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此時躺在牀榻上,只覺得身邊空空蕩蕩的,彷彿旁邊缺了點什麼。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一猜也是那隻小病魚,自己那天還是在牀上看到他的。
不知道那隻小病魚現在怎麼樣了。
那傢伙一看就是非常膽小懦弱,根本承受不住自己的怒火。
不過自己這樣把他趕出去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那隻小病魚還有孩子,而且好像還沒吃什麼東西。
“可惡!”黑澤錘了一下牀,埋怨自己怎麼又想起那隻小病魚。
蘭紀斯說的話還在黑澤腦中迴響。
黑澤雖然生氣,但心裡卻始終不願承認那隻小病魚真的像蘭紀斯說的那麼壞。
什麼心機,什麼勾引。
黑澤垂下眼瞼,蓋住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他真的不想相信,雖然……他自己也這麼猜測。
黑澤心情不好,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鬼使神差的想要去白啓的房間裡瞧瞧。
一邊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只是因爲好奇所以纔想要去看看,一邊推開門把。
卻聽到走廊那邊有其他的聲音,而且明顯不是機器人運作的聲音!
這麼晚了,是誰在這?
黑澤屏息凝神,向聲源走去。
是在書房嗎?
黑澤冷笑着,“是哪個大膽的東西敢來書房偷東西!”
一個箭步,黑澤走到書房,打開燈,結果就真的看到了一團小小的身影。
“主人。”軟軟輕輕的聲音傳到黑澤耳朵裡。
黑澤聽到那一小團的聲音,仔細一看,瞬間感覺自己的肝肺都要燒起來了。
眼前,那隻被他趕到其他房間的小病魚正坐在他書房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他。
“你在這裡幹什麼?”黑澤眯着眼睛看着白啓,好像要在白啓身上掏出個洞來。
黑澤把視線一點點移到白啓的手上,見白啓手裡拿着那條人魚項鍊,現在還像是怕被自己再搶走似的,又用手攥緊了。
原來,蘭紀斯說的都是真的……
黑澤最後一點耐心和對白啓的信任一點點在心中崩塌。
他本以爲這隻小病魚發現自己正在生氣,會驚慌失措的求饒,又或是迅速的躲起來,但是都沒有。
這隻可惡的小病魚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句話也不說,彷彿已經不害怕自己了,又像是再說自己根本沒有犯錯一樣!
黑澤再也忍無可忍,大吼一聲,“說話!”他現在正在拼命的剋制自己,不然他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眼前的小病魚撕碎!
但白啓依然沒有回話,慘白的臉反射着燈光讓黑澤覺得自己幾乎是在和一個木頭人說話。
黑澤還想說些什麼,但白啓卻從他的椅子上下來。
這又是想做什麼?
黑澤看着,沒有動,只覺得面前的人魚有點奇怪。
身體搖搖晃晃的,難道餓了幾天就不行了?還是說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爲什麼這人魚看起來這麼虛弱?
黑澤擔心着,沒發現自己的怒火已經緩慢的平息了,也沒發現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啓的一舉一動上。
這隻小病魚到底來做什麼?是要求饒?不,不對。他的表情不像。
黑澤想要發出聲音怒吼,剛要伸手把他眼前這條不知死活的人魚禁錮在身邊,卻發現這隻小病魚已經給自己跪下了。
“你……”黑澤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眼前下跪的人魚正在劇烈的顫抖,整個身子跪趴在地上,彷彿卑微到泥土裡。
終於知道害怕了?
黑澤瞪着腳下不停顫抖的身軀,想着蘭紀斯對自己說過的話。
……“您的人魚經常穿的很少,然後在宅邸裡到處走。還會偷東西,經常能看到他偷拿您書房裡的東西給其他的士兵換錢。”……
……“您也別太生氣,畢竟我一直都在暗地裡守護着您,那些被變賣的地圖和情報我已經幫您又買回來了,您現在去檢查,一定一點都不缺。”……
……
黑澤只覺得自己彷彿被脫光了然後扔在冰窖裡,又冷,又丟人。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胸腔中的憤意叫囂着,面上卻越是沒有表情,甚至已經笑了。
終於,黑澤用一隻大手抓起了白啓小小的下巴,讓白啓可以直視他。
盯着白啓澄澈的雙眼,黑澤心中恨得想吐血。
“說話!你來做什麼!”黑澤對白啓咆哮着,像一頭猛獸,他敢保證,如果這次這隻小病魚再不答話,他就直接殺了他。
手中小小的身體彷彿感覺到了他的殺意,顫抖着,發出沙啞而模糊的聲音:“我來…….拿項鍊……”
黑澤能感覺到白啓的恐懼,他手掌所能觸摸到的皮膚已經變得冰涼了。
就像黑澤的心一樣,冰冷的,像鋒利的冰凌。
霸道的甩掉手中的重量,黑澤用手漫不經心的撥弄着白啓單薄的睡衣。“原來,你真的敢來這裡偷東西,看來蘭紀斯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你穿的這麼少,也是爲了勾引我吧?!”
黑澤早就看到白啓光着兩條白嫩的腿跪在地上。
“啊!”白啓眼裡立即涌上一層水霧,“不要!”
黑澤鉗制住白啓,感受手中身軀劇烈的抖動和躲藏。
躲嗎?
黑澤笑了,量他一隻羸弱的小病魚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察覺到白啓不死心的反抗,黑澤牙齒緊咬,狠狠地在白啓柔軟的耳垂上咬了下去。
有暗示性的話語和另人感覺到痛苦的動作果然讓這懷裡這只不聽話的小病魚拼命的掙扎起來,一種凌虐的快感和內心深處的疼痛同時迸發,不禁讓黑澤覺得又高興又難過。
奇奇怪怪……
黑澤把白啓完全罩在身體下,看着白啓驚懼的縮成一團的模樣,殘酷的說,“我今晚就教教你規矩。要讓你知道在我面前耍心機,做小偷小摸的事情,要被怎樣懲罰。”
白啓終於忍不住護着肚子,近乎慘叫着對黑澤喊道,“孩子!我還有孩子!”
黑澤動作停頓了一下,倒也不是因爲白啓的孩子,而是看到他這麼緊張恐懼的神情,竟覺得心中有些不忍。
不過,再多的不忍心,結合着剛纔的那些事情,黑澤也變得鐵石心腸了。
“不怕,還不到你擔心的時候呢。”黑澤把白啓牢牢壓制在牀上,“你最好讓我高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