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冥冥之中好似有人在促使事情的發展。
奉顏歌陰沉着臉,修長的手指放在下巴的位置,眼睛直直的看向窗外,卻是沒有焦距,是在思考,“五年前吳秋山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
宮頃立即迴應道:“暫時沒有消息。”
“傅晏城死後,宋詩美有消息嗎?”奉顏歌問。
宮頃一愣,“她好像嫁給了一個富豪,過着貴婦的日子,少主,有什麼問題嗎?”
宮頃不解,金英卻道:“少主是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繫?”
“嗯……宋景喬的身世調查的怎麼樣?”奉顏歌下斂着嘴角。
“上次報告給少主,確定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如果推算的沒有錯的話,傅橙貝小姐應該就是宋景喬和傅依依的孩子,上次屬下按照少主說的方式去找了,但並沒有發現傅依依的屍體。”
除了傅依依的屍體沒找到,其他如奉顏歌所想的一致,
金英:“小小姐既然是宋景喬的親生女兒,那宋景喬會不會對自己的親生骨肉……”
金英的話到一半,宮頃後面接下:“你的意思是,利用傅橙貝小姐脅迫宋景喬?”
宮頃這話,自然是沒有想要傷害傅橙貝的意思,可是門外……
傅慕顏卻是聽在了耳裡。
他一直都知道傅橙貝不是媽咪的親生孩子,但沒有想到會是宋景喬和傅依依的。
奉顏歌那麼討厭宋景喬,現下是想利用傅橙貝嗎?
傅慕顏心下一緊,後退了兩步,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內,傅雙雙正抱着傅橙貝在睡覺,模樣那麼安靜祥和。
過了這段時間後,傅橙貝就可以接受治療,不再忍受病痛了,可……剛纔,他聽到金英說要利用傅橙貝逼宋景喬出面。
會傷害貝貝嗎?
傅慕顏不知道。
可他卻知道,不能讓貝貝受到傷害。
宋景喬在哪裡?
老夫人在哪裡?
他現在就去查,查清楚了,也就不存在利用貝貝引出宋景喬了。
小小的身子立即搬了電腦去外面的游泳池。
現在奉顏歌即便是知道了宋詩美身上有線索,也不可能親自去將宋詩美抓來問清楚情況。
身邊的兩名大將,宮頃和金英正傷神於奉顏歌即將會面總理的事情。
現在唯一有能力和時間的人,便是他了。
……
第二天一清早,城堡傳來大消息。
總理要求會面,這次見的卻不是奉顏歌。
竟然傅雙雙。
還點名說想見一見那一對龍鳳胎。
而提出邀請的人也不再是總理了,變成了總理夫人。
這手段,顯而易見了。
想利用傅雙雙要挾奉顏歌。
奉顏歌怎麼會應允傅雙雙一個人去。
隨口便是:“雙雙別去,我去。”
金英:“少主,不能去。”
宮頃:“不能去。”
傅雙雙呆愣在原地,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說些什麼。
去或者不去……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奉顏歌一雙眸子清澈乾淨,“不去,難道想造反嗎?”
金英咬着牙:“要是有人敢傷害少主,這反不造也得造。”
宮頃捏緊了拳頭:“若是此次去了也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還不如不去,直接造反了。”
金英和宮頃絕對是性情中人。
傅雙雙看得目瞪口呆。
她只知道事情嚴重,但沒有想到會引起天下大亂那番嚴重。
“呵呵,想我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但對‘造反’兩個字,我還不敢隨便說,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左一個造反,右一個造反的。”奉顏歌冷笑。
傅雙雙很想在後面接上一句,“是他們的少主給他們的勇氣”,但這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大家都這麼嚴肅,不適合開玩笑。
傅雙上低着頭,這種場合,也不適合她這種腦子。
“你怎麼想的?”
奉顏歌一言。
傅雙雙很自然的覺得這句話不是在問自己。
所以乾脆沒有回答。
奉顏歌眯起眼,看她那一臉呆滯的表情,當做她是害怕了。
幾步上前,摟起了她的腰,“和我在一起,害怕嗎?”
傅雙雙一愣,纔回過神來,聽到耳邊的輕言細語,輕輕搖了搖頭。
“我本遲遲沒有對外公佈你是我女人的身份,就是會怕這樣,怕有人會用你來威脅我。經過上次的事情,經過葛將軍在外亂說,指不定這謠言會傳成什麼樣子。總理夫人邀請,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你就別去了,他們的目標是我,該是我親自去。”
宮頃:“少主。”
金英:“少主。”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面目表情十分的凝重。
傅雙雙是傻一點,但這個還是看得出來。
反握住奉顏歌的手,“既然是總理夫人召見我過去,那就應該是我去,你身上肩負那麼多,他們都離不開你,你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呢。”
傅雙雙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深明大義,說的這番話,險些感動了自己。
“你去了才最大的困擾,那幫人想軟禁你,以此來威脅我。”
上次葛將軍的事件已經充分說明了奉顏歌有多麼看重這個女人。
所以這回纔有總理夫人邀請傅雙雙去會面。
“那我能拒絕嗎。”傅雙雙問。
宮頃搖頭:“這次是由總理夫人提出處理上次葛將軍衝撞你的事情,讓葛將軍和葛大妮當面跟你道歉,你要是不去,分明就是抹了總理夫人的面子。”
“抹了她面子,又怎麼樣?”傅雙雙繼續問。
宮頃金英以及奉顏歌均是一怔,雙目看向了傅雙雙。
傅雙雙一呆,三人同時都看向自己,好不自在,“額,我說錯了什麼嗎?”
奉顏歌眯起雙眸,上下打量下傅雙雙:“你說的沒錯,很對。”
“額?”傅雙雙疑惑的看向奉顏歌,她剛纔說什麼很對了?
奉顏歌挑眉,“如你所說,抹了總理夫人的面子又怎麼樣?”
宮頃道:“總理夫人想做箇中間人,讓奉氏和葛家和好如初,抹了總理夫人的面子,也就是要與葛將軍爲敵。”
奉顏歌上揚起嘴角,“與葛將軍爲敵又如何?”
宮頃和金英臉色一青。
已經答不上所以然來。
看了一眼傅雙雙,好似從傅雙雙身上看到了一點奉顏歌的脾性。
奉顏歌將傅雙雙摟在懷裡,像是對待一份珍寶般,“回了那邊,經過上次的事件後,雙雙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現在不見生人。”
宮頃一驚,但也沒多說別的,少主決定的事情,就算是有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
但迫在眉睫的事情,卻是即將到來的代表大會。
這是奉顏歌無論怎麼推脫都沒有辦法不去的一次會議。
總理那邊不知道在計劃什麼,將會議地點定在了凌山別墅。
凌山海拔兩千米,對於本就寒冷的北部來說,那上面如果暖氣供應不足,絕對會凍死人。
問爲什麼要將會議地點定在凌山,只得了一句不希望被任何新聞媒體人員跟蹤甚至是偷拍。
奉顏歌冷笑:“他們是不想媒體將那種齷齪的行爲宣傳出去而已。”
宮頃:“因爲地點什麼的有所改變,所以總理這次要求所有的人提前半個月上山,適應下環境後,再進行爲期十五天的會議。”
南部北部共有十五個要領地區,十五天的計劃,也正好是針對每一個地區進行講話和表態。
“少主,老夫人還是沒有下落!”金英一臉的緊張。
並不是老夫人比少主強多少,只是因爲老夫人的威嚴立在那裡,沒有人敢對那樣一個那麼年輕就獲得了國家第一夫人稱號的人怎麼樣。
“繼續找。”此刻,奉顏歌心裡更在意奶奶的安危。
凌山會議慢慢近了,奉顏歌這邊也開始着手準備各項事宜。
出發前一天,傅雙雙沒有聽奉顏歌的命令在房間裡好好休息,而是作爲一份被打包的行李,偷偷的藏在了飛機裡。
天知道她那一晚是怎麼過的。
行李袋裡面,烏漆墨黑,她就抱着一個手電筒,她以爲自己可以爲了愛堅持下去。
最後險些因爲怕黑哭暈過去,若不是奉顏歌大晚上想好好和傅雙雙來一次愛的告別,他可能還不知道傅雙雙在飛機裡。
“誰讓你在這裡的?”奉顏歌蹙緊眉頭,嘴角下沉。
傅雙雙抹了抹眼淚,抓緊了身邊的椅子,欲寧死不下飛機。
“我想和你一起去。”
奉顏歌一把將傅雙雙扛起來,就往房間去。
“來人,準備繩子,將她綁起來。”凌山太危險,她不能去。
傅雙雙大驚,“奉顏歌,我不要!”
“由不得你要不要。”奉顏歌冷鶩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多麼可怕。”
“就是因爲可怕,我纔要和你一起去啊,你有本事綁我一輩子,我只要雙手雙腳空出來了,就會去找你的,找你不成我就自殺。”
“你在威脅我?”奉顏歌冷眉。
“就是在威脅你,自殺不成我就絕食,絕食不成我就咬舌自殘。總之,這一次,我一定不要和你分開,過去的五年已經足夠了,我不能想象再失去你的日子。”
她不能再失去一次奉顏歌。
那些年自己帶着孩子,端着盤子,洗着鍋碗瓢盆,其實都不算什麼,關鍵是離開了這個人,她悵然若失的心情。
起止是難受!
奉顏歌腳步驟停,“你就這麼愛我?”
傅雙雙拭去眼角的淚,但立即又會被新淚給染溼,那源源不斷的淚落在他胸膛上,那樣灼熱,“對啊,我就是這麼愛你,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你想和你分開一秒鐘。”
哭着告白,永遠都是最難看的,帶着眼淚和鼻涕,她就這樣大大方方承認了。
絲毫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