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長生用兩次六十環立威,向輝佩服了,但不是怕,開始訓練打活動靶子時,看閆長生怎麼做,他絕對相跟着,都是農村上來,誰吃不得苦。這一段時間加班,入了心的訓練一星期後,打活動靶,六發子彈打出二十八環。比又是六十環的閆長生差距大,向輝對自己很滿足,他不願跟閆長生相互較勁了,那個混蛋的能力是天生的,他所處的地方是侉子地方,歷朝歷代出響馬,骨子裡有對攻擊性武器喜愛的勁,跟他的強項比,怎麼能贏?
最好跟他比吃飯,豬肉湯泡米飯,看他怎麼贏?
鑑於普遍成績不太理想,上級有關部門決定,射擊訓練再增加一個禮拜。對於閆長生來說,重複訓練相對輕鬆,晚上騰出空子給賴娟寫信,摸起筆,閏長生感覺這小玩藝比槍重,握在手半個小時,才寫下親愛的老婆賴娟七個字,明明一肚子話要說,卻不知從哪裡開始說起,總共從連部要來三張紙,第一張上面被筆尖戳出十七八個洞。
熄燈號響過,閆長生只好疊上紙鑽進被窩,想到賴娟一個人忙,不知瘦成什麼樣子,心疼的要命。
現在,向輝已經養成半夜小解的習慣,夢中急着找廁所,抄來找去的都是女廁所,可把向輝憋的,憋醒後忙着向外跑,一腳把閆長生揉掉信紙踢起,他不知道啥東西,順手撿起,撒完尿提上褲頭,才注意到撿 的是閆長生寫的信,向輝耽心閆長生告他的黑狀,打開看時,只是簡單的幾個字,親愛的老婆賴娟,別的什麼也沒有,這個狗屁閆長生真噁心,那麼親密的詞都能用出,啊呸呸呸!
睡夢裡老感覺不對,又夢不出原因,隴天明時睜開眼,想起閆長生的信,親愛的老婆賴娟,對了,當兵是不能結婚的,閆長生都親愛的老婆了,哈哈哈!讓你當班長,讓你打60環,都去他M的吧,風頭不能都被你一個人搶光了!我向輝也不能太窩囊不是?
起牀號剛吹響,這封信已經到連長手裡!連長邊刷牙邊罵去招兵的人,眼睛被豬油蒙了,個頂個的小夥子那麼多,非弄個已婚的充數。上操後,他把信轉給指導員,指導員唸了兩遍說“閆長生是個苗子,慎重下對待吧,先打電話覈實清楚,捅上邊去的話,萬一上邊也不調查,直接一槓子砸死,讓閆長生退伍,可虧大了。射擊精準,有阻擊手的潛質,實在是千里挑一的人物。”
幾天後,閆長生老家臨河鎮的證明的材料寄到,指導員看過後,對連長說:“沒錯啊,材料證明,閆長生就是沒結婚啊?”
“那就讓人費解了?”連長懷疑說:難說材料存在問題?”
指導員立即否定說:“鎮裡的大印戳在,不可能弄假,這中間咋回事呢? ”
閆長生給領導出了個不小的難題。連長乾脆一揮手說:“扯那麼遠幹啥,把閆長生弄辦公室裡,現場詢問不就得了。”
向輝一直等着呢,連通訊員喊閆長生去連部,向輝知道他的舉報起作用了。心裡還有一陣失落,覺得這樣把閆長生攆走,是不是太過份?
閆長生的事情很簡單,名義上沒結婚,家裡有個女孩願意被閆長生稱老婆,關誰屁事?
梗在幾個領導喉嚨裡的一決雞骨頭,瞬間吐出。
一個星期的重複訓練,戰士們射擊成績大有提高,向輝打到34環,他失望地回到隊列,自己那麼刻苦,比閆長生仍是差一大截,看來該是小姐和丫的命,有時不是後天努力能更改的,連吃飯都不想跟閆長生比了!
這一個星期,向輝被表揚過一回,營長有一次查哨,發現向輝站在操場上,托住吊了磚頭的槍練瞄準。
營長喝問“你爲什麼不休息?”
向輝答道:“報告首長,我打靶比閆長生少二十一環,俺想趕上他,沒有天賦,只有笨鳥先飛才能趕上!”
營長喜歡有笨鳥先飛的意志,第二天專門召見了向輝。回來後,向輝升級爲副班長,班裡人很快知道,營長與向輝是江西老鄉。
有了後臺的副班長,又回到從前,不想把閆長生放眼裡,挑釁似的問閆長生:“知道不,營長現在牙口不好,小時候愛吃甜食,牙都爛了,我和營長一樣,我小時候也鬧着愛吃糖,但我還年輕,牙齒也好。”
閆長生不理會他,喊一嗓子集合,戰士們雷厲風行,立即站成隊。向輝還沉浸在牙齒好的驕傲中,沒有聽清命令,在那兒茫然四顧,閏長生又喊了聲集合,向輝才醒來,趕緊跑到排頭。閆長生當着戰士們的面說“營長當兵時,對口令無條件的執行,不可能跟他向輝老鄉樣,需要喊第二遍。”
向輝的臉有些紅。
射擊後的訓練項目是刺殺。戰士們換了木槍,站成一排,隨着閆長生的指示,大叫一聲猛地向前刺!
全團都在進行這個項目訓練,訓練場的喊殺聲此起彼伏!閏長生也奇怪,自己以前沒接受任何訓練,排長一示範,他立馬就會,刺殺,軍體拳什麼的,別人姿勢還沒學正確,他已掌握了這套動作的旨要,排長非常喜歡閆長生,把自己在部隊學到的東西傾囊相授。
排長一直好奇,領導緊追閆長生結婚的事情,後期沒動靜了。他不知道,連裡知道向輝與營長老鄉,也沒追究向輝。直接把問題結束了。
閆長生不解地反問“結婚,結什麼婚,如果不來當兵,這個時間段,真可能給婚了”
“那麼,你是末婚?”排長問。
“那可不,不過我對象是我們一個村的,感情好,沒結婚也跟結婚的一樣,天天廝守在一起,我逮魚,她騎車去集市上賣。”閆長生說着,一下子想起賴娟騎車的樣子,身子前傾,兩隻腳飛快地蹬着!
“那平時怎麼稱呼?”
“多數時喊名字,沒有人時,我喊她老婆,她稱我老公,班長,我感覺,人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一個跟你對心的女人”
“去!別那麼肉麻,我還沒有對象呢”排長遺憾地說“家裡給俺介紹一個,離俺家有七里路,讓俺回家相看,這不,趕上訓練你們這批新兵,領導不準假!”
“唉!領導不解我們排長這份相思的心,真的不夠意思!”閆長生開玩笑的說道。排長雖然是山東人蘭陵人,但平縣妣臨山東蘭陵,如果沒有省界,像兩個相鄰的兄弟縣。
向輝體大,練刺殺佔絕對優勢,十一個戰士都在向輝手裡一敗塗地。向輝逾發得意,有意無意地向閆長生挑戰,沒有明說的情況下,閏長生也不理會他,每天同戰士們一樣,汗流浹背的練着。
下午戰士們又輪流跟向輝拚殺一番,雖然同樣落敗,河南籍的朱九貴卻拚到兩敗一勝,起練拚刺以來,向輝終於落敗過一次,惱羞成怒,舉着棍要求再來,朱九貴個頭與閏長生相仿,耐力卻比不過閏長生,兩手柱着棍子喘着粗氣。
“不知怎麼碰巧勝一盤,瞧你張口氣喘的那個熊樣,讓你多喘一會,再來拚殺,一腳不踹你三米外才怪!”
閆長生正色說道“向輝,按三局兩勝算,你已經贏了,不要得理不饒人,革命同志,要互相體恤。”
“咦,我這就不明白了班長,訓練的目的就是掌握殺敵技巧,朱九貴技術不熟練,我幫他加強訓練有什麼不對,要不你幫幫朱九貴,三局三輸也不算丟臉,畢竟刺殺要體力和技巧!要不,班長幫我訓練也行!”向輝當着全班人挑戰閆長生,夕陽西斜,閆長生黑臉上蒙着一層淡紅。
看到向輝挑戰班長,朱九貴忙的對向輝說:“我休息好了,咱們開始吧?”
閆長生知道朱九貴擔心他打不過向輝,當衆丟臉,才自願請戰的,感激的走到朱九貴跟前,附在耳畔說:“不要跟他較力,攻他下盤,他腿弱!”
朱九貴比較陽光,一張娃娃臉非常親和,他兩手抱棍,前腿躬後腿蹦,作出拚殺姿勢。向輝哼哼兩聲舉棍就戳,意圖明顯,根本沒把朱九貴放眼裡,朱九貴待向輝出招已老,無法變化時,不跟向輝硬拚,而是巧妙地向外盪開,同時一腳踹向輝的膝蓋,向輝龐大的個子瞬間倒向一旁。
這是怎麼了?
戰士們吃驚地看着想不到的結局,一時不名所以,向輝爬起來憤怒的喊道“這個不算,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