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的都挺好，不去的理由千千萬，隨便哪一條都可以讓蔡根在溫暖的小行軍牀上，安安穩穩的睡一夜。
佟愛國雖然實力不如大哥，畢竟活了那麼大歲數，對於人情世故的把握還是比較精準的，目前的情況如果再逆着說，明顯不和時宜，也起不到好的效果。
沒有着忙反駁大夥，也沒有給蔡根上價值，悠閒的抽了一口煙，對上了旁邊當局外人的小二。
“這位就是煤幹山的山神小哥吧？
早就知道你在那苦熬了幾十年，保這一方平安，真是辛苦了，大功德加身啊。”
佟愛國的話題，讓所有人都很意外，就連小二都吃驚不小。
這老頭早就知道自己在煤幹山，看蔡根對他的態度來說，應該也有實力。
那麼明明知道我在那苦熬，咋就不說幫個忙啥的呢？
要不是後來遇到蔡根，自己還在煤幹山抓零食玩呢？
想到這，小二沒了好脾氣。
“不辛苦能咋整，主要是我命苦。
那麼長時間也沒遇到像老闆這樣的好人，幫我從枯燥的工作中解脫出來的好人。
這樣一想，那麼多有能力的人都當睜眼瞎，卻只有我害怕那些厲魂出來作惡，什麼道理呢？
爲什麼睜眼瞎還能在旁邊看着當觀衆呢？
眼睛瞎，心也瞎嗎？
這個城市的人命不值錢嗎？”
佟愛國聽小二說着，不住的點頭，表情也越來越難看，別看這小二像小孩，嘴損程度堪比段曉紅，拐着彎罵人，還不能反駁與解釋，真是漂亮。
罵兩句就罵兩句吧，自己和大哥確實很早就知道煤幹山的情況，要說幫着小二徹底解決也不是辦不到，無非就是付出多大代價的問題。
可惜，自己和大哥還有更重要的使命，沒有辦法付出那個代價，所以，捱罵也不冤。
“當初在煤幹山，所有的厲魂無非就是憋了幾十年，數量不少，都是普通人的靈魂，兇惡程度一般。
如果，那些靈魂都憋了成千上萬年呢？
如果，那些靈魂生前都是不是普通人呢？
山神小哥，你還鎮得住嗎？”
成千上萬年？
這就不是簡單的數學疊加可以計算的了，還要考慮量變促成質變的因素。
這裡可以參考玉藻的修煉歷程，靠年份真的可以走上人生巔峰變成九尾狐。
那麼，如果不是普通人的靈魂，生前就不是普通人的話，這個質變更會有很大的變數，跨越很多個層級都有可能。
小二簡單的算計了一下，拿段曉紅舉例設想了一番。
“如果把段土豆委屈死，靈魂困住不讓投胎，在我手下憋屈一萬年，我是鎮不住，一個我也鎮不住。”
段曉紅隱蔽的瞪了一眼小二，大過年的不能說點吉利話嗎？沒事拿我舉例幹啥？
就知道熊我，不滿歸不滿，依舊沒敢吱聲。
佟愛國彈了一下菸灰，好像是在說給所有人聽，實際上就是在告訴蔡根。
“山神小哥的舉例非常好，那麼，太清溝出的事情，就是這個胖姑娘憋屈了一萬年，想要跑出來。
還好，不像煤幹山那麼多，沒有一萬，也沒有一千，只有幾百個。
生前先天超能加身，死後萬年憋屈戰魂。
一門心思毀滅一切，見誰都想出口怨氣。
剛纔的震動，應該就是破除了封印，至於什麼時候跑出來，不好說，也許今天晚上，也許明天早上。
對，太清溝就這點事兒，去不去的，小蔡自己看着辦。”
嗯？
幾百個？
蔡根不自覺的代入了一下，萬八年的段曉紅那得兇成啥樣呢？
就算不拿段曉紅舉例，黃三太爺才千十來年吧？
幾百個黃三太爺，還是沒有啥理智，想要毀滅世界泄憤那種？
如果這幾百個戰魂都跑出來，石火珠單位人全到，也得團滅吧？
好像怕蔡根思考的不夠全面，佟愛國開始形象的描繪，面面俱到那種。
“這個小城市不大，二百多萬人，那幾百位跑出來，應該能霍霍十天半拉月的，擴散到省城應該也不到一個月。
我是不怕，活了一百多歲，啥都看開了。
孫男嫡女也不在本地，大不了跑唄。
對了，小蔡，你也可以帶着一家老小跑啊。
肯定能跑出去，到時候帶上我，咱們一起跑。
至於，其他人，對，剩下的其他人...
哎，就當是命運的安排吧，趕上了，沒有招。”
利害關係一頓輕描淡寫的分析，蔡根聽得已經額頭冒汗了。
跑？
跑毛線啊？
不說這一城的人，就說明天去太清溝參加冬捕節的人，恐怕就得成千上萬吧？
剛纔老婆還說帶爸媽去湊熱鬧的，按道理說有同樣想法的市民不在少數。
雖然自己可以警告圓圓不要去，那麼其他人呢？
鳥哥蒼蠅他們呢？
七大姑八大姨呢？
左鄰右舍呢？
不去的理由千千萬，去只需要一個理由，守衛家園...
蔡根嘆息一聲，就想穿衣服，馬莎拉感到了苗頭不對，絕對不可能輕易讓佟愛國得逞，反正也不是一夥的。
“這位老爺子，說得這麼門清，那這幾百個戰魂，是不是你們薩滿教的禍根啊？
你們自己的事情，這麼多年了，自己還辦不好嗎？
薩滿教可是根深蒂固，沒有什麼手段，說不通啊。”
蔡根拿衣服的手暫緩了，馬莎拉說的有道理啊。
就像煤幹山是小二的工作，如果太清溝是薩滿教的地界，沒道理他處理不了啊？
佟愛國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節奏，依舊不緊不慢。
“當然是我們的地界，這麼多年也是我們薩滿教在維繫着，保這一方平安我們薩滿教也是責無旁貸。
可是，今天肯定是處理不了，大哥中毒了，我不靈。
等我大哥解完毒，再去處理，估計全都完事了。
呵呵，完事了。”
雖然沒有說到底什麼完事了，大家也都明白，應該是啥事，啥人都完事了，肯定是不趕趟了。
蔡根嘆息一聲，不是懶，也不是慫，是因爲自己窮作剁了苦神的後手，實在心裡沒有底啊。
以前，自己的實力在，只是思想境界不夠。
現在，思想境界夠，實力卻又不太託底了。
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十啊，都是古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