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晉級仙衣,踏足力關之巔!曾經‘氣劍雙絕’的世女簫明璃!
早清晨光乍顯。
季修盤膝於室內,藉助‘元始道籙’,預支霓裳卷。
此時此刻。
他整個人周身十萬八千道毛孔,猶如風箱一般,都在不停的‘嘩啦呼啦’發出聲響,張合吐納。
呼.吸.呼.吸.
隨着季修鼻息淵源流長。
他渾身洶涌的真罡,奔走如潮,順着每一寸毛孔流淌,徹底遮掩住了周身肌膚,裹挾得嚴嚴實實,直至過了許久許久.
才突兀聽聞一陣‘咔嚓’聲起,而後!
猶如‘破繭化蝶’般,季修這由得‘罡氣編織’的大網,陡然顯現出寸寸裂紋。
彷彿經歷了水火炙烤,失去顏色,一點一點的風化脫落、皸裂.
待到罡氣盡散,這張覆蓋了季修全身的罡氣大網,其中養分徹底被吸收殆盡!
季修彈了彈手指。
‘砰’的一聲!
濃烈的氣血噴薄而出,只一剎那————
彷彿一輪大日從早清升騰而起,透過樓閣,甚至還在這一處居所穹上,染出了薄薄的赤霞雲霧,蓋過了晨曦綻放的微芒!
氣血狼煙!
這是唯有力關盡頭,披上仙衣的武夫,才能激起的精氣神!
【預支‘霓裳卷’成!】
【羽化仙衣——霓裳卷!】
【爲武聖參習人仙遺蛻一縷氣機碎屑,從而草創。】
【玉皮時可蛻得沉痾頑垢,真罡時可凝至純之罡,躋身仙衣時可作道品!】
【仙衣者,乃是肉身捶打至極限,從筋、骨、皮中誕生從而摘得的一種‘果位’,代表了肉身圓滿,無缺無垢的成就。】
【從此之後,只需闢氣海,採靈機,便可叫武夫顯化武道異象,稱大家!】
【仙衣分三品。】
【凡品仙衣,爲肉身大成,筋、骨二限皆未破者可凝,成之可水火不侵!】
【靈品仙衣,爲打破肉身大限,修得靈品仙衣功法者可悟,成之氣道之下,武學、道藝難傷!】
【道品仙衣,須得打破筋骨二限,修得至純之罡,再輔以道品仙衣卷,一氣呵成!】
【此境仙衣,乃三限之雛形,不凝道品,難得紫綬!】
【凝此仙衣,自此之後,非天驕道子,同境難爲抗手,氣海下乘之大家,真氣駁雜,武學轟擊道品寶衣,十成功力,當去其五!】
季修雙眼閉闔,好似爐火鍊鋼。
這一刻,他能夠覺察得到,自己每一寸肌膚上面,都被一層薄如蟬翼的‘仙衣’覆蓋。
也正是這一剎那。
他心頭隱有明悟,不由得想起了半年前,在安寧縣時,自己第一次見到仙衣境武夫,就是那原四大館之一,‘神拳門’的神拳無敵何守義時,他的狀態。
一呼一吸間。
一羽不能加,蚊蟲不能落。
而這,便是了。
【授籙主晉升力關之巔,仙衣境!】
【授籙主借元始道籙,感悟‘仙衣’妙理,掌握仙衣造詣,一羽不能加,蚊蟲不能落,預支進度提升+63!】
【霓裳卷:(63/1000)!】
【羽化仙衣,乃可凝寶體之頂尖羽化卷,圓滿四卷,便似‘四季輪轉’。】
【初成玉皮,宛若早春枯木發新芽;】
【修得真罡,好似少年如驕陽,氣如火海,射穿鬥牛;】
【披上仙衣,便如秋來勝春,得證碩果,大器已成!】
【預支條件:道品寶衣乃肉身之果,非凡間濁息可以精進,當坐於‘福地’之中,日日食得靈息,增補進度。】
【授籙主參修‘霓裳卷’,可以其中‘四時輪轉’之特性,得符合秋意肅殺之地寶,充盈己身,叫仙衣提前凝實,徹底修滿!】
隨着樓閣內‘仙衣’已凝。
外界原本氣血狼煙之貌,突兀一轉,猶如虹霓爲裳般,染出了點點絢爛色,叫因爲動靜,圍觀之衆,大爲驚詫:
“侯女邀請來的這位天驕,這是修爲又精進了?”
“氣血顯形,幾作狼煙,乃是成了仙衣的徵兆。”
“但這等‘異象’,怎麼瞅着不像是一般的氣血狼煙!?就算靈品仙衣,也絕然沒有這等氣機!”
“莫不成是成了有望鬼神辟易,打破皮關大限的道品仙衣!?”
“嘶!”
能在侯府這等藏龍臥虎之地,當差侍奉的護衛,侍女,基本都是那位侯爺親自篩選、過目,才能過來侍奉的。
大部分,都是從身邊親衛裡提拔的,比如那位石婆婆,眼界不侷限於一府,是見識過大場面的。
自然對仙衣的劃分,不算陌生。
也正因如此.
當他們看到季修那座閣樓顯現的動靜時,都不能以平常神色視之。
道品仙衣!
普通武夫,可能覺察不出來這個境界的高深。
但唯有與‘外道’廝殺,見識過那些神術、列仙法、佛宗秘卷之中手段的武夫們.
才能知曉,這個造詣,代表着什麼!
紫綬仙衣,號稱鬼神辟易,術藝難侵。
也就代表着武夫要是能熬煉筋骨皮,抵達這個層次,那麼光是憑靠着自身氣血,就能抵禦一切道藝、道術!
注意,是一切!
只要不是登堂入室,與那些不論是正宗、旁門、亦或者左道的神通大術沾到邊的‘道法級’手段.
那麼不管你是道藝三境,還是煉出法力之輩,都難傷一尊成就了‘紫綬仙衣’的武夫!
而真氣駁雜,凝了下乘氣海的氣道大家,對上這樣一尊天驕,就算以真氣施展秘武,也不能打散這一層仙衣。
曾經不知有多少卷宗記載過。
有天驕登頂力關之巔,爲謀求絕巔氣海,鍛鍊武道意志,凝出肉身寶體,不惜以三限之身,跨境橫擊大家!
而且,戰而勝之!
如此例子,數之不盡。
摘得了道品仙衣的人物,幾乎可以視作打通了通往‘紫綬仙衣’的雛形。
按照道理來講,只要擁有一以貫之,打通皮關大限的破限法,基本上有十之六七的概率,能夠打破瓶頸,極盡昇華,概率高的嚇人。
這樣的人物,毫不誇張的講,只要能放得下尊嚴,不去追逐虛無縹緲的絕巔氣海,而是放低眼界,去修成中乘、下乘的氣海
幾乎彈指可成,是貨真價實的大家種子!
主院。
立於樓閣之上,正自倚欄聽風,坐於輪椅之上的簫明璃,早清剛起。
此時感知到季修突破‘仙衣境’,產生異象,不由秀眉輕挑,望向窗外:
“突破仙衣了?”
“這麼快”
她暗自喃喃着,目光看向身前的銅鏡。
鏡子裡的女子,容顏清冷如霜,眉宇間隱含英氣,一身玄色滾邊廣袖長衣,束得玉帶,頗有當年幾分天驕氣。
真是巧。
大清早的,得了謝家拜帖,罕見照着當年模樣,梳妝一二,偏生卻遇到了那小子突破仙衣,而且氣象
竟與當年的自己,一般無二。
“霓裳卷”
簫明璃喃喃着這個詞彙,想起當年母親傳授自己‘羽化仙衣’時,指導自己修行的細節。
不由皓腕翻轉,敲了敲輪椅,嘴角噙着笑意:
“這小子,一身上下沒有一件東西沒有來歷的。”
“揹着的刀匾有着‘武聖殘念’,成了氣道便能覺察。”
“腰間的刀,是當年‘刀道祖庭’真傳佩享,有着烙印。”
“就連隨身侍配的玉佩,都含着一縷龍君精血,從頭到腳,沒有一件東西簡單。”
“本來以爲,這也就罷了。”
“但” “他修的竟然是謝家的‘羽化仙衣’?”
“以前沒動靜時,倒是沒看出來。”
“不過他也真是大膽,這種巨室秘傳,雖只是力關秘卷,並非只有嫡系血脈可學,外界也偶有流傳,不過都是殘缺殘卷。”
“但沒有經過同意,便擅自研習”
“他是真不怕謝氏知曉,前來拿他?”
在他身側,李玄衣擡起玉指,在早清之時,爲這位世女梳妝打扮,染上胭脂,挑選服飾。
聽到這裡,她停頓了下,笑了笑:
“這不是有師姐你庇着他嘛?”
“謝家的‘羽化仙衣’,我也曾聽聞過,前三卷還好,唯有第四卷煉紫綬,凝寶體的,纔是重中之重,束之高閣,非核心子弟不能傳之。”
“季修估計也就是從其他門路,得了前三卷而已。”
“但是要想修滿.”
“勢必是要和謝家扯上干係。”
“而這江陰府內,剛巧就來了這麼一位。”
“要是搭上了那位的船”
想到這裡,李玄衣眼角帶着的笑,不由淡去了幾分:
“到時候,他可未必和師姐你這麼親了。”
簫明璃伸出纖纖玉指,從這位當年不離不棄的師妹手中,接過了脣帖,輕輕一抿,脣角豔如桃李,晃得照人。
聞言,輕搖臻首,脣角輕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小子未來一片坦途,自然是要修紫綬,凝寶體的。”
“若是我這蹉跎了他,換個更好的去處,也是應當的。”
對着銅鏡,女子挑了挑眉,鮮少梳妝,可一經描摹,卻是豔冠芳華。
李玄衣看着眼前玄衣貴氣,沒有尋常女子嬌柔,卻宛若貴胄天生,叫人挪不開眼的世女簫明璃,撅了撅嘴:
“師姐,我看那小子挺好的,我聽說侯爺那邊曾有意爲你招開‘簪花宴’,選一個日後靠得住的夫婿.”
“他老人家深陷漩渦,形單影隻,是怕未來若生不測,你沒了人照應。”
“依我看,這小子人就不錯,要是悉心培養,未來三五年後,難保不是.”
“哎呦!”
簫明璃指尖輕彈,點了點李玄衣的額頭,隨即收入廣袖,端着雙手,閉闔雙眼:
“我這殘廢之身,此生除非遇天材,得國手耗盡心血調養,才能除去沉痾。”
“但你要知道,我已經耽擱好些年了。”
“沉舟側畔千帆過,氣血、氣道的境界滑落也不可避免,當年舊識皆超我而去,我卻如吞金庫、銷金獸一樣,蹉跎於這一角院落,苟延殘踹。”
不自覺地,袖袍下簫明璃捏緊拳頭,笑間帶着微嘲:
“我這樣的,若是拋了侯府錦繡,去了那些趨炎附勢的傢伙,誰又能看得上呢?”
“那小子人是不錯,但玄衣,你逾矩了。”
“我是看人家有前途,才提點幾分,想着日後能爲父侯輸送人才,再加上他也是搜山趕海的有緣人,能爲我所用,我等這才結緣。”
“就算他日後登大家,覓封號,我再見他時,也是利益交換,並不虧欠,自忖問心無愧。”
“但玄衣,你不能害人,叫我問心有愧。”
女子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迎着早清絢爛,見那虹霓爲裳之異景,語氣淡淡,卻說的認真。
李玄衣嘆了口氣:
“我就單純提一嘴,而且是侯爺的意思,又不是我。”
“再者說來,這小子在咱們侯府這麼久,要是因爲功法之故,便去找謝家”
“那師姐你不是虧了嘛?”
說完,李玄衣偷偷瞄了簫明璃一眼,故意道:
“而且昨晚上護衛稟告,說咱們這位季公子呀,深夜披着寒霜,提着一隻足有五品,一臂之長的琉璃鱒回來了呢!”
“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子,這少年年紀不大,倒是對承諾看得極重,和外面那些趨炎附勢之輩,不太一樣。”
“要是謝家主動拋橄欖枝,以羽化仙衣的破限法爲誘,將他勾搭走了”
“師姐你不後悔嘛?”
簫明璃靜靜聽着。
待她聽見季修月色下渾身寒氣,提着頗爲珍惜的琉璃鱒入了侯府眉間露出了幾許暖意。
於是神色微動,輕哼一聲:
“謝家是大,但巨室的體量,和一個小輩可搭不上干係。”
“就算不拋橄欖枝,他想學所謂的‘羽化仙衣’,我冒着風險,教便是了。”
李玄衣咧嘴笑了笑:
“就是,不能叫那些‘趾高氣揚’的傢伙,看扁了去。”
“就是犯了規矩又如何?咱們當年就算在一方‘天柱’裡,也沒少犯規矩!”
“這纔是我認識的,曾經‘氣劍雙絕’,號稱一甲子後,能與江南劍魁那一脈天柱嫡傳平分秋色的絕代風采!”
聞言,對着身邊李玄衣的吹捧視若無睹,已是梳妝完畢的簫明璃神采照人,算算時間,推動輪椅:
“走吧,估計也快到了。”
“一別經年,去見一見那位‘謝家女’。”
“看看.”
“那朵當年那溫室裡嬌養的梔子花,現今又是個什麼模樣。”
北滄侯府,石階之前。
一架以四頭‘碧角靈鹿’般異種爲馬的車輦,抵達門庭。
前後足足,十六侍從,舉着華牌,極盡奢華。
待到那車輦之上的綾羅華蓋輕輕揭曉,一隻玉手此時探出窗外。
看着侯府內若隱若現的‘異象’,來此的女子眸光露出意外:
“道品寶衣,紫綬雛形?”
“看來我這表親姐姐的府邸,也不乏英才呀。”
“只不過,修的竟是‘霓裳卷’.哼哼。”
“這樣的人才,應當是她親手培養的吧?”
想到這裡,謝知南噙着笑:
“但我巨室的破限之法,乃爲秘傳,不結姻親,不得相授。”
“如此人物,豈能甘心不破‘大限’,不成‘寶體’?”
“倒不如隨我回去,娶個旁支的庶女收入門下,添作培養,總好過窩在這一隅小府,要好的多。”
女子收回窗簾。
車輦乘入侯府。
與此同時。
修成仙衣的季修,神采奕奕,宛若脫胎換骨。
他看着水桶裡的一尾‘琉璃鱒’,單手擒住,心中想着:
“我能成今日仙衣,世女簫明璃助力頗多,若是沒有地寶輔助,日後修行還要多多仰仗那口‘靈泉’福地.”
“正好,將這琉璃鱒給她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