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醫學中心。
“怎麼樣？”
克里斯蒂娜和梅雷迪斯圍了過來。
“什麼怎麼樣？”
亞當詫異道。
“主任準備如何處理利茲？”
克里斯蒂娜挑明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
亞當皺眉的看了喬治一眼。
“她們都是利茲的朋友。”
喬治心虛道：“她們有權知道。”
“希望等主任開除你的時候，你還有心情說這句話。”
亞當嘲諷道。
“……”
喬治頓時不敢說話了。
之前的閉門會議中，外科主任理查德全程黑着臉，對他的態度只有一個：“閉嘴，歐麥利，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聽着就行！”
“我們會保密的。”
梅雷迪斯見喬治嚇成這樣，於心不忍的替喬治解圍：“只限於我們幾個知道。”
“那樣最好不過。”
亞當點頭道：“不然的話，主任肯定會選擇直接開除利茲。”
“那就不是開除了？”
克里斯蒂娜敏銳的把握住了關鍵字。
“不是開除。”
亞當嘆息道：“雖然我們都很想開除利茲，但這個理由，卻無法公開。”
投鼠忌器，
就是這個道理。
利茲是醫生，隸屬於醫生公會，沒有合適的理由，是無法開除她的。
她乾的那些事情，當然能百分百開除她。
可偏偏不能說出來，因爲這涉及到整個醫學中心的聲譽和利益。
“你也想開除利茲？”
梅雷迪斯不敢置信的看着亞當。
“有什麼問題嗎？”
亞當反問道。
“她可是你的朋友！”
梅雷迪斯叫道。
“我可沒有這麼關心我的朋友。”
亞當冷笑：“如果不是我們態度都很堅決，我現在已經被她拉下水了，或許主任想開除的就多了我一個，這樣的朋友你們想要嗎？”
“可是利茲已經得到懲罰了，她都中槍了。”
梅雷迪斯一滯。
“她中槍和她沒有醫德不配再做一個醫生，有什麼聯繫？”
亞當嗤笑道：“你不會以爲那個槍手是爲民除害，纔開槍打的利茲吧？”
“……”
梅雷迪斯無言以對。
“好了。”
克里斯蒂娜打斷道：“利茲乾的事情，也的確太離譜了，沒什麼好洗的，現在還是說處理結果吧，不是開除，那是什麼？”
“勸退。”
喬治出聲道：“不管利茲的手好沒好，利茲都無法在醫學中心繼續進行住院醫培訓了。”
“就這？”
克里斯蒂娜驚訝道：“那也還行啊，不算很重嘛。”
“這還不算重？”
喬治瞪着眼睛。
“拜託，你好好想想利茲都幹了什麼，這個處理真的算重嗎？”
克里斯蒂娜聳肩道：“如果那時候伯克醫生沒有及時攜帶心臟趕回來，你又真的傻乎乎的聽了利茲的話，將丹尼的電源線給剪斷了，丹尼會死的。
那就是變相謀殺了。
你想過那個後果沒有？
相比之下，勸退處理，最起碼還可以去別的醫院重新開始。
難道這個結果還不算好？
你不會真以爲幹了這種事情，主任會罵幾句，記個大過，就放過利茲吧？
她又不是梅雷迪斯！”
“嗐！”
梅雷迪斯一聽，就不樂意了。
什麼意思這是！
“come on！”
克里蒂斯娜斜眼看着梅雷迪斯：“你知道主任對你是不一樣的，人情關係，這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好避諱的？”
“唉。”
梅雷迪斯一嘆：“希望利茲以後去別的醫院，別在這麼衝動了。”
亞當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四人又說了一會，亞當再三交代他們不要再亂傳出去，就向着VIP病房走去，準備去看看塔蒂安娜。
朱諾那邊已經聯繫了希瑟。
希瑟一聽，就很感興趣，表示願意收養。
但是以她的身份，其實不容易通過兒童保護組織的審查。
因此亞當諮詢了一下專業人士卡洛琳，想出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先讓卡洛琳的慈善基金收養塔蒂安娜，轉一道手，再讓希瑟收養。
不過這就涉及到一個收養機構的資質問題。
卡洛琳需要時間處理一下。
再加上塔蒂安娜的身體需要時間治療調養，所以亞當就讓塔蒂安娜先留在醫學中心，有疼愛她的護士卡羅爾照看，也能讓人放心。
亞當還幫她找了一個英語老師，趁着這段時間，教授她一些簡單的英語，到時候好和希瑟她交流。
“亞當！”
克里斯蒂娜從後面追了過來。
“有事？”
亞當駐足。
“事情沒那麼簡單，是不是？”
克里斯蒂娜低聲道：“我看到你剛纔冷笑了，你不認同梅雷迪斯的話。”
“當然不認同。”
亞當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利茲她這麼瘋狂，事前你能想象出來嗎？”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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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娜搖頭。
“那不就是了。”
亞當攤手道。
“不對。”
克里斯蒂娜盯着亞當的眼睛：“不止這些，你的冷笑肯定還有其他東西，你是不是打算報復利茲，讓她沒機會再去別的醫院重新開始？”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亞當詫異道。
“別裝了。”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你本來就小心眼，這一次利茲差點連累到你的事業，雖然迫於醫院的聲譽，無法公開開除利茲，但我不相信你會嚥下這口氣。”
“你想多了。”
亞當笑道：“我這個人一向大氣，利茲被勸退，對於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真的假的？”
克里斯蒂娜驚疑不定。
“當然。”
亞當笑道：“不過主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利茲的醫學檔案裡，主任的評語可不會太好，伯克醫生他們都被主任打了招呼，不會給利茲推薦信的，到時候找新工作，只怕不太好找。”
“shit！”
克里斯蒂娜目瞪口呆：“這和開除有什麼區別？”
在講究信用記錄的米國，履歷是非常重要的。
一個大醫院的外科主任在檔案裡給了差評，又不准許利茲實習過的上級醫生給她推薦信，這意味着什麼，其他醫院都知道。
別說利茲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無名小卒。
就算是很有能力的名醫，也有很大機率會寸步難行。
隔壁的豪斯醫生，真正的掛逼，如果不是遇到仰慕他的女院長，願意頂着巨大壓力錄用他。
他再牛逼，也沒有用武之處，根本沒人願意用他。
因爲所有的醫院都是怕麻煩的。
相比於頂級名醫辛苦治病救人創造的收益，麻煩精名醫搗蛋一次，造成的惡劣影響，可能是他工作一輩子也彌補不了的。
完全不合算。
醫院開門是爲了賺錢，怎麼可能會要這種麻煩精。
豪斯醫生尚且如此，更別說什麼都不是的利茲了。
“當然有區別，這樣利茲更能接受一些，人總是要有點希望的嘛。”
亞當笑了笑，向着VIP病房走去。
至於希望之後會不會是無盡的絕望？
那就只能套用亞當二妹泰迪給四妹查莉錄製成長視頻的經典結尾句了。
祝你好運，利茲·史蒂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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