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何朗正在慢悠悠的喝茶。沈澤之推開房間的門走進去。
何朗給他到了一杯茶問道:“有收穫了?”
沈澤之點頭:“算是吧。”
何朗笑道:“什麼叫算是?”
沈澤之想了想說:“鄭明遠這條線索被人掐斷了,但是撞死他的那個油罐車司機身上大概能挖出來一點東西。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
“怎麼說?”何朗問。
沈澤之道:“一種感覺吧,我也在等消息。”
何朗點點頭:“你還讓紀子越去研究所了?”
沈澤之看了他一眼點頭:“是。”
何朗把玩着小巧玲瓏的杯子問道:“你還是懷疑研究所有問題?”
沈澤之道:“我不知道,其實現在我手裡面也沒有證據,說起來就是直覺吧。”
何朗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沈澤之道:“等信息反饋回來再說。對了,平京那邊怎麼樣了?”
何朗搖搖頭:“不算好,那幫人很有經驗。”
沈澤之聞言皺起眉毛,從上次沈煜之給他通完電話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沈澤之有些擔心。
何朗的任務是協助沈澤之查這個案子,但是案子進行到這一步他只能等沈澤之給他分配任務,但是沈澤之目前也在等消息,所以兩個人討論完案情就直接分開了。
從茶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太陽早就落山了,各種霓虹燈閃耀在黑夜中把這座城市裝點的如夢似幻。
沈澤之掏出車鑰匙開着車去紀子越的宿舍。鄭明遠死了他就沒有必要再住酒店,他索性就住到了紀子越的宿舍裡,還好研究所的宿舍都是公寓式的,房子足夠大。
車子向前行駛了十分鐘,沈澤之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沈澤之拿出手機一看,是關辛的。他精神一振接通了電話。
“關辛,有結果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關辛的聲音:“組長,我查到了。這個號碼的戶主是一家手機店,但是我查到了他的通話記錄還有最後一次通話時間。”
沈澤之看着路況:“你說。”
關辛道:“這個手機只和一個人聯繫過,一共聯繫了五次,其中第一次,第三次通話時間最長,差不多半個小時,其它三次都是一分鐘左右。還有這個號碼最後一次使用的地點就在榮興石化蓉城辦公樓附近。”
沈澤之聽完後掛掉了電話,這些信息只能說明這個人就是指示邵建軍殺死鄭明遠的兇手,但是僅憑一個手機號他們找不到這個人。
另一邊,研究所裡今天聚餐,紀子越作爲新人第一次參加聚餐,自然成爲灌酒的對象。要不是他現在的師傅吳偉傑照顧他,紀子越恐怕就沒辦法站着出去了。
晚上十點的時候,研究所的一行人才從餐廳裡面出來,紀子越喝的有些上頭,不過後來緩了緩好了一些,最起碼現在看起來還行。
“你沒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吳偉傑關心道。
紀子越笑道:“沒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吳老師你也早點回去吧。”
吳偉傑拍拍他肩膀攔了輛車走了。
紀子越看着研究所的人都離開了他才招手攔車,但是這個時候酒勁又上來了,紀子越一陣反胃,乾脆往前走。這裡距離他的宿舍倒不是很遠,走一走也能走到。紀子越想幹脆走回去吧。
這條街很繁華,路兩邊都是飯店之類的場所,但是走出這條街周圍就顯得冷清了。紀子越是警察倒是也沒什麼感覺,他一個人拎着公包慢慢沿着路邊走。
忽然,紀子越的後背一涼,他的酒立刻醒了大半。有人跟蹤他。他學刑偵的時候有過這個方面的訓練,要不是今天喝了酒他應該早就發現的。紀子越暗暗抱怨大意了,他裝作無意的加快腳步,這一段太僻靜了。
但是紀子越明顯感覺到,他腳步一加快後面的人幾乎不掩飾的跟在他身後。紀子越藉着餘光看了一眼,跟蹤他的人是個年輕男人,穿着黑色的運動褲,上身是黑色的連帽衫,此時他帶着帽子,看不清楚臉。
前面一段路更加冷清,這條街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紀子越慢慢從包裡摸出一把彈刀。他不能每天都帶着槍,何況去研究所的時候槍也帶不進去。所以他就在公包內側放了一把很小的彈刀。
紀子越握着彈刀的掌心滲出汗水來,他感到後面那個人正在和他縮短距離。紀子越邊走邊注意着後面的人的動作。
這時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他雙手抄在上衣的兜裡,似乎沒有注意到紀子越,但是就在他要撞上紀子越的一瞬間,紀子越拿包擋了一下,他聽到刺啦一聲,同時他用藏在掌心裡的彈刀狠狠扎進那個人的腰部。
兩個人一觸即分,紀子越看着前面的男人後退幾步,他把手裡的包扔到地上,這個黑色的皮質的公包上赫然一個大口子。而對面的男人左手上慢慢流下血來。剛纔紀子越也沒有傷到他的腰,男人反應很快用自己的左臂擋了一下,紀子越只劃破了他的左臂。
“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紀子越沉聲問。
對面的男人卻不說話,他慢慢擡起右手,他的手心裡握着一把沒有反光的匕首。紀子越認識這種匕首,軍用近身搏鬥用匕首,匕首表面被碳化過,在燈光下也不會反光,匕首上還有一排放血槽,殺傷力很大。
紀子越看着慢慢後退,他手裡只有一個小的彈刀,對方明顯是專業的殺手,多一句廢話都不說。紀子越後背滲出冷汗來,今天可能要交代到這裡了。
紀子越道:“就算要殺我,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對方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衝了上來,紀子越就見一把黑色的匕首向着自己此紮下來,他下意識的用手裡的彈刀去當,但是碰上這樣的的武器,彈刀幾乎剛碰到匕首就被斬斷了。紀子越立刻往後閃躲,但是胳膊還是被劃了一刀,紀子越頓時感到小臂上一陣鑽心的疼痛。
那人見一擊不中,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紀子越留,立刻追了上來,紀子越不敢跟他硬碰硬,轉身就逃。他知道男人不敢用槍,這裡是中國可不是國外,他要敢用槍,想要功成身退就不容易了。
殺手一看紀子越要跑,立刻追了上去,紀子越瘋狂的向前狂奔,現在他只希望在殺手追上他之前他能跑到有人的地方。
但是很快他就是失望了,他的小腿一痛,然後就是一陣溼漉漉的感覺。紀子越腿一軟跌倒在地上。紀子越轉身看着慢慢向來走的殺手,往後退了退。他的小腿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傷了,那東西上似乎還有麻醉性的藥物,不要說繼續跑,他受傷的腿幾乎不能動了。
殺手握着匕首一步一步走過來,他看着殺手站在他面前高高舉起匕首向他猛地炸下來,他想躲開,但是身體卻不停指揮,藥物經過血液循環遊走全身。紀子越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砰!”
紀子越猛地睜開眼睛,剛纔還要殺他的男人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洞,緩緩的倒在地上。紀子越產微微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沈澤之收了槍立刻走過來:“子越,你沒事吧?”
紀子越笑着說:“沒大事,但是動不了了。”
剛纔,就在他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悄悄按下了手機的緊急電話,他的緊急電話設置的是沈澤之的號碼,同時他的手機會把他的座標發到沈澤之的手機上。沈澤之看到手機上的求救信息立刻趕過來。還好,他還算來的及時。
沈澤之扶起紀子越問道:“怎麼回事?”
紀子越左小臂有一道刀口,右腿上也有一道刀口。可是他現在也感覺到了紀子越全身僵硬。
紀子越道:“應該是刀上塗了什麼藥物。”
沈澤之一驚,他立刻扶着紀子越到車上,立刻上車帶着紀子越我往醫院走。能瞬間使人全身麻痹的藥物絕對不簡單,沈澤之只希望這藥只是麻藥而不是毒藥。
紀子越有些擔心的問:“那個殺手怎麼辦?”
沈澤之邊開車邊說:“不用擔心,我來的時候已經通知何朗了。後面的事情他會負責的。”
紀子越點點頭,比起沈澤之的緊張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他疑惑的問道:“這個人看起來是個殺手,會是什麼人想殺我呢?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沈澤之臉色難看:“應該是,看來我們要摸到他們身上了,這是狗急跳牆了。”
紀子越臉上躍躍欲試:“這說不定是個突破口呢。”
沈澤之沒好氣道:“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這麼晚了還喝了酒爲什麼不叫車回家,就算不想叫車爲什麼不打電話讓我來接你。”
紀子越不好意思的笑。他沒有想到這些人膽子這麼大,居然真的要用殺手除掉他。
到醫院後沈澤之說了情況,醫生立刻給紀子越做了血液化驗,最後證實他體內的藥物就是一種新型的麻醉藥,新陳代謝掉就好了,對人身體沒有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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