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開戰

劉成率三萬五千騎兵以每日六十里的速度行軍,這讓後面驅趕牛羊的牧人們勉強能夠跟上,要驅趕十幾萬頭牲口每日走六十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要讓牛羊吃飽,又要趕來,這需要控制好進食的時間和和前進的速度。

如此七八日之後,馬超帶着兩千人馬驅趕着數萬頭已經裝好轡頭的牛馬追了上來,在濡水北端與劉成大軍完成了匯合。

在濡水北端的北岸,大軍在此紮營休整。

這一日夜裡,劉成召集衆將議事。

一副大地圖被懸掛在營帳一側,劉成用馬鞭指着地圖說道:“諸位看地圖,目前我軍的位置在紅×處,再往前就是宇文部的地盤了,根據探子來報,宇文部原本有兩萬五六千可戰之兵,不夠他們與慕容部火拼一場損失了近一萬餘人,有三千餘人因爲懼怕被素利可汗問罪,所以在他們首領宇文莫那的帶領下逃往大鮮卑山!”

“也就是說,目前宇文部的可戰之兵大約有一萬餘人,我軍若殺過去,他們要麼迎戰,要麼撤走!如果他們撤走,有兩個可能:第一,逃往到烏丸人的地盤去;第二,往被撤走!”

“若是他們逃亡烏丸,咱們再決定如此處置,若他們往被逃竄,想要追上他們又要花費很大的氣力和更多的時間!”

“所以,本公打算派出一支偏師先繞道去北方堵住他們的逃竄之路!堵在哪兒呢?在這裡,饒樂水北岸!”

說到這裡,劉成看向衆將,目光一掃而過,問道:“哪位將軍願率一支偏師去饒樂水北岸?”

衆將紛紛站起來請命,每個人都想有單獨領兵的機會。

劉成點了張繡的將,命他統兵一萬五千人前往饒樂水北岸,讓他們帶去一半的糧草和牛羊。

次日一早,張繡就領兵出發了,他們走了沒過多久,張遼就向劉成報告:“主公,鮮卑素利可汗派來使者求加主公!”

劉成目光一閃,下令道:“這就要開戰了,還見什麼使者?來人,把使者及其隨行人員全部斬殺,把他們的頭顱用長矛戳着舉起來在大軍前面開道!”

“遵命!”

沒過多久,就有小校前來稟報,已將素利派的使者和隨從全部殺掉。

劉成命高順爲護軍將軍,統帶八百陷陣營和五百騎兵作爲護衛,命張遼、黃忠、魏延、馬超、段煨等人分別擔任中軍、左軍、右軍、前軍和後軍統領。

漢軍進入宇文部的地盤,很快引起了宇文部的恐慌。

王庭汗帳。

帳內氣氛凝固,素利顯得很焦慮不安。

“我們派去的使者呢?”

報信的人撫胸回答道:“回可汗,都被殺了,他們的頭顱被漢軍用長矛舉着行走在大軍的前面!”

旁邊有頭人叫道:“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可汗,我們絕不能示弱,他們既然來了,我們就要出兵擊敗他們,殺死他們,砍下他們所有人的頭顱,讓他們不敢再來!”

另有一個頭人則說:“可是我們只有一萬多人馬了,而漢軍足足有兩萬,兵力是我們的兩萬!”

“打仗殺人並不是靠人多就能打贏的!可汗,給我五千人馬,我定殺得他們丟盔棄甲!”

“對,我們不能示弱,我們的勇士個個都剽悍無比,我們不能不戰而逃,我們能逃去哪裡呢?烏丸人會收留我們嗎?我看不會!”

“我支持打!”

“我也同意!”

“同意!”

宇文部的人被逼到了絕境,他們不想離開這裡,就算要逃也逃不掉,拓跋部都逃到了漠北還是被追殺滅族,宇文部不能逃,只能戰鬥到底。

素利被頭人們激烈的氣氛感染了,他只感覺全身血液沸騰,他起身道:“好,既然逃無可逃,那我們就戰!召集所有可以上馬開弓的人,我們要跟漢人戰鬥到底,我們要告訴漢人,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人!”

素利的徵召令很快傳開,宇文部的人從各處趕來王庭集結,除去原有的一萬兵馬,又徵召集結了八千多人,湊足了兩萬人馬,這些接到徵召令而趕來的人都是一些有點戰鬥經驗的老人,還有一些半大的孩子,這已經是宇文部全部的力量了,剩下的人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

兩萬人馬整裝集結,在素利的親自率領下向漢軍迎擊而來。

正在率軍前進的劉成很快收到了探馬的來報:“啓稟主公,前方三十里發現敵軍,人數兩萬!有備用馬匹兩萬!”

劉成勒馬停下,眉頭一挑,問道:“根據探子們的報告,他們不是隻有一萬可戰之兵,怎麼多出來一萬?”

高順在旁邊道:“主公,難道他們找到了援兵?會不會是烏丸人?”

劉成扭頭看了看左右兩側,又喝道:“拿地圖來!”

旁邊親兵很快把一張繪製得很精細的地圖送過來,他接過看了看,手指在地圖上移動着,指着地圖上一處點了點,“傳令,大軍掉頭向西北方向撤二十里!”

“遵命!”傳令官答應,派出了傳令兵。

劉成又道:“派出精銳斥候去探查,一定要搞清楚鮮卑人爲何多出了一萬兵馬,這一萬兵馬是哪兒來的!查探清楚了之後立即來報!”

“是,主公!”

大軍兵馬隨即轉向,左軍變前軍,前軍變右軍,後軍變左軍,右軍變後軍,中軍的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以很快的速度向西北方向而去。

素利大軍這邊,鮮卑哨騎也很快向他報告了漢軍的動向。

“向西北方走了?漢人這是在搞什麼鬼?”素利一臉的疑惑。

旁邊有頭人叫道:“不管漢人搞什麼鬼,我們直接追過去就是了!在這草原上打仗,一眼就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他們就算智謀再高深也無法施展,沒有足夠的實力也是白搭!”

素利一看,天色不早了,距離太陽下山也只有一個時辰,現在追過去追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追上,索性先派人探查到漢軍的落腳點之後再說。

於是他說道:“不要着急,戰鬥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打完的,這一仗可是關係我們宇文部的生死存亡,不能大意,一旦大意就是滅族亡種的下場啊!傳令各部就地紮營,派人探哨去探查漢軍的落腳點!”

鮮卑人在原地開始紮營,而漢軍也很快向西北方向撤退了二十里,這裡居然是一處高地,山坡上長着零星的樹木和滿地的綠色茂密青草,這裡的野草居然長到了馬匹的膝蓋,不但戰馬大飽口福,牛羊也是歡喜。

劉成下令在高地上紮營,但營帳紮好之後,伙伕們已經把食物準備好了。

探查敵情最好的時機就是在夜晚,夜間隱蔽性高,比白天容易靠近敵軍,就算被發現也容易逃過和隱蔽,因此夜幕降臨之後,雙方的偵騎都紛紛出動。

遭遇是不可避免的,黑暗中的廝殺開始了,黑暗之中射來的冷箭最爲致命,有些偵騎爲人陰險,喜歡藏起來守株待兔,等待敵人偵騎送上門來或是路過,只要射術夠精湛!

有一些經常戰鬥、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會逐漸恢復野獸對危險的感知本能,當週圍有致命危險時能夠迅速感應,並及時躲避。

有些人反應敏捷,擁有極強的戰鬥本能和神經反射能力,致命箭矢從暗中射來時,他們能夠及時躲避並迅速判斷對方的位置,予以反擊。

沒有大聲的吼叫和吶喊,甚至連臨死前的呻吟都沒有,這些人死得無聲無息,毫無徵兆的從馬背上落下。

高地上的牙帳中,劉成派人把在外面負責警戒的高順找來問道:“斥候們還沒有傳來消息嗎?”

高順抱拳道:“還沒有!今夜敵我雙方肯定會發生頻繁的斥候交鋒,此時還沒有收到消息也屬正常,主公不必擔憂!”

劉成起身道:“本公覺得既然目前雙方的斥候都被對方牽制住了,我們應該另行派人前往探查敵人,而且是繞道前去!這樣吧,你去找馬超,向他傳達本公的軍令,再分別派出兩支斥候隊從左右兩側摸過去,繞遠一些沒關係,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要加強我們這邊的崗哨戒備,特別是營地外圍的暗哨,多增加一些,防止對方的斥候摸過來!”

“是,主公!”

漢軍在營地外一兩百米向外延伸的範圍內設置了大量的暗哨,這些暗哨在地下挖坑,躲在坑中,用草皮和泥土遮住坑上面大部分,只留一個小洞可以讓腦袋鑽出來探查。所有的斥候探哨都接到命令,返回時只許從營地正門進入,否則一律被視爲敵人。

如此一來,但凡不是從營地正門靠近營地的人,不論是步行還是騎馬的人,都有極大的可能是敵人,他們被幹掉的機率超過八成以上。

到了凌晨丑時,終於有斥候探查後返回,一個斥候被馬超帶着來到了牙帳。

“主公,已經探查到了對方爲何突然增加了一萬兵馬!”

劉成立即問道:“快說!”

斥候抱拳道:“增加的大約一萬人馬大約有七成是老人,三成是半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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