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飯桶的由來

秦峰可不會去唱什麼狗屁《喬府家丁》詩歌,急忙轉身開溜。

“站住!”管事喬林大呼一聲。

秦峰無奈止步,轉身道:“這位管事,有何事?”

曹操剛纔唱自己是條狗,還不能汪汪叫,竟然還被秦峰見到了。若是秦峰將此事傳出去,天下人就會恥笑他,有才之士就會背棄他,士族也會放棄他,他可就沒辦法混了。

所以,曹操無論如何也要秦峰唱一首,這樣一來雙方持平,誰也就不會揭發誰了。所以曹操急忙說道:“管事,他是跟我一起來的,竟然溜號不出操不勞作,要重罰啊!”

“滾過來!”喬林雙目一瞪,怒道。

秦峰微微皺眉。

喬林叫他不動,大怒,持鞭子走了過去。

這時,一旁的心腹家丁急忙上前,低語道:“管事,小的聽說,此人受小姐照顧,其中必有內情,不可一時動氣!”

喬林聞言止步,怒火收斂了一些。

秦峰察言觀色,他不知家丁說了什麼,但事情在向好的一面轉變,微微抱拳道:“這位管事,禾山有傷在身……。”

“禾山?你叫禾山?”喬林驚道。

秦峰摸不着頭腦,道:“正是。”

江南門閥制度更加森嚴,賣身就沒有原本的名姓了。有名姓的,那都是特別請來的西席客卿,可就跟下人不同了。喬林是這樣想的,還禮道:“原來是禾山先生……。”

曹操就不幹了,道:“管事。此人……。”

“閉嘴!”喬林轉身怒斥一番,便開始佈置工作。道:“你,你。你前院走廊,你,你,你前院花木……。”最後,喬林將目光聚在了曹操身上。

曹操嚇了一跳,尖聲道:“幹什麼?”

喬林說道:“七四八,今天你負責清掃狗糞!”

“什麼!狗糞!”曹操驚的後退一步。

“不錯!府邸很大,狗很多,開始幹活吧!”

“像條狗。最忠實,一切都爲了主人!”於是乎,喬府下人們在出操歌聲中便開始一天的夥計。

曹操賣身進來,不得不做,只得拿起掃把簸箕,開始打掃衛生。他低着頭,從秦峰身邊走過。

秦峰抱拳道:“孟德兄,恭喜恭喜,如今你賣身混入喬府。看如今的地位,距離見到大小喬不遠了!”

曹操聞言臉黑轉身,強撐着道:“子進賢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身爲當朝丞相。如今卻簽了賣身契在喬府爲奴,此事傳了出去,大家誰也跑不了。”

秦峰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本相還沒有籤呢!”

“什麼!”曹操肝膽俱裂。頓時換了顏面,哭喪臉哀求道:“賢弟。賢弟,一定要爲爲兄保守這個秘密啊!”

“好說,好說!”秦峰笑道。

“一定!”曹操追問道。

“一定……!”秦峰說道。

“七四八,快去幹活!”這時一聲大喝傳來。

曹操這位中原最大的諸侯,提着掃把,抱着簸箕急急忙忙去幹活。

“纔怪……。”秦峰最後說道。

……

由於秦峰得到大小喬的關照,管事喬林都禮讓三分。此事便從清早集結又散開的家丁口中傳了出去,所以全府上下都知道了禾山。

中午的時候,甘夫人拿來了午飯,兩人一起用餐。

“委屈你了!”吃飯的時候,秦峰嘆氣說道。

甘夫人得到了關心,心裡甜蜜,道:“不委屈,無論發生什麼,妾身……妾身一定會在丞相身邊。”她說道這裡,臉紅道:“多謝丞相,晚上以禮相待……”

然而此刻的秦峰,早已經愣神了,他在想着怎麼才能儘快返回北方,一會後,自嘲道:“少說也要一個月,恐怕錢還不一定夠!”

甘夫人聞言,安慰道:“丞相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

秦峰聞言點頭。

對於自己失蹤後地盤的情況,秦峰到不是很擔心,因此如今劉備也是南逃,曹操也跟着他來到了這裡。呂布有馬騰牽制,袁術那聳包只會趁火打劫,根本構不成威脅。現在他地盤周邊並沒有任何威脅。本方有軍機處六大軍師坐鎮,朝廷有孔融、魯肅等人看守,也不會出現問題的。

另一方面,曹操也在伺候院的食堂裡面開伙了。

咚的一聲響,廚子將兩個大木桶墩在了地上,呼道:“開飯了!”喊完,便一溜煙到了一旁,拿起一根菸袋鍋抽了起來。

曹操放眼望去,便見一桶是飯,一桶是菜,他不免想到:“飯桶飯桶,不會就是這麼來的吧!”

他剛說過去盛飯,頓時身邊勁風四起,呼啦啦一羣人超過了他。曹操被狂奔的下人撞到,不由自主轉了兩圈。當再次定下身影的時候,便見所有的下人都集中在了木桶旁邊,立刻就糊了個嚴嚴實實。

“不至於吧!”曹操額頭流汗,他拿着開縫的泥碗,一雙筷子還長短不一,望着上百人搶飯的場景,真的很無語。因爲實在是太瘋狂了,謾罵中你推我擠,偶爾還會動手。

“不就是一碗飯嗎,至於搶成這個樣子!”曹操十分鄙視這些泥腿子,他身爲一代梟雄,那可是人中龍,豈能跟一羣低賤的草民搶食。於是,曹操便尋了個地方,坐下來等待。

出乎意料的快,瘋狂只持續了一小會,衆人便散去的時候,只剩下兩個木桶滴溜溜原地亂轉。

曹操這時候才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不屑望着各自蹲在地上吃飯的下人。

“蠢蛋!”

“白癡!”兩旁的下人見曹操一副自信滿滿不屑的模樣,同樣也是不屑的嘲笑起來。

曹操來到飯桶旁邊的時候,滴溜溜亂轉的飯桶也靜止了下來。他往裡面一看。頓時愣住了,因爲飯桶內已經沒有了飯。而一旁的菜桶,更是清潔溜溜。比飯桶更不如。

曹操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此刻捧着破碗,不斷髮抖。他的眼圈有些發酸,因爲他感到自己實在太可憐了。“想我曹操出自三公之家,祖輩何其威名,如今竟然淪落至此!”

一旁的廚子,此刻抽完一袋煙,在腳上敲了敲菸袋鍋,走了過去。道:“新來的吧?下次請早,這飯雖然是定量的,但架不住有人吃的多,晚了可就沒有了。”他倒也是好心,抱起飯桶颳了刮,道:“還有些桶底,要不要?”

曹操顫抖的伸過碗去,哭聲道:“要……。”

咚咚,廚子那馬勺颳了刮。到也刮出來少一兩,最後又將菜桶來了個底朝天,幾滴菜湯倒了上去。“將就着吃吧!”廚子唏噓一番,搖頭挑起飯桶與菜桶走了。

曹操心酸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兩口就吃下了爲奴後的第一碗飯。然而他最是逆境中求生存的梟雄,很快就化悲痛爲力量。面龐堅毅中攥拳頭呼道:“都給本將軍等着,待得本將軍南下。喬府上下除了大小喬,滿門抄斬!”

“七四八。罵了隔靶子的,你跑那裡去了,快去掃糞!”這時,一聲暴喝傳來!

曹操臉一綠,失色中早不見霸者模樣,火燒屁股一般頓時尖叫道:“來了,來了!”

下午,秦峰吃飽喝足說了個午覺,便又出去遛彎。

“禾山先生!”

“禾山先生!”下人們都聽到了傳言,不敢怠慢,見到就行禮。

秦峰將錯就錯,很和藹的點頭回應。

下意識中便向後宅走去,後宅外圍戒備森嚴,不時有惡奴牽着惡犬在鵝卵石道上巡邏。

這時的曹操,正捏着鼻子,蹲在地上,扭着臉掃狗糞。

忽然,有人影將其籠罩。曹操大吃一驚,急忙分開將狗糞掃進簸箕裡,驚道:“沒偷懶,沒偷懶!”

“原來孟德兄在掃狗糞啊!”

曹操聞這聲音熟悉,仰頭一看正是秦峰,正在笑呵呵望着自己,頓時臉色大變手足無措。他飛快將盛着狗屎的簸箕收到背後,又將掃把扔掉,道:“子進賢弟,你來了!”

曹操此刻的表情,有些可憐,又有些強撐。秦峰心裡嘆息一聲,他將來雖然爲了中原勢必與曹操一場惡戰,然而此刻,也不願看到這位梟雄淪落至此。此刻說道:“孟德兄,小弟一定會幫助你擺脫困境,助你返回中原。那時候,咱們再堂堂正正……。”

“子進!”曹操壯碩的身體在顫抖,往昔年少時在洛陽的回憶翻騰出來,曹操鼻子就有些發紅,道:“子進,若是漢室依舊,你我與本初三兄弟,此刻一定是在洛陽,多麼愜意。”

秦峰聞言亦是唏噓不已,他其實也想穿越一個太平盛世,享享古代的清福。這般整日提心吊膽,隨時會有危急的亂世,誰想來了?

然而這就是宿命的輪迴,爲了天下,霸主之間必定有一場鏖戰。只有唯一的勝利者,才能夠站在天下之巔,俯視羣雄。

大殿之上,誰會傲然舉印,而大殿之下,又會是誰,三拜稱臣!

這一刻,秦峰與曹操對視,惺惺相惜起來。他們的目中,是未來王者的霸氣,哪怕如今落難在此,也絲毫掩蓋不住他們霸者的的本色。

“七四八,你怎麼回事,竟然偷懶!”這時,一聲大喝,有監工之人走過來訓斥。

曹操猛然回首,絲毫不掩飾眼神的凌厲。

監工被這目光掃到,頓時升起被一把鋼刀架在脖子上的錯覺。他臉色一變,驚的後退幾步。然而四周真實的聲音很快喚醒了他,這監工立刻就惱羞成怒。竟然被一個三等下人嚇到,可惡!

監工大怒,揮舞着鞭子,一鞭就抽打在曹操額頭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啊!”曹操慘叫一聲,痛苦捂着臉蹲在了地上。

監工見他的慫模樣,這纔將剛纔的錯覺完全逝去。你這個三等下人,竟然敢嚇唬老子。監工剛纔的確被曹操嚇壞了,立刻拳打腳踢起來。

“別打了,別打了,我好好幹活,好好幹!”曹操痛呼起來,這裡可不是他的地盤,爲了活命只能忍辱負重,急忙去拿掃把簸箕,慌亂中按了一手狗屎。

“瑪德,竟然敢嚇唬本監工,打死你這老不死的!”監工則是不饒,噼裡啪啦繼續打着。

曹操是什麼人,是諸侯,是梟雄,他就算是死,就算是受辱,也只能是在秦峰這樣的諸侯手中,而決不能在這些草民手中受辱。

秦峰望着監工的狗臉,眼中漸漸充滿了殺機。

蓬的一聲,忍無可忍中抓住了監工揮舞鞭子的手腕。

“你要幹什麼!”監工再吃一驚。

“他,不是你能打得!”秦峰二話不說,一巴掌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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