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天,因爲以晴和童樂伶之間的不愉快,明梔子本來想要調和兩人矛盾的,可沒想到的是,她去找童樂伶的時候碰巧聽到她講電話。
那時候的童樂伶和在她們面前裝出的樣子截然不同。
當時她正對着電話裡的人在吼,語氣很兇,充滿不耐,而梔子隱約聽到了以晴的名字。
也是從那時,明梔子開始提防這個女人,擔心她會對以晴不利。
可現在,自己竟然還是讓這個壞女人鑽了空子。
早知道,她就該提醒以晴離這個女人遠遠的。 шωш. т tκa n. CO
明梔子此時此刻,充滿自責。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上以晴,童樂伶,你還要在我們面前演戲到什麼時候,那天的電話,我都聽見了,你要對以晴做什麼!”
明梔子怒目直視童樂伶,情緒激動的喊道。
童樂伶聞言,面色一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而剛剛在這個時候,顧墨堯從屋內走出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明梔子剛纔吼的那一句話,童樂伶回頭看他的時候,表情緊張到不行。
“顧墨堯,以晴呢?”
見到顧墨堯,明梔子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很擔心,很焦急。
之前,以晴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一連好幾天聯繫不上,所以明梔子整顆心惴惴不安的。
童樂伶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眉毛擰成了一團。
剛纔明梔子衝她嚷嚷,她以爲她發現了什麼,是以爲自己這一次徹底玩完,可現在看明梔子的樣子,又全然不像是那麼回事。
所以,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在訛她?
還是說,她已經開始懷疑什麼。
童樂伶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計劃出任何差錯的。
她努力了這麼久,準備了這麼久。
她自認爲自己對顧墨堯的愛不輸任何人,即便是慕以晴也比不上。
爲了顧墨堯,她能夠捨棄自己的性命,而她慕以晴能夠做得到嗎。
不,她做不到。
慕以晴只會給他帶來無休止的傷害和折磨,她和顧墨堯纔是最般配的一對。
“我也在找她。”
顧墨堯眼裡滿是紅色的血絲,臉上難掩疲憊。
“什麼意思……”
明梔子頹然的鬆開抓着他衣袖的手,心中那隱隱的不安更強烈。
一整天,童樂伶的腦子裡面始終縈繞着明梔子白天衝自己吼的那句話。因爲心虛,她開始變得急躁不安。
一回到家裡,她就開始煩躁的在屋內不停的踱着步子,臉上的表情始終很凝重。
“你怎麼了?”童父一回來就見她這幅樣子,便問了一句。
童樂伶看着童父,沒說話。
沒一會兒,她忽然轉身上樓,回了臥室,將門給鎖了起來。
她手指略顫抖的在手機屏幕敲下一組號碼,撥了出去:“喂,我要你再幫我搞定一個人……”
……
宋宣家。
以晴從早上醒來就沒看到宋宣的人,只看到茶几上留着的字條,寫着:“你胃不好,記得吃早餐。”
這不禁讓以晴想起兩人還在戀愛的時候。
那時候的宋宣,總能在不經意間
給人一種很溫暖很踏實的感覺。
可最後,爲什麼就變了呢。
也許上天從一開始就把很多事寫好了的,宋宣不是她的良人,所以不能在一起的吧。
以晴如今可以看得很淡,對宋宣也沒了恨。
可儘管這次他幫了自己,他們也不可能會是朋友的。
這無關氣量,只是以晴不想自己和宋宣之間再變得複雜。
今天,距離她出事的時間已經近兩個星期了,也不知道顧墨堯和明梔子找不到她會怎樣,她十分放心不下。
她曾幾次想打電話給他們報平安,但都被宋宣攔下。
他告訴她,要想徹底讓童樂伶露出尾巴,現在就得忍耐。
今天宋宣不在,她又走到了客廳的座機前邊,遲疑的,幾次拿起話筒又放下。
不管了,他們一定急壞了。
咬咬牙,她按下一串耳熟於心的號碼。
那邊嘟嘟的響了幾聲後,被接通,以晴正要開口,一個女人的聲音搶在了她的前頭。
她手一僵,表情也僵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站着,如同一尊石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有些慌張的將電話掛掉了。
她明明打的是顧墨堯的號碼,接電話的人竟然是童樂伶。
他們在一起……
以晴的內心,久久不能夠平復。
這時候,鑰匙開門的聲音驚擾了她。
她轉身,盡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在沙發坐下,並且盡力避開宋宣的目光,不想被他看出什麼來。
“你給他打電話了?”
宋宣不急不緩的語調,卻是篤定的語氣。
以晴回頭,看着他,神情彷彿是在說,既然知道還問什麼。
宋宣是來給她吃的的,這裡雖然是宋宣的家,但宋宣這段時間並沒有住在這裡,而是自己獨自住進了附近的賓館。
他之所以住在附近,是放心不下以晴。
沒有人知道童樂伶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讓她知道以晴並沒有按照她劇本寫得那樣隨着那輛車沉入海里,她一定會使出更加卑劣的手段。
永遠不能夠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那是致命的。
“放心吧,我見過他了,已經告訴他了,你很安全。”
宋宣一邊將自己從外面帶回來的東西放入冰箱,一邊和以晴說着。
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聽,他把覺得有必要告訴她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以後的以晴,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仍然靜坐在哪裡,視線眺望着遠方。
週末,以晴不能夠出去,只能窩在房子裡看電視。
她很隨意的用手裡的遙控板換着臺,百無聊賴。
恍惚中,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如今該明女士還在搶救當中,本臺記者報道!”
雖然只是一瞬的畫面,以晴看到了明梔子的臉,還有段宜恩焦急的追着擔架車跑的身影。
梔子……
她心裡咯噔一聲,如當頭一棍,半天都緩不過來。
不行,她要去醫院。
她剛走到門口,宋宣攔住她。
“你看到新聞了?”
他也是剛看到消息,所以立刻趕回來,就是擔心以晴會衝動。
“ 你
讓開!梔子出事了,也不知道嚴不嚴重,我要去醫院!”
她一把推開宋宣,眼眶溼紅。
宋宣在她身後道,“你這樣貿貿然的出現,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以晴道,“我不管,梔子對我而言就像是家人,我一定要去看她。”
“如果明梔子受傷和童樂伶有關呢,難道你不想爲她報仇?”
“你說什麼……”
以晴頓住,轉身瞪大眼睛盯着宋宣,落在身側的雙手,狠狠的握成了拳頭。
原來,在童樂伶不知情的情況下,宋宣在童樂伶的手機上面安裝了竊聽器,他的手裡,正好有童樂伶打電話的錄音。
宋宣將錄音給以晴聽,以晴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像是透明瞭一般。
童樂伶!
明梔子經過搶救,度過了危險期。
可段宜恩都還不知道童樂伶有問題,以爲明梔子出事只是一場意外,而童樂伶就彷彿是一顆隨時可能被引爆的炸彈,危險的存在於他們身邊。
夜裡,以晴怎麼都睡不着。
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
既然睡不着,她也就不睡了,起來穿上衣服,走出臥室。
她還是想看着明梔子,就一眼也好。
否則,她會一直不安的。
宋宣不在,她偷偷溜出去,趁着夜色,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帶着帽子和口罩,心想,自己捂得這麼嚴實,不會有人認出自己的。
殊不知,這一切宋宣早有預料。
就在以晴走出房子的時候,宋宣拿出手機,看着那抹漸漸隱匿在黑夜中的人影,道:“她去醫院了。”
醫院。
以晴好不容易找到梔子的病房,正站在門口呆呆的看着裡面,身旁忽然伸來一隻手,抓住了她。
她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股力量拉到了牆角。
緊接着,她被禁錮在一個牢固的懷抱裡,那味道是她最熟悉不過的。
“墨堯……”
她伸手推了推男人,想提醒,自己被他勒的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男人的臉埋在她的發間,小聲的說着,“再讓我抱一會兒。”
那語氣,竟無比的委屈。
以晴抵在他胸膛的手慢慢垂下,任由他抱着自己。
這個男人,找不到她的時候一定急壞了吧。
幾分鐘後,顧墨堯放開她,但一隻手一直緊緊的包裹着她的手。
“跟我來。”他對她說。
“去哪兒?”以晴疑惑道。
話音落,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將她帶去了樓梯口。
這裡這時候很安靜,又是夜裡,所以不會有人來的。
以晴望着那雙比夜色還黑的眼睛,心口的心臟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以晴……”
關鍵時候,段宜恩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
以晴推開臉已經近在咫尺的男人,咳嗽了一聲。
“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梔子擔心死你了。”段宜恩抱怨道,眉頭皺的死死的。
以晴也知道自己害大家擔心很不對,於是低着頭,道歉道,“對不起……”
顧墨堯看了一眼段宜恩,手插在褲兜,表情凝重的說道,“不要和人提起見過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