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萬贓款
韓彬呆住了：“就這樣？！”
“是，只要你能夠約束和興盛，做事不要太過分，我們也可以隻眼睜隻眼閉，大家過得去就行！”
方嘉庭拍拍手：“好，事情說完，走人！”
他帶着兩人起身離開，到門口路過陳鳳翔時，方嘉庭拍了拍他肩膀。
“鳳凰仔是吧，夠機靈，夠忠心，能不能讀的進書？來當差怎麼樣？別做黑社會啦。”
韓彬苦笑道：“方sir，不用這麼挖牆腳吧，鳳凰仔是我的頭馬。”
方嘉庭聳聳肩，走出門口，他又停了下來：
“這次選坐館，大佬B我相信你有辦法搞定。”
“不過要小心白頭翁，他偏向火屎，另外，火屎那個傢伙很容易馴服的，動點腦子，不要動不動喊打喊殺。”
說完，帶着天叔、袁浩雲，揚長而去。
只留下若有所思的韓彬。
……
方嘉庭已經熟悉了九龍東區的工作。
他現在是高級督察，工作內容已經跟灣仔之時大不一樣。
以前，需要他一直親自帶隊上一線。
現在，只要把任務佈置下去，監督、提點重案組完成任務就行。
這天，林況天敲響了方嘉庭辦公室的門。
“天叔，什麼事？”方嘉庭擡起頭。
天叔搖搖頭：“方sir，您不是說要我在大行動之前，認一下有沒有夥計臥底，怕誤傷麼？”
方嘉庭點點頭，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沒錯！不過，威哥和潮州柄那裡沒有我們的兄弟。”
天叔長長鬆了口氣：“yes！sir！我沒問題了！”
“天叔，告訴兄弟們，既然開打，就瞄準匪徒的要害。”方嘉庭壓低了聲音：“不用顧忌，一定要把咱們的兄弟，一個不落的全帶回來！”
“一定！”天叔鄭重點頭。
“注意安全！”
天叔大踏步去了。
方嘉庭點起華子，思索着。
天叔的報告遞交上來，方嘉庭知道，五虎將的劇情已經開始。
今晚就是決定這幫人命運的時候。
也不知道天叔面對自己的小舅子會怎麼選，更不知道賊仔明和頭皮，到底會不會藏起那一千萬贓款！
抽了一顆煙之後，方嘉庭想了想，給方展博打了一個電話。
又對程思林說了一聲，驅車出了門。
三十分鐘之後，方嘉庭在凱撒皇宮裡面見到了陳鳳翔。
陳鳳翔敬佩道：“方sir，您真厲害，韓彬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愣是想不到我們兩個警察在這裡光明正大的交流。”
方嘉庭提醒道：“不要小看任何人，你身邊都是羣老狐狸，小心露出馬腳！”
陳鳳翔鄭重點頭，他知道方嘉庭是爲他好：“明白。”
“韓彬開展的怎樣？”方嘉庭有點了根菸。
“很順利，小混混們混黑道不過是爲了錢，論賺錢，和興盛誰又能跟彬哥比？”陳鳳翔點頭。
兩人正說着話，韓彬拿着酒過來：“方sir好興致，聊什麼這麼開心？”
陳鳳翔聳聳肩。
方嘉庭笑道：“鳳凰仔贊你呢！”
韓彬哈哈大笑，將酒打開。
“我剛纔跟鳳凰說，要你把上下疏通好，有事，先用錢砸！搞不掂的，用雙倍的錢砸！”
“火屎不是行動組的組長麼？”
“和興盛的行動組主力快五十來歲了吧？”
“你要大氣一些，與火屎處好關係，甚至乎可以許諾他，讓你做個兩三屆，然後讓火屎也做一屆威風威風。”
“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把和興盛牢牢的掌控在你的手裡！然後和平安定！”方嘉庭一字一句的囑咐着。
韓彬聽的是又興奮又爲難：“方sir，我都想啊，但和興盛是講資歷的，神爺他們的輩分最高……”
“而且辦事人兩年就要選一屆……”
方嘉庭一指陳鳳翔：“你可以讓你的頭馬也選，反正以後和興盛的話事人，我只認三個。”
“你，火屎還有鳳凰，三個輪流做。”
“如果做不到的，我隨時可以換人！”
韓彬咬牙道：“明白！”
如此強力的人物都支持自己爭坐館，他怎麼可能不去爭？！
……
方嘉庭下班回到家中，剛要和樂慧珍親熱，惱人的電話鈴響起。
接到電話，方嘉庭的臉色一變：
“阿華重傷昏迷？我即刻到！”
他飛速穿好衣服，駕車直奔醫院。
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一千萬的贓款不見了！
今晚潮州柄和韓威本來在交易，韓威是香江除卻倪家之外最大的白粉撈家之一。
這次兩人的交易額高達一千萬港紙。
在八二年，這是一個天價！
方嘉庭看過林況天做過的計劃，行動很是周全，沒理由會失敗！
除非……人爲！
在原本劇情當中，這次的行動可謂是損失慘重，僅僅抓住了一個大哥威。
林況天一時心軟放走了自己的小舅子叛徒東，
賊仔明和頭皮一時貪心吞了一千萬港紙，因而惹下了滔天大禍！
方嘉庭來到醫院，阿邦正安慰阿華的妻子，他陡然看見了方嘉庭後，便楞在原地。
“方sir！”
一衆警員都被驚動了，頂頭大上司竟然來醫院看望傷員。
方嘉庭擺手示意：“小聲點。”
方嘉庭對阿華妻子說道：“阿嫂，阿華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
阿華妻子訥訥點頭。
“除了阿華之外，兄弟們有沒有損傷？”方嘉庭招手把阿邦喊到一邊。
“沒事，都是小傷。”
“天叔呢？”
“他跟賊仔明、頭皮兩人談事呢。”阿邦指了指天台。
“嗯，阿華在醫院的費用，警署全包，養傷期間照發薪水。”
……
方嘉庭大踏步走向天台，三人霎時被驚動，猛然一個激靈，齊齊敬禮：“方sir！”
方嘉庭陰沉着臉：“我不好！”
“阿華躺在手術室裡，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阿嫂在旁邊傷心欲絕！你們幾個躲在一邊開小會？”
三人的臉色再變，他們着實沒有想到方嘉庭會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趕過來。
方嘉庭掏出一包華子，一人扔了一顆，吸了一口後吐了口煙霧，聲音平靜：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講實話，二是隨便編，只要能通過我這關。”
天叔、賊仔明、頭皮三人只覺得頭皮發麻。
方嘉庭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好好先生，從善如流。
然而直到此刻，三人這纔想起來，方嘉庭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從警隊崛起，背後有着不少功勞。
他是神探，他手上更是有着諸多罪犯的命！
天叔、賊仔明、頭皮三人不停的冒冷汗，呆愣衡量着選擇。
半晌後，天叔率先開口：“方sir，今晚全是我的錯！韓威手下辦事的小弟叫做叛徒東，他是我的小舅子。”
“我老婆過世時，千叮萬囑要我看照他，我一時心軟……”
“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這事我一力承擔。”
天叔講完後，忽然長鬆了口氣。
他是一個老派的警察，幾乎從來沒有做過徇私枉法的事。
臨了臨了，眼看着就要退休了，誰能想到.
方嘉庭轉頭看向賊明和頭皮：“你們兩個，沒有要補充的？”
賊仔明被問住，隨後支支吾吾：“方sir我們兩個吞了叛徒東的一千萬港紙。”
頭皮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開口。
開口說第一句話最是艱難。
只要第一句說了出來，接下來都好說了。
賊仔明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們看到天叔把叛徒東放了，心想既然人都放了，錢當然也可以收了……”
“不過我們不會獨吞的，我們會把錢分成五份，天叔、阿華、阿邦都有份……”
頭皮捂着臉，賊仔明這會兒是傻了吧？
方sir可是頂頭上司！
你當着他的面，說分錢？
還特麼沒他的份！這是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