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和劉巴講完夥計的發現之後，劉巴也是十分興奮。
終於找到了幽州商會利潤異常的突破口。
劉巴沒有立刻再回程府上找程昱彙報情況，而是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當晚，另一名被趙掌櫃派去跟蹤另外兩名商行老闆的夥計，也回到了鄴城分會。
“劉大人，趙、趙掌櫃......”
這名夥計氣喘吁吁的向劉巴和趙掌櫃行禮道。
劉巴和趙掌櫃見到這名夥計渾身都滿是草屑樹葉，鞋子上也沾滿了泥土。
趙掌櫃便開口打斷了夥計的話：
“快坐下歇歇，喝口茶水，不要着急慢慢講。”
趙掌櫃拉着夥計坐下，親自爲夥計倒了一杯茶。
夥計一口便將茶水喝乾，又狠狠喘了幾口粗氣，纔開始講述他的所見所聞。
“我一路跟着那兩名商行老闆出了縣城。之後便被他們帶着在周邊的幾個縣裡轉了一大圈。”
“但是我發現，他們只將水力織布機和琉璃杯這兩樣貨物進行售賣。”
“不論是裝着糧食種子，還是鐵製農具的幾輛馬車都沒有卸貨過！”
夥計說道這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乾。
劉巴和趙掌櫃也看出夥計的心情比較激動。
“然後我就看着他們的商隊出了縣城後，開始向邊境的方向走，但不是走的大路。”
“商隊走的那條小路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並且商隊的護衛十分警覺，我在後面不小心滑倒的聲音吸引了護衛們的注意。”
“還好我會學小野豬叫，要不就真交代在那裡了！”
夥計說道這裡，心中仍然充滿了後怕。
劉巴和趙掌櫃也都出言安慰這名夥計：
“小李不用擔心，回到幽州分會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小李，這個月我再多發給你十兩銀子！”
被稱爲小李的夥計一聽還有十兩銀子拿，並且人已經回到了幽州分會，顫抖的雙腿終於不再抖動。
然後小李便繼續說道：
“我跟着商隊沿着小路出了邊境，商隊最後將貨物交給了等在邊境外的一隊鮮卑騎士手上！”
“並且他們還說要在三天後繼續在這裡進行交易，還說鐵製農具越多越好！”
從幷州調集糧食種子和鐵製農具到幽州，正好需要三天的時間！
剛開始聽到第一名回來的夥計說三天後交易，劉巴和趙掌櫃還沒在意，可這名夥計小李也是一樣的說辭，他們終於反應了過來：
鮮卑人竟然也熟悉了幽州分會的調貨時間！
現在劉巴和趙掌櫃已經確認了，幽州這邊不止一夥商行老闆和鮮卑人有交易。
“小李，前來交易的鮮卑騎兵有多少人？”
“大概十人左右！”
“好，辛苦你了小李，回家休息去吧。”
劉巴又確認了鮮卑騎兵的人數。
現在劉巴想要確認的另一點，就是目前除了這兩夥幽州商人外，還有多少商行老闆和鮮卑人進行交易。
因爲目前根據劉巴和趙掌櫃的推算，這四名和鮮卑人交易的商行老闆所採購的糧食種子和鐵質農具，只佔了每日增長數量的三分之一。
還有商行老闆在從幽州分會採購糧食種子和鐵製農具以後，暗地裡和鮮卑人交易！
“趙掌櫃，不能再讓分會的夥計去跟蹤這些和鮮卑人交易的商行老闆了，對分會夥計實在是太危險了！”
劉巴對趙掌櫃沉聲說道，之前的夥計小李已經被趙掌櫃放了兩天假回家休息去了。
趙掌櫃聽到劉巴的話後也是頻頻點頭。
這次派出去的兩個夥計，已經是幽州分會所有夥計當中最膽大心細的兩個。
就是這樣都差點折了一個在外面。
“明天早上我會再去一趟程大人府上，請程大人派出軍中的斥候來進行跟蹤。”
“好，就這麼定了！”
劉巴和趙掌櫃定下此事之後，劉巴先去商會三樓休息。
趙掌櫃則是繼續覈對幽州分會今天的賬目，並且將所有大量購買糧食種子和鐵製農具的商行老闆都做了特殊標註。
之前只對那四名最可疑的商行老闆進行重點跟蹤，是因爲幽州商會的人手不夠。
這次有了程昱的軍中斥候相助，便可以將這些吃裡扒外的商行老闆一網打盡。
然後還要狠狠教訓一頓那些利用幽州分會的鮮卑騎兵！
翌日清晨。
早早起牀的劉巴在用過早餐之後，便直接讓商會夥計爲他準備馬車前往程府。
劉巴來到程府以後，門口的護衛便直接帶着他來到了程昱的書房。
“子初請坐，你之前帶來的布匹質地甚好，可是漢中那邊送來的棉布？”
程昱見到劉巴後，便提起了劉巴上次送過來的禮物。
劉巴這時也纔想起來，上次還送了兩匹棉布給程昱。
“回程大人，上次在下給您的禮物，正是漢中最新織造的棉布。”
劉巴說完，程昱臉上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程昱之前和曹操去林川的漢中侯府時，曾被林川帶着到侯府的棉花實驗田參觀過。
“沒想到這棉布質地如此柔軟細膩，看來漢中侯當年所言非虛啊！”
程昱感慨一句後便想起和林川一同參觀試驗田時，林川對棉布的描述。
“不知這棉衣和棉被，漢中現在是否也已經開始生產了？”
又想起林川所說棉衣和棉被的程昱，對劉巴詢問道。
“程大人，漢中的水力織布機工廠地目前還沒有進行棉衣和棉被的生產。”
“因爲漢中侯大人現在計劃在整個大魏同時進行棉布的推廣，所以漢中的水力紡織機工廠現在正在全力織造棉布。”
程昱聽完劉巴的回覆後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我還想着要是有棉衣和棉被，軍中是一定要採購一些給戍邊的士卒。”
接着程昱纔想起來問劉巴這次來找自己是什麼事。
“子初，這次來找我，莫不是已經知道了哪些商行老闆在和鮮卑人進行交易？”
“回程大人，目前幽州分會派去跟蹤那四名商行老闆的夥計，昨天都回來彙報了情況。”
劉巴開始進入正題，程昱也很關心。
所以程昱接着問道：
“可是發現交易地點？”
“不錯！兩名分會夥計冒着性命之危，終於發現了幽州商行老闆和鮮卑騎兵交易的地點和證據！”
劉巴給出了程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