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軒居外的梔子樹旁,文婕悠閒的躺在躺椅上看着書。
吳管家不急不緩的走了來,“婕王妃,屋外來了個小童,遞來一張給您的信紙。”
文婕視線並未離開書面,臉上也未有其它神色,只是一隻手伸來,吳管家立即將紙條子遞上。彷彿是那一頁看完,這才放下,展開那紙條子,只看了看,便又遞給了吳管家。
吳管家之前因信紙是指名給予王妃的,只是檢查的信紙上面沒有不妥,就代爲拿了過來,沒有看裡面的內容,此時文婕遞給他,不由的拿起看了來,只是他看來信裡的內容並無不妥之處。
稍微瞭解的人都知文婕自尚書府還是小姐時便喜愛錦繡閣的飾品布藝,如今信封裡也不過是說,王妃在錦繡閣要的物品可以取了!
吳管家不明所以,看了看信紙又看了看文婕,將疑問問了出來:“王妃這有何不妥?”
文婕又拿起書來繼續看着,聽見吳管家的問話,只是淡淡道:“沒什麼,扔了!以後陌生人的東西不要輕易接了!”
吳管家將信將疑的把信紙收了起來,看着沒什麼其他反應的文婕,慢慢的退了出去,走遠了之後,又將信紙拿了出來,並沒有扔了,細細又看了一遍,確實沒什麼問題,可是又感覺有什麼問題,爲了保險起見,偷偷將信紙收了起來!
文婕自吳管家走後,就放下了書,那看書時的認真就被一張信紙取代。
豆豆只見她面無表情的發呆,但確實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
文婕暗暗思考的是,外人並不知道她與錦繡閣確切的關係,她在那裡的物品根本不需要有人來信紙通知,而且信紙的字跡她並不熟悉!但是有人卻想用她取物品來引她出門!想想近日的歐華瑖對如今局勢 的安排,她知道此事或許另有陰謀,只是這個套子她是去鑽還不鑽?歐華瑖肯定是不會讓她冒險的,可是不鑽,那就不知道究竟是誰安排的,也就無法探知那人的真實目的!
只是微微一想,文婕就打算好了,放下了書,起身來向外走去!
豆豆自然是乖乖跟隨。
走到門口,文婕纔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豆豆傻乎乎的跟着,一不小心差點撞到文婕,滿是疑問:“王妃?”
文婕看了看她,“不用跟着了,我獨自去轉轉!”
豆豆撅着嘴,爲什麼又把她拋下,她哪裡做錯了嗎?正想要問問,只見文婕撂下這話就已經走遠了,她又不敢違命去追,只好回了去!
文婕走在去錦繡閣的大街上,仔細的注意着周邊,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只加快了腳步,或許好戲在後頭呢!
在街道的一個交叉口的豎形街道上,一個風流倜儻的丹鳳眼男子,獨自晃盪着,眼尖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橫形街道上走,立即無比興奮的揮手,“婕……”
然而,那身影走的很快,還不及他打招呼,就過了路口,看不見影了!
歐陽千久鬱悶的摸摸鼻頭,什麼事走的這般急?反正無聊,要不跟去瞧瞧?!
文婕眼看着快要到錦繡閣了,一陣騷動就有人擋在了文婕的面前!只好停下來看看幕後人準備耍什麼幺蛾子!
只見一個長相清純的姑娘一身的粗布麻衣上幾個破爛的布丁,身下是一張麻布,寫有:賣身葬父四字!
一個肥頭大耳長相如豬般,一身富貴頑固的男子帶着幾個小廝,滿嘴污濁的就要將女子帶走,看樣子像是要不給分毫銀兩,強行拐走!
女子口口求饒,無奈那些小廝左左右右的硬是按住她動彈不得!
富貴男子‘嘿嘿’一笑,一口黃牙,帶着人就要離去!
路過文婕身邊時,那女子像是看到了什麼希望,掙脫了出來,跪在文婕身前。
“這位夫人,請您救救月兒,月兒定會爲奴爲婢,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嗚嗚嗚……”
如此淚聲聚下,圍觀的人羣看着文婕雖穿着樸素但是布料很好,一看也是富貴人家,都開口勸到讓文婕收了這個月兒,對於富貴人家來說也不過是多了個人伺候的事!
文婕也就順勢掏出一錠銀子給月兒。
那個肥胖男子看了一會戲,爲了逼真,一腳踹倒了月兒,罵罵咧咧的才走開!
文婕只是暗暗挑了眉,不動聲色的將月兒扶起,假意的關心了幾句!
月兒也是感激的又磕又拜,拿了銀子還爲了表示謝意,請文婕去那郊外的家裡小坐!
文婕也是‘盛情難卻’,就跟着去了!
出了北城門,一條陽關大道旁皆是樹木,直走了不遠,月兒便帶着文婕離開了大道,走到了樹林深處!
走着走着,一陣異香飄來,文婕不由的站住,然後身形緩緩的倒了下去,在閉眼的一瞬間看見月兒緩緩的轉過身來,嘴角一抹奸笑,哪還有那清純的模樣!
漆黑是文婕睜開眼後的第一感覺,但是她並不緊張,是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與綠蘿在一起那麼久,自然也不會被**輕易迷倒,她及時封鎖了自身的穴道,導致了昏迷的假象。
這些人倒也是會折騰,她倒下後又有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從樹林裡出來,將她扛起繞了足足一個時辰纔到這裡,摸着木板牀緩緩起身,眼睛適應了一會,纔打量了起來,這裡並非是密不透風的,至少可以看見屋門由於外邊的光亮,透過來的的門型。
走了過去摸到牆邊才發現這應該是藏於地底下的屋子,因爲牆是土做的而且很潮溼。
文婕看不到屋外的情況,也不確定屋外有幾個人!在這靜謐的地下屋子裡,隱隱約約還有流水的聲音!由此可以推斷周邊或許有河流。
文婕暗暗分析京城外有河水之地,只有東城門她最熟悉的橡山附近,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能從北城門轉到東城門這邊,真是煞費苦心了。
看來幕後之人,心思很是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