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我還車。”
容耀沒有一定要見到樑媚的意思，回去還有事呢。
交了鑰匙就要走的時候，婷姐卻叫住容耀。
“等一下。”
婷姐上前示意容耀，容耀疑惑：“還有事啊？”
婷姐詢問：“你……其實沒打算今天還車吧？”
容耀一愣：“倒是的確因爲有事過來的，順便還車。不過即便不是今天，明後天也會過來。”
不解看着婷姐：“有事嗎？”
婷姐想了想，看着容耀：“小黎呢，比較天真，不是笨也不是傻，相反其實很聰明。”
容耀點頭：“說但是吧。”
婷姐瞪他一眼，卻也的確說了但是：“然而她對自己事業方面，還有人情來往，有點固執。有你在就好多了。”
容耀狐疑打量她：“你這算關心我老闆嗎？”
婷姐開口：“你的意思呢，樑媚也清楚。她是自己親自簽約小黎進公司的，而且對你你也該發現，她是態度不錯，至少沒擺架子對吧？包括還親自解決你官司問題。”
容耀恩了一聲，出神片刻，輕嘆開口：“我也知道，我總和媚姐臭貧，放別人估計早就不高興了。但是媚姐對我倆的確照顧……”
婷姐示意容耀：“咱們上車說。我和你聊聊。”
容耀一頓，跟着婷姐上車，至少沒人聽。
“是這樣。”
車上，婷姐示意容耀：“你們走之後，其實樑媚也和我聊起過。現在雖然她沒和你談，而且也不會在這時候和你明說，但我現在和你說的，其實也是她的意思……你能理解吧？”
容耀點頭：“媚姐要說什麼？”
婷姐看着容耀：“不管你是以後也做藝人也好，還是說你要做經紀人。終歸你還是回到這裡了，給小黎做助理開始。你個人，還有她，不管誰，事業都要拓展。之前你也該清楚小黎的狀況和困境才選擇回來，你現在這部戲拍完，就該面對了。”
容耀沉默片刻，詢問婷姐：“就是說公司真的不再管她了。不再給她工作？”
婷姐點頭：“至少短期內……”
容耀皺眉沉思，半響開口：“那我再問一下。公司不給，我們自己跑來的，或者外面主動邀請她，重點是主動邀請她……”
看着婷姐：“公司會不會依然阻攔，做爲懲罰？”
婷姐目光變幻，帶着笑意：“這個公司倒是沒說。”
沒等容耀說話，婷姐開口：“但是我覺得，是自己本事的話，懲罰是一回事，自斷後路性質就變了。公司還在發展，着重培養新人。懲罰是必要的，但目的還是爲了以後更好和公司配合。”
容耀點頭：“我當這是媚姐的承諾，不然我也沒法努力了。”
婷姐看看容耀，笑着開口：“也難怪樑媚看重你們，有頭腦，一點就通。”
容耀失笑：“我自己想到的，誰點了？”
婷姐擺手：“好，你自己想到的。”
隨即看着容耀：“還有兩件事。其實也都是補充。”
容耀開口：“我聽着。”
婷姐示意：“第一，如今童星不少，樑媚就算。不耽誤考大學考藝校，樑媚可是就在上大學之前，已經開始拍戲，好幾部還都不錯。”
容耀驚訝：“你是說我？”
婷姐點頭：“樑媚的意思就是這樣。而且關鍵你倆現在的狀況特殊，不要只是你努力推她往前走，你自己是不是也要努努力……”
“我沒太懂。”
容耀不解：“我不努力嗎？”
婷姐搖頭：“不是說你爲她爭取行程工作資源這方面，我是說你個人的發展，比如有些資源你自己是不是也要試試。畢竟東方不亮西方亮，她如果沒起色至少你有機會，也能拽着她。或者你倆一起配合着往前走。”
看看周圍，婷姐湊上前：“你要知道，你實際上和乘天沒有關係。你得不到乘天團隊幫助的同時，這是弊端。但好處就是同樣你沒有小黎限制那麼多，懂不懂？”
容耀愣愣看着她，明白過來了。
就是說，樑媚是鼓勵他也從幕後走向前臺，哪怕他現在都還不算是幕後。
這樣的好處是，如果容耀有起色，身爲藝人和身爲經紀人，人脈掌握還有區別。做藝人哪怕是配角客串，也是經常呆在劇組，和其他演員有接觸甚至慢慢拓展人脈的話。
“懂了。”
容耀點點頭，婷姐詢問：“你不是有什麼牴觸吧？我印象中你第一次去乘天，聽說差點被當做練習生。後來湯寶和張縈心也和你提過，雖然沒那麼正式……”
容耀想了想，看着婷姐：“牴觸不至於，況且解決問題的話，還想那麼多？肯定是不說不擇手段，但至少什麼辦法途徑都要用。”
婷姐笑着：“那就好。”
示意容耀：“你是，算自由人吧。沒有經紀公司，而且年紀還小。既然給小黎做經紀人，自己如果有機會，自己簽約自己上。都無所謂，也是順便了。”
容耀恩了一聲，隨即開口：“第三點呢？”
婷姐收起笑容：“第三點就簡單了。做助理，你也沒畢業，大學都沒上，做幾頓飯給黎若婼喂得胖胖的，就是本事了。可是做經紀人你覺得重點在什麼？”
容耀不確定：“臉皮厚？”
“呵呵。”
婷姐搖頭：“這也算本事，但是不是決定性的。”
容耀皺眉：“等你指教呢。”
婷姐看着容耀，探身示意：“這是樑媚託我轉達的。”
指指容耀眼睛：“是眼光。”
容耀後退，看着婷姐，又摸摸眼睛。
婷姐看着容耀：“好資源誰都想搶，競爭激烈，大公司也是如此。真的出來就標榜是誰的不是誰的，就不存在競爭的說法。”
容耀開口：“請指教……認真的求教。”
婷姐開口：“你不是科班出身，經紀人也沒科班。你年輕，給你開導一些基礎，其他只能自己琢磨。”
容耀恩了一聲等待，婷姐示意：“什麼是資源？在娛樂圈來說。”
容耀訥訥開口：“資金……”
“錯。”
婷姐示意：“資金哪都有，不侷限在娛樂圈。甚至都知道娛樂圈賺錢，最不缺的就是資金。”
停頓一下，婷姐補充：“當然，資金某種程度上，也算資源。這裡面的事很複雜，但不是我要說的。”
看着容耀：“劇本是資源，電影是資源，電視劇是資源，綜藝節目是資源，廣告代言，雜誌封面，這些是資源。”
握着手：“能創造出這些，這些就是資源。同樣，誰能創造出這些，他就掌握着資源。依然的，不是他創造的，但他有第一手的諮詢，或者說他的名聲人脈，可以讓創造者主動找的他推銷，又或者他可以調配和調動，在某種程度上，也等於掌握。”
容耀認真聽着，婷姐等他消化一下，繼續開口：“我講不了太多，我也是聽樑媚說的。我只說，爲什麼眼光重要？一個資源放在那，好還是不好，不會有人第一時間做出明確判斷。就需要眼光。或者說一個好資源擺在那，誰先發現拿下，並且護得住，就眼光。”
指着容耀：“你幾乎沒有任何優勢，唯一擁有的，或者可能擁有能爭取一些的機會，就是靠你眼光。”
輕嘆開口：“但我不知道，也沒什麼信心，認爲你一個新手還這麼年輕沒經驗，就可以有敏銳的目光和嗅覺。而且這只是第一步……雖然是最重要的一步，可還需要後續。”
將車鑰匙丟給容耀：“總之難度重重，唯一確定的優勢就是你倆都年輕。慢慢來吧。”
容耀皺眉沉思着，只是被丟過來的車鑰匙打斷了。
“這是……”
容耀不解看着車鑰匙，婷姐下車關上門，透過車窗：“你媚姐給你的，算是私人借用。以後跑行程或者送黎若婼去哪，也都需要車。”
容耀愣住，笑着開口：“替我和媚姐說一聲……我愛她。”
“一邊去。”
婷姐也習慣了，瞪他一眼：“別總沒大沒小的。”
容耀皺眉：“哪有大小啊？媚姐不過大我……”
容耀想了想：“8歲？也不到10歲呢。依然是年輕女孩範疇，不能因爲咖位和氣場就忽略的。”
婷姐不耐：“懶得和你廢話。”
隨即示意容耀：“自己琢磨吧。樑媚能幫你的不多，能幫的都儘量了，其餘的就是看你自己。這和你呆在《新時代》劇組還不同，現在開始就是你要努力真正做一個經紀人的時候了。只是在家做飯把老闆餵飽根本沒什麼大用。”
說完已經轉身離開。容耀愣了許久，啓動汽車離開。
倒也沒客氣。
因爲的確，相比目前即將要面臨的困境來說，一輛車算什麼。
“咔嚓。”
“哐。”
一路回去很快，因爲容耀一邊開車一邊想事的話，沒多久就回家了。
“回來了？”
廚房方向居然有聲音。
容耀疑惑過去，發現黎若婼正好端着兩個盤子放在桌上，招手示意：“吃了嗎？沒吃一起吃點？”
容耀不解：“你才吃飯？”
黎若婼嗤笑：“是啊，你想起我了？”
容耀笑着坐下：“其實我也沒吃呢。”
黎若婼驚訝：“你沒帶人去吃飯？”
容耀搖頭：“她們急，我送到杭市就算了。”
黎若婼點頭：“那一起吃吧。”
容耀嘆息：“哇，第一次吃到老闆做的飯哎~”
黎若婼抿嘴笑，瞪他一眼，不多說，就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