓他的心緊緊的揪着,不敢 鬆開。
綠蘿不在吭氣,當她知道這些禁術原由後,當她知道文婕爲救凌夜做的後,她越發覺得愧對,即使那一切都是由上一輩造成的局面,但她覺得她有義務來償還。
文婕的膚色由慘白漸漸地蒼白起來,雖然看上去還是那麼嚇人,但是也算是有了緩解之象,至少說明在那邊她的危機有所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