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最近李總那邊好像就要用動作了,你小心一點。”
顧墨堯現在人雖已不在顧氏,可之前在他手底下的員工都捨不得他。
桂姨前段時間回老家了,要很長一段時間纔會回來,因爲不想做飯,所以纔想着去外面隨便吃點什麼,可一到餐廳他就遇見了在顧氏的部下。
“顧總,老董事長的身體可好點了?”
他們也都聽說了顧震霆的事,有些擔心顧墨堯。
“無礙了。”顧墨堯說。
“那就好。”那幾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對了顧總,你什麼時候回來?”其中一人問。
“很快。”顧墨堯說。
“真的嗎。”一道來的那幾人難以掩飾的流露出興奮與激動。
雖說之前顧墨堯在公司是個很嚴苛的人,可大夥其實心裡都清楚,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記得之前公司裁員,有一位老員工,因爲上了年紀,要被公司遣退,那位老員工在顧氏呆了大半輩子,但因爲之前的在工作中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人事以此爲由,想要苛扣這位老員工的工資,後來顧墨堯知道了,即可辭退了那名人事主管。
這還不止,後來顧墨堯又不知從哪裡探聽來這位老員工家裡十分困難,妻子癱瘓,又無兒無女的,他那點微薄的積蓄,支付了妻子的醫藥費用後,所剩無幾,僅能維持兩人一兩月的生活,現在又沒了工作,加上年紀大了,好多公司都不願意接受他,當時,顧墨堯第一時間替那位老員工的妻子辦了轉院手續,將其從簡陋的鄉鎮醫院轉到了市中心醫院接受治療,並全額替這位老員工支付了醫療費用。
自此後,公司上下對這個面冷心熱的上司就更是崇拜有加了。
“嗯,你們好好工作,不要因爲現在總裁辦公室的人不是我就有所懈怠。”
“放心吧顧總,我們會好好幹的,等你回來。”
李家。
李沐陽感覺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時間變得越來越短。
他每晚都會重複的做一個夢,夢境是他與慕以晴初識的那天。
那時候的她,穿的素淨,一點沒有富家千金的樣子,他甚至記得當時陽光照在她的頭頂,讓他一瞬間還以爲是天使降臨。
如果自己肩頭沒有擔負那麼多的恩怨,他們即便成不了戀人,也能夠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他願意以朋友的身份守護在她身邊,看她快樂幸福便好。
“咳咳……”
嗓子莫名的又幹又癢,便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這時房門被推開,原本昏暗的室內一下子有了亮光。
李沐陽朝着門口看去,見是晚晴,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冷聲道:“以後不用再來了。”
晚晴彷彿沒聽見他的話,手裡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在他的牀邊坐下。
“覺得你醒來可能會餓,就煮了粥,雖然手藝不好,但也勉強能喝,你嚐嚐。”
說着,她拿着勺子要喂他吃。
李沐陽手一揮,勺子裡的粥就全灑在她手上。
“你聽不見我說什麼嗎?”
他面色鐵青,因爲動怒,病態的臉上又添了幾分蒼白。
“你不要激動,醫生說過,要保持情緒的穩定才能
恢復的快。”
晚晴擔憂的看着他,眼中全是心疼。
李沐陽心中裝着的人是誰她是知道的,可她也沒期盼些什麼啊,她不過是想在他身邊照顧,看着他康復。
姐姐欠他的情,她願意替姐姐還。
“滾。”
李沐陽別過臉不肯再看她。
晚晴咬了咬嘴脣,將粥放在牀頭櫃。
臨走前,她回頭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李沐陽,提醒道:“記得趁熱吃,我明天再來看你。”
當晚晴出去,房門被重新掩上,李沐陽手一揮,將牀頭櫃上的那碗粥掀翻在地。
那粥灑了一地,還冒着熱氣,那碗也碎的七零八落的。
Abert一回來就聽到這動靜,又見晚晴低着頭悵然若失的離開別墅,心中不由疑惑。
等他推門進去,李沐陽已經重新躺下。
他走到窗戶旁邊,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室內。
李沐陽不適的擋了擋眼睛,最後索性用被子嚴嚴實實的將頭給徹底蓋住。
“我說,你這又是怎麼回事,把人小姑娘都弄哭了。”
Abert上前一把扯開李沐陽蓋住頭的被子並在他身旁坐下。
李沐陽眼中有很多的紅色血絲,模樣十分憔悴,Abert看了嚇一跳。
“你這眼睛……”
李沐陽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才說道:“他們如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怎麼會這樣,我才離開一段時間,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了。”
Abert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皺着眉,有些擔憂,還有些生氣,更多的卻是無奈。
“你這都生病了,吃藥了嗎?”
李沐陽沒說話,兀自閉着眼睛,呼吸均勻就彷彿是睡着了一般。
見他這樣自暴自棄,Abert嘆了口氣,出去找來了退燒藥回來逼着他吃下。
“什麼都別想,想太多對你身體沒有一點好處。”
他也不想去想,可如果可以控制住自己,那就好了。
大概是退燒藥的作用,李沐陽覺得大腦昏昏沉沉,不知不覺的就睡去了。
他這一睡,索性第二天早晨才醒過來。
他也許是太累了。
晚晴早早地就送來了親自做好的早餐放在微波爐,並留了字條。
她怕李沐陽看到她會生氣,這樣對他身體不好,所以她留下早餐後就沒有逗留。
Abert起牀的時候正好就看見晚晴離開。
望着她的背影,他不住的嘆氣。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也難爲了這麼個好女孩兒。
李沐陽下樓的時候,Abert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你做的?”李沐陽走上前,見還挺豐富的,有些詫異。
Abert擡眼看他,一面嚼着食物,一面說:“你覺得可能嗎?”
李沐陽道:“不太可能。”
Abert笑了,隨後,嘆了口氣,道:“難爲人家好姑娘的一片心意了,結果某些人呢,狼心狗肺。”
李沐陽蹙眉盯着Abert。
他愈發發現,這個傢伙在自己面前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竟敢罵他。
覺察到李沐陽透着危險氣息的眸子,Abert一口吐司哽在喉。
識相的他忙拿了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望向一邊不再看李沐陽。
……
“姐?”
晚晴回去的時候發現以晴竟然在客廳,愣了一下,她將方纔給李沐陽送早餐的食盒藏在身後。
“你去哪兒了?”
以晴看着她,有些疑惑。
“我……隨便走了走。”
晚晴自然不會說實話的,可她這謊話着實有些蹩腳。
“你手裡拿的什麼?”
以晴早就注意到她手裡的東西,這會兒正緊盯着她背在身後的手。
晚晴愣了愣,言辭閃爍道,“沒……沒什麼。”
以晴三兩步走上前,將她的手拿出來。
“這麼早,你拿着食盒去哪兒了?”
她緊盯着晚晴,見她眼眸閃爍,便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是不願意讓她知道的。
早在幾天前她就心疑。
如今想起梔子之前說她幾次偶遇晚晴和李沐陽在一起,她起初還不信,直到梔子給她看了她當時偷偷抓拍的一張照片。
“你是不是去找李沐陽了。”
不管是親眼所見也好,道聽途說也罷,以晴都想親耳聽到晚晴的解釋。
她理應清楚李沐陽是怎樣的一個人。
“姐……我……”
晚晴看着她,眼神複雜,半天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以晴自然明白,她這是承認了,她真的去找李沐陽了。
“你去找他,將天沐放在家裡給傭人照看,晚晴,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李沐陽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你和他混在一起,遲早會受傷的。”
以晴有兩次眼睜睜的看着晚晴受傷,她這個當姐姐的無能爲力,現在,又要她看到她重蹈覆轍嗎。
不,她絕不允許。
“以後不許去找他了,前面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不要再有下次了。”
以晴態度很堅決,不容晚晴辯駁、反抗。
她之前就是太縱容晚晴了,才讓她最後落得個遍體鱗傷。
發生過的事,她無能爲力,她也很後悔自己當時爲什麼沒能夠及時的阻止,那麼現在,類似的事情她不允許再發生。
“姐,他其實不是你想的那麼可恨,他……”
“夠了,你現在很不理智,因爲你滿副心思都只有他,姐姐能理解,可姐姐不會容許你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姐……”
“我會讓人守着你,別再去找他了。”
“姐,你不能這麼做。”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都會盡我所能的阻止你了李沐陽繼續發展下去。”
“姐!”
晚晴一直追到門口,然而以晴頭也沒回,很是決絕。
“怎麼樣?”
明梔子見到以晴的時候她正在瘋狂的灌自己酒,儼然是忘了自己曾今喝到胃出血的慘痛經歷。
“好了,快別喝了!”
明梔子奪過她手裡的易拉罐,皺眉道。
шшш ¸тt kΛn ¸¢ ○
“梔子,我好不容才和晚晴和好,我不想她恨我。”
她的聲音已經不知不覺的哽咽,眼裡也有了溼漉漉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