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許昌大殿上。
曹操一把合上竹簡,頓時笑出那陣陣奸雄的笑聲,旋即曹操一路小跑,下臺給治下文武一個個整理衣襟,滿面笑容。
“主公,因何發笑。”程昱與荀彧幾人對視一眼,也是詫異問道。
“哈哈,楚昊前些時日出使了冀州,你們猜怎麼着……”曹操此時如同一個老小孩,容光煥發。
“楚昊出使冀州?”程昱也是露出驚詫,一方諸侯親自出使,當真是好氣魄。
“主公,看你如此大笑,應該是喜事。若我所料不差,想必是楚昊出使結盟,然後被袁紹拒絕了。”荀彧帶着一絲笑意,此時捋着鬍鬚笑喃道。
“不不不,若是那樣我定也開心,但豈會笑至如此。”曹操攤手爽朗道。
聽到曹操否認,麾下幾個謀士瞬間懵逼了,拒絕結盟都還不如這個消息勁爆?那該是什麼?
“主公,莫不是袁紹將楚昊給殺了?”鍾繇皺眉試問道。
“不不不,袁紹雖蠢,可尚且不至於蠢成這樣。”曹操擺手,接着一字一句朗喝道:“袁紹和楚昊二人鬧掰了,袁紹拒絕楚昊結盟,楚昊劫了袁紹兒妻,可謂是當着天下人面給了袁紹一巴掌啊!”
“關鍵,關鍵他袁紹竟然出兵了,竟讓那個文丑領先鋒三萬直擊青州,其自領五萬大軍居中,共發兵八萬,號稱三十萬大軍,勢必要洗刷恥辱。”曹操笑出了豬聲,那叫一個開心。
“主公,袁紹大軍齊出,末將願爲先鋒,直擊冀州,兵逼鄴城。”曹仁當即抱拳而出,振奮道。
“主公,我等願戰。”隨着曹仁發話,一干部將也是紛紛側身抱拳而出,各個龍精虎猛。
曹操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曹仁肩頭,卻沒有搭話。
另一邊,郭嘉幾人對視一眼,顯然知曉曹操這是在等他們表態,程昱當即作揖而出沉聲道:“主公,鄴城城高牆厚,此時強攻尚爲不智。
如今袁紹既已出兵,楚袁之爭已成定局,不如我等厲兵秣馬,坐山觀虎鬥,只等一方敗下陣來,在一舉出兵,此爲上策。”
“主公,仲德所言極是,如今袁紹主動出兵,自己陷入被動,如此我們大可不必與袁紹結盟,或者說從楚袁二處遊說利益,方爲上策。”荀攸也是輕笑道。
“哈哈哈哈,諸位所言甚和吾心,諸位認爲,向楚昊討要早先割讓出去的四郡國,他給是不給……”曹操豪爽笑道,心中也是暗爽。
“主公,繇認爲,楚昊定然答應。袁紹他兵強馬壯,麾下戰將何止千員,而楚昊對付一個袁紹就已經夠頭疼的了,若是主公以出兵爲要挾,使其割讓四郡,恐怕他不敢不從吧!”鍾繇也是朗笑一聲,道。
“我看未必。”說話的是郭嘉,此時瀟灑的臉頰上帶着一絲凝重說道:“如此要挾,對其他柔軟諸侯或許有效,可是楚昊他既然敢徹底與袁紹撕破臉皮,那定然不會做這種自斷一臂的蠢事。”
“哦~,奉孝以爲此不可行?”曹操微微皺眉,試問道。
“最起碼對付楚昊不可行,無條件割讓四郡,那之後呢?主公若在以此爲要挾,繼續要他割讓呢?所以,楚昊他恐怕已經料到了主公會隔岸觀火。”郭嘉解釋道。
“料到了?他就不怕我真的領軍攻他?”曹操頓時皺眉,有些不甘。
“怕,但是主公不是袁紹,而他楚昊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纔有恃無恐。”郭嘉分析的到是透徹。
“哈哈,我倒是小瞧了他楚昊,不知奉孝有何妙計?”曹操也是朗笑一聲,接着詢問道。
“主公,根本的利益不能碰,但是索要一些無關痛癢的蛋糕卻是不難,比如…,海中魚蝦,布匹等對楚昊無關緊要的東西,想必楚昊也不會吝嗇,因爲他也怕,不是麼?”郭嘉說完,年輕的臉頰露出一抹自信,顯然他自認爲將楚昊和曹操二人心思摸得很透徹。
“主公,奉孝所言極是。”賈詡也是老道的抱拳而出。不過曹操頓時欣喜,因爲後者一般不會輕易出列,出列定然是看透什麼了。
“文和教我。”曹操連忙誠懇道。
“主公,此戰勝負與其說在他們二人手裡,倒不如說將會被主公你所掌控。
既然選擇了坐山觀虎鬥,那必須要保證他二人兩敗俱傷,主公才能從中牟取地盤。”賈詡也是捋着白鬚,沉聲道。
“不錯,主公,此戰勝負關鍵將取決與你,而非楚袁。”荀彧頓時目露精光,抱拳喊道。
說至此,曹操豈還能不知賈詡是何意,不由會心一笑,自己手中精兵十萬不止,只要自己倒向任何一邊,另一邊必敗無疑。
如此,只要曹操掌控好這杆天平,那楚袁除非罷手言和,否則必定兩敗俱傷。
“報~,稟主公,袁紹使臣到。”侍衛拖着長音,此時低頭抱拳道。
然而,不多時以後,荀諶甩袖離開,期間荀彧也是默不作聲,雖然都是荀家人,可是各爲其主。
………………
與之同時,高唐縣。
此時楚昊也是抓緊籌備着,一方面做好隱秘的之事,一方面也是不斷欺負着甄宓這小丫頭。
畢竟鄴城距離高唐有數百里,依照步卒速度,最少也要十天後纔可抵達,期間楚昊安排好一切,不由也是無聊,又開始了欺負甄宓。
城外河畔辦,楚昊原本打算帶甄宓“騎馬”的,奈何後者跟受了驚得小兔子一樣,打死不幹。
不得已,楚昊只好換個玩法,帶這小妮子去放紙鳶,尋常放紙鳶定然沒啥意思,楚昊卻是不欺負甄宓心裡癢癢,風箏線由甄宓來放,而楚昊只負責不老實。
對於楚昊的死皮賴臉,豈是一個小姑娘可以抵抗的,周圍又沒人可以幫她,早先她還不斷掙扎,現在她掙扎都懶得掙扎,只是有些閃躲避讓。
楚昊大手握着甄宓小手,身體緊貼着,手指不斷同她抽拉着風箏線,那垂下的三千青絲在溫風吹拂下,不時貼在楚昊臉上,不過楚昊卻是輕嗅其中清香,一副悠閒惡少的表情。
雖然不喜歡楚昊時不時佔自己便宜,但是甄宓卻已經適應了,也沒了先前那麼多厭惡。而且隨着平日的深入瞭解,甄宓彷彿知道了楚昊是故意的。
看着不遠處小河,拉扯着天上紙鳶,看着河邊的青草,甄宓那銀鈴般的笑聲不時響起。
忽然她覺得,被楚昊劫走,也不算太差,最起碼她做回了自己,沒了往日的繁文縟節,擺脫了被安排的命運。
其實她喜歡袁熙麼?顯然沒有多少感覺,甚至面都沒見過幾次,不過後者是袁家,而她甄家只能算是商賈之家,嫁入袁家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不是如此,她的命運一樣被安排好了,因爲世家女的命運只是用來聯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