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琅，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平時的兼職是在給別人畫插畫嗎？”
快下課時，坐在旁邊的高謙和突然問了一句。
“嗯，不過我一般隔一兩週才接一單。”關琅轉頭看了過去。
“那你聽說過vtuber嗎？”高謙和看了一眼臺上講得正歡得老教授，壓低聲音問道。
“知道啊，虛擬主播嘛，怎麼，你想拉我入坑啊？”關琅作爲一個小有名氣的二次元自由畫師，平時對於圈子內的風向還是有了解的。
虛擬主播就是以虛擬形象在視頻網站上進行投稿活動的主播，先是在油管上先風靡起來，最近一年，在國內也逐漸流行起來，在B站等二次元平臺擁有着很高人氣。
不過在B站上大火的vtuber大多都是RB進駐的虛擬主播，RB由於有着發展多年的動漫行業打下了堅實基礎，聲優行業在動畫行業的帶動下蓬勃發展，所以在vtuber方面也是一派欣欣向榮。
反觀華國本土誕生的虛擬主播則十分弱勢。
關琅對於其中內幕並不關心，只是由於工作原因，略微瞭解一些行情。
“不是，我就是替人打聽一下，你這裡接不接畫虛擬主播立繪的插畫單子？”
“當然接啊，上個月我還給逗魚的一個二次元主播畫了live2D模型立繪。”關琅答道，馬上又想起什麼補充道：“不過，你那個託你打聽的人，不會是想着用幾十上百一張的學生價請我來畫吧？”
關琅在插畫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雖然和很多大神畫師沒得比，但也是精品畫師一檔次，平時在諸如P站，國內的半次元，LOFTER，微博也經常上傳畫好的插畫作品，積累了一定的粉絲。
他一般接單子是按工作量收費，如果是一張要畫上一天的插畫，一般收費是一千二百到一千五百元不等，而如果是一些沒有名氣的美術系大學生，哪怕是畫得不錯，收費也只是幾十一百元，但關琅可不願意被高謙和介紹的那個人當成冤大頭使喚，他平時在自己的郵箱裡隨便接個單子就是一千塊往上走。
“應該不會吧，是她打聽到我認識畫師Aria，纔來找我幫忙介紹的，是一個藝術學院的小師妹，看起來是你的小粉絲。”高謙和也不敢肯定。
“嗯，你把她微信給我吧，我問一下具體細節。”關琅點點頭，這段時間錢花得有點多，也是時候補充一下小金庫了。
而且比起在網絡上接的單子，現實中被賴賬的風險要小一些。
“嗯，好了，發給你了。”
關琅發了好友申請，留言備註闡明瞭自己畫師Aria的身份。
沒過多久，好友申請就通過了。
對方的頭像是一隻呆萌的金毛，暱稱是小糖。
沒等關琅說話，對面就迫不及待發來了信息。
“Aria大大，我是你的小粉絲！我一直都好喜歡你的作品！特別是御姐型角色的插畫，還有你前兩週畫的藤原書記我也很喜歡，超級可愛！沒想到這麼巧，大大竟然還是學長！”後面還跟着一個欣喜若狂的表情。
關琅被對方一上來就是一大串話的熱情嚇到了，難怪高謙和會介紹說她是關琅的粉絲。
不過他畫的多是二次元美少女，也會有女生喜歡嗎？還成爲了他的個人粉絲？女生不都是更喜歡那些畫耽美美男的畫師太太們嗎？
“你好啊，小學妹，謝謝你支持我。”儘管不明白對方作爲一個女孩子爲什麼喜歡二次元美少女插畫，但關琅還是禮貌地回覆了一句。
不過現在時間不適宜，也不合適多聊，關琅便歉意發了條信息：“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上課，稍微等會再聊可以嗎？”
“嗯嗯，好的QAQ”
關琅放下手機，頗有點感慨世事無常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有女粉絲，但對方如此熱情，也不像是裝的樣子，只是這樣一來，他談價錢時就不好意思擡價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粉絲，而且還有着同校之誼。
關琅默默嘆息一聲，打定主意，只要價錢過得去，稍微低點也接了，吃點小虧，就當是回饋同校學妹粉絲的支持。
下課後，在食堂吃完飯回到公寓，剛坐下沒多久，微信叮咚一聲響起。
關琅一看，是剛纔那個小學妹的信息。
“嚶嚶嚶，學長吃完飯了嗎？”後面跟着一個海鳥在沙灘邊伸出一條腿試探的沙雕表情。
關琅心裡默默吐槽，好像這個藝術系小學妹的畫風有點不一樣啊，喜歡用沙雕表情包？
完全顛覆了他以往對藝術系學生的印象，在他的刻板印象中，藝術系的學生都是那種造型古怪，性情高冷，和普通人聊不到一塊去的一羣人。
“剛吃完，你呢？”關琅隨意回了一句。
“我正在外面飯館子吃飯呢，我吃的是豬肉餡餃子，超好吃！還有溼炒牛河，這家店的沙茶醬放得很多，也很好吃！哦，對了，學長你吃過這家店嗎，老大哥炒粉。”
老大哥炒粉？那不是在關琅樓下不遠處的美食街上嗎？
“吃過，味道還行吧，就是油放得有點多，吃多了容易膩。”關琅想了想還是沒告訴她那家炒粉店就在他公寓樓下不遠處。
“QuQ，炒粉不就是油多點纔好吃嗎？本來還想請學長過來一起吃的【委屈】，那學長有什麼飯館子推薦嗎？”
關琅很想說一句吃飯時還是不要聊微信了，畢竟打字還要用兩隻手，這樣飯得吃到什麼時候去，但這樣打斷別人也不太禮貌，而且他也不喜歡說教別人，所以還是和對方閒聊了下去。
然後不知不覺，關琅就被對方撩起了談興，從推薦的飯館子說到了喜歡吃什麼菜，又說到了飲食健康問題，兩人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圈。
“不是說晚上不能吃蘋果嗎？”
“嗯？你聽誰說的？”
“朋友圈裡看到的，說蘋果早上吃是金，中午吃是銀，晚上吃是砒霜，嚇得我都不敢在晚上吃蘋果了TAT”
“肯定是假的啊，你這都信，有點傻呀。”
“ovo，竟然還會有人在朋友圈騙人，太壞了吧”
......
一直聊了好久，關琅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原本不是打算問對方立繪插畫設計要求的嗎？怎麼天南海北瞎聊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