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晚,楚王府,書房內。
“主公,吳郡太守陸遜來了。”門外,步騖聲音響起。
“讓他進來。”楚昊面容先是一詫,旋即也是開口道。
陸遜雖然年歲不大,可他畢竟代表着陸家,倒也有話語權,聽聽不妨。
少頃,劍眉星目,面容俊朗,沒有一絲青澀的陸遜大步而來。
“臣陸遜,見過主公。”看着楚昊真的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陸遜心中依舊有些興奮。
“伯言無需客氣,說說你覺得這個高臺該怎麼築,又或者該不該築?”楚昊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道。
聞言,陸遜擡頭看了楚昊數息,旋即抱拳肯定道:“主公,您現如今已囊入天下半數之地,自然築得,不過依屬下只見,恐怕這個高臺主公暫時築不得。”
“哦~,你此話何意?”楚昊露出一絲詫異,詢問道。
“主公,若遜所料不錯,主公還詔問了其他人吧?
不過這些人,多爲家族所左右,他們或許會勸主公緩稱帝,或者說打贏了諸侯聯軍後在稱帝。而絕非此時……”陸遜神情帶着凝重,此時抱拳開口道。
楚昊沉吟三息,不禁也是苦笑一聲,旋即好笑的問道:“那伯言你爲何勸我稱帝,而非之後呢?”
陸遜帶上一絲英氣的笑容,怔怔看向楚昊,旋即作揖一禮道:“因爲在遜看來,主公定能擊敗諸侯聯軍,所以何時稱帝,並無區別。”
“陸伯言啊陸伯言,諸侯聯軍足足有二三十萬之衆,我都沒信心,你何來這般自信?”楚昊苦笑出聲,搖頭嘆息道。
陸遜此時緩緩擡頭,緊緊的盯着楚昊,旋即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道:“因爲……主公名爲楚昊。”
…………
接下來的兩日內,孫邵,陳宮,陳羣,房玄齡等等前後分別而來。
至於建議,卻和陸遜所言相差不大,陳宮房玄齡認可,孫邵陳羣等等卻是婉言指出此時稱帝的不妥,比如內憂外患等等,意圖卻也很明確,先擊退聯軍再說此事。
顯然,他們是想將這個戰船綁的更穩一些,畢竟諸侯聯軍二三十萬,楚昊若是戰敗,那他們這些可不是從龍之臣了,而且反賊。而若是楚昊勝了,這時就算楚昊不願稱帝,他們也該力諫了。
此時,一間書房內。
賈詡也已經返回,此時看着有些沉凝的楚昊,不由輕笑開口道:“主公,既然他們勸主公暫時莫要稱帝,那主公等等便是了。況且如今汝陰戰事緊急,主公應當着手戰事纔是。”
語出,楚昊點了點頭,他如何不知戰事緊急,他也已經集結好了軍卒,雖然不多,但怎麼說也有快兩萬的精銳。
“文和,那你覺得,我此時應當如何?”
賈詡老練一笑,臉上褶皺緩緩舒展看來,輕笑道:“天子遭奸人蠱惑,而主公貴爲大漢大將軍,封楚王,豈能坐視不管?”
看着如同老狐狸般的賈詡,楚昊眉頭上挑,當即帶上一絲輕詫道:“你的意思是,天子蒙受奸人挑撥,而我則依舊是大漢大將軍,打出清君側的義旗?”
後者沒有說話,不過卻是面帶陰笑,顯然是默認了楚昊所言。
“哈哈,那就有勞文和連夜提筆,佈告天下。”楚昊也是爽朗一笑,往常的清君側或許只是藉口,可此時天子所做的事,在百姓眼中,完全就是昏君作爲,清君側順理成章。
“遵命,”賈詡嘴角勾起笑意,
“傳令,三軍明日整軍,後日出發,劍指汝陰。”楚昊起身,沉冷喝說道。
雖說自己實力強勁,可楚昊壓力依舊,聯軍除去損傷,依舊還有二十多萬,尤其數萬的幽涼鐵騎,更是難以處理。
自己這邊,張郃周瑜四萬聯軍用來威懾曹操,保持一條主線的主攻,而薛仁貴,魏延兩軍不過五萬人,不算汝陰城中的幾萬殘兵,楚昊能動用的不到十萬大軍,正面戰場依舊壓力山大。
況且魏延軍因爲防備聯軍,只能是隔河而守,屆時想要轉守爲攻,必須渡過潁水。當時候,敵軍鐵騎半渡而擊,恐怕是一場血戰。
…………
次日傍晚,榜文已經發布出方圓數百里,無數百姓觀後,有失望楚昊沒有登基稱帝的,卻也有略微欣喜的。
最起碼楚昊是清君側,而不是退隱山林,不由紛紛露出喜悅之感,拍手叫好,畢竟天子所做的事,的確像是受奸險小人蠱惑。
聯軍大帳,劉協顫抖的捏着手中信件,雙目猙獰的怒睜着,聲音歇斯底的喊叫:“楚昊,你個奸險小人,朕,朕要親手殺了你。”
衆諸侯臉色也不是多好,紛紛對視一眼,頗爲無奈。
信的內容他們也看了,這簡直是把他們和劉協往死裡批判,總之就是,劉協年幼無知,受奸邪小人蠱惑,做出圍攻大漢忠臣等錯事。
然後楚昊大義凜然的高舉義旗,做出清君側的忠心之舉,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卑鄙無恥。
“陛下,楚昊實爲漢將,卻爲漢賊,此時高打義旗,恐怕要不了多久其便會發兵汝陰,我等當嚴加應對纔是。”劉備作揖一禮,神情帶着鄭重,說道。
聞聲,劉協神情充斥着惶恐,旋即自語般說着:“朕,朕可佈告天下,揭露楚昊這可惡的嘴臉,讓大漢百姓都能看看,楚昊是何等奸險。對,就這樣,”
曹操神情沒有笑意,此時嘆了口氣,旋即斥道:“陛下,您難道還不清楚麼?楚昊此人精與算計,天下萬民早就心向此人,您此時發佈詔書,百姓只會覺得,陛下您受他人脅迫,根本不會理會。”
“那,那怎麼辦?難道就讓這卑鄙小人竊國造反不成?”劉協失神叫喊着,他受不了這種被玩弄鼓掌中的感覺。
“呼,如今,唯有一戰爾。正如玄德所言,我軍當沿河部署,防止楚軍渡河,同時派出鐵騎盯住薛仁貴,萬不可讓其過來接應。”曹操沉聲,面容也是帶着凝重,不管如何,必須戰,且必須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