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寧小凡倒抽了一口冷氣，慢慢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
大腦還是劇痛。
好像大腦中間被插了一把匕首，每一次搖動大腦，都會有一陣陣撕裂般的感覺傳來，相當難受。
不過和剛纔一比，已經是天上地下了。
“這是什麼地方？”
寧小凡睜開眼，已是月朗星稀。
桃林靜悄悄地散發着清香，遠處游魚拍打着水面，青龍湖裡水波盪漾，白玉仙鶴在展翅高飛……
他一個機靈坐了起來。
這不是百蠻山麼！
我怎麼好端端的回百蠻山了？
他這一坐起來，才感覺記憶四面八方如潮涌一般襲來。
哦……
他恍然想起，自己在瀕死之前，打開了遠古羅生門，走進了百蠻山，剛模模糊糊地看到飛月和小青，一白一青兩道身影，就昏了過去。
“你醒了？”
耳畔適時地響起了一個清幽的聲音。
寧小凡站起身，全身還有些無力感，但比之前簡直強太多了。
他轉過身，只見飛月和小青兩道倩影正朝這邊走來。
咣，咣。
銅門巨大的腳步飛踏而來，見到寧小凡醒來，他開心的咧開大嘴，抱着寧小凡連轉了好幾圈才放到地上。
“咳咳，銅門，你這是要勒死我啊你！”
寧小凡捂着喉嚨罵道，臉上卻在笑着。
銅門撓了撓頭，也笑了。
“姑姑，謝謝你救了我。”
寧小凡給飛月鄭重地鞠了一躬。
飛月救了自己何止一次？
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都互相救過幾次了。
不過這個恩情，寧小凡還是銘記於心。
“不是我救的你。”
而此時，飛月淡漠的聲音，卻在他的頭頂響起。
“呃？”
寧小凡詫異地直起身，看了看飛月，又看了看小青。
再看看銅門。
要說自己得救了，在場有能力伸出援手的也就是飛月了。
我說錯了？
他正納悶之間，卻看着小青，有點納悶。
咦？
小青這小妮子，臉怎麼紅成這樣？
跟猴屁股似的？
臥槽，不是因爲小爺我這身打扮太帥，愛上我了吧？
寧小凡這腦袋，反正一有閒工夫，就不會想什麼好事。
此時，銅門伸出自己棒槌一樣的手指頭，在後面戳了戳寧小凡。
寧小凡詫異地回過頭，銅門悄悄指了指小青，道：“她，救了你。”
小青救了我？
寧小凡不可思議地看着小青：“是你救了我？”
“哼，可不是嘛！”
小青跺着腳，眼睛紅了。
明明是自己救了他，結果這貨倒好，直接看都沒看自己，對着飛月就鞠躬。
看不起誰啊這是！
可她沒想過，自己現在神境修爲，跟身邊這位化神境的劍仙飛月比起來，智商正常的人，都會以爲是飛月的功勞。
“小青，謝謝哈。”
寧小凡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動之情溢於言表。
嗯？不對。
自己湊近她之後，怎麼她臉更紅了？
跟要滴出血來似的？
不敢靠近男人？
扯淡吧，上次她吃蟠桃被自己說了幾句，直接就是一頓爆錘，差點沒給寧小凡五臟六腑都塞進腸子裡去。
那……到底是怎麼了？
寧小凡疑惑的目光看向飛月，飛月輕咳一聲，道：“剛剛小青爲了救你，把人生，咳咳，蛇生的初吻，獻給了你。”
我了個大擦。
寧小凡大腦宕機了足足十秒，才反應了過來。
舔舔嘴脣，還有清甜在。
哎呀，真是！
寧小凡捶胸頓足，一陣後悔。
“那個，小凡哥哥，你不用太介意，小青完全是出於自願的。”
小青扯了扯寧小凡的衣角，心情單純的她，還以爲寧小凡是出於愧疚，才如此懊惱喪氣。
“這麼重要的場合，我居然昏了過去！真是暴殄天物啊！”
寧小凡欲哭無淚，仰天長嘆。
驀的，扭過臉看着小青，嘴角牽起一抹邪笑：“小青，你伸舌頭沒有？”
啪。
一聲巨響，青色的倩影翩然離去，留下寧小凡捂着被抽木了的半邊臉頰倒在地上，直抽冷氣。
“姑姑，你看小青，我好歹也是她師兄吧，動不動就出手，我覺得應該根據師門的規矩，對她，予以嚴懲！”
寧小凡義憤填膺的說道。
“嚴懲？”
飛月掃了他一眼：“那好。按照本門門規，師兄調戲師妹者，先重則耳光五百，小青——”
“哎哎哎，姑姑，手下留情啊！”
寧小凡捂着腮幫子，差點沒哭出來。
五百個？
就這個力道，五個，估計都能把自己腦袋給抽成爛西瓜了。
飛月眼角閃過一絲笑意，旋即用略帶着責備的口吻道：
“你怎麼回事？傷的這麼重，現在龍家和秦家不是都對你大力扶持了嗎？姜家家主沒出關，姜家也不敢對你如何，還有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聽了飛月的話，寧小凡心頭一暖。
旋即便將事情，原封不動的對飛月說了一遍。
還着重說了那個假冒魂羅的達摩洞洞主，釋悔。
聽完之後，飛月沉默了好久。
過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她才啓口道：
“這個釋悔，當年曾經是魔宗的關門弟子，後來反出魔宗，投入正道門下，便開始以正道自居，帶領正道反攻魔道。因爲正道急需一個引路人，便沒有介意。魔宗滅亡之後，他便也成功洗白，還拜入達摩洞內，成爲了一代洞主。”
擦，難怪這麼心狠手辣，原來曾經也是魔道弟子。
那就毫不爲奇了。
寧小凡暗忖道。
“如果你下次再碰見他，如果不能殺了他，那就儘量不要招惹。以他的本事，要想殺你，天涯海角你也躲不了。而且他手段高明，八面玲瓏，正道很吃得開，暗中做卑劣之事拿不到把柄，也沒有正道肯對付他。除非你能找來血殿那種級別，或許還有希望。”
寧小凡只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後來想起，李無常這妖孽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