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越看了蔣欣一眼面帶猶豫的問吳偉傑:“吳老師,她是?”
“蔣欣,我們所裡有名的冷美人。”吳偉傑輕哼一聲說道。
紀子越小聲的問道:“她是不是對我不滿?”
吳偉傑有些意外的看了紀子越一眼,他本來意外這個新人很木訥,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吳偉傑道:“她就是這種人,等過段時間你熟悉這裡習慣了就好了。”
紀子越禮貌道:“謝謝吳老師。”
沈澤之把蓉城這邊的事情打電話給沈煜之報告了一下,尤其是那個筆記本。
“你懷疑,計劃泄密就是那個筆記本。而且殺張志恆偷走筆記本的人就是研究所裡的人。”電話那頭,沈煜之問道。
沈澤之道:“是,我和何朗仔細查了一遍,發現張志恆書房裡少的好像就只有這一樣東西。張志恆搞了這麼多年研究,參與的保密計劃不少,規矩他是知道的,直接和這項計劃有關的文件是不會帶回家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張志恆的死亡現場顯得那麼倉促。”
沈煜之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查,需要幫助的地方找何朗。”他的語氣一頓,最後道:“注意安全。”
沈澤之微微露出笑容來:“我知道的,哥。”
昨天晚上何朗和他把張志恆的家裡都找了一邊,除了那個發現之外,沒有其他的線索。沈澤之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一張紙片,上面有一個聯繫方式。
這個聯繫方式是張志恆的妻子徐梅的,她是大學的教授,經常會出國做學術交流。張志恆出事那天她正好出國,但是她那邊剛下飛機就接到了警察的通知,她的丈夫出事了。於是徐梅直接在機場買了機票趕回來。現在徐梅住在蓉城女兒家裡。
沈澤之想了想撥通了那個電話,對方一直是待機的聲音,就在沈澤之以爲對方不會借電話的時候電話通了。
“您好,您是徐教授吧。”沈澤之問。
那邊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我是,你是誰?”
沈澤之道:“關於張所長的案子,我想和您瞭解一點情況。”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答:“你是警察?之前你們不是已經問過一遍了嗎?還要問什麼?”
沈澤之堅持道:“我想和您見一面。”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道:“好,你過來吧。”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顯然徐梅以爲沈澤之時查這個案子的警察,連地址都沒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題,何朗早已經知道徐梅住在哪裡。
沈澤之離開賓館上了門口一輛黑色的SUV,這是何朗借給他的車,方便他查案。
因爲張志恆的死,徐梅的精神很不好,現在他的女兒已經給她預約了心理醫生。沈澤之按響門鈴,來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女人,這個人是張志恆的女兒張瑤。她已經結婚了。大概因爲徐梅的原因,她最近都沒有上班,一直在家陪着母親。
張瑤看到沈澤之臉色很不好,每次警察來一次都是在提醒徐梅丈夫的死亡,這對於徐梅的身體還說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你是警察?證件呢?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張瑤警惕的問。
沈澤之從衣服裡掏出證件遞給她,張瑤接過證件看了一眼臉色立馬變了:“國安?你是國安的人?”
沈澤之道:“是的,張所長死亡這件事我們國安也在調查,這次來就是想向徐教授瞭解張所長得事情。”
張瑤往後看了一眼道:“好吧,你進來吧。”
張瑤帶着沈澤之走到徐梅的房間,然後退了出去。徐梅坐在窗邊的小几旁邊看着窗外,他比張志恆還小一點,今年還不到六十歲,但是現在一頭銀髮,看起來憔悴極了。
“徐梅教授您好,我是國安的人,負責調查張所長這個案子。”她說着把證件給徐梅。
徐梅拿過來看了好一會才問:“國安?老張的死和國安有什麼關係?”
沈澤之坐到徐梅對面拿回證件,他問道:“張所長是蓉城藥物研究所的核心人員,他本身就參加了許多國家保密計劃。”
徐梅點點頭,張志恆的工作多少都是有保密性質的。
沈澤之問道:“張所長最近在家裡和您談過他的工作嗎?”
徐梅搖頭:“不,他們所裡是簽過保密條例的,他在家裡從來不談工作。而且我和他工作方面沒有交集,研究的東西也不是一個領域,他提了我也聽不懂。”
“最近他又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比如情緒方面。”
徐梅想了想,猶豫了一下說:“大約是半年前吧,他那段時間情緒很不好,好像是和什麼人吵架了,每天都是一臉怒氣,有一次我還聽到他在書房裡和別人打電話的時候吵了起來。不過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的情緒就恢復正常了。”
半年前?沈澤之想到沈煜之之前和他透露的關於那項神秘計劃的事情,那項計劃中設計的一項研究半年前就成功了,但是好像是研究所那邊的問題,藥品一直遲遲沒有送過來,沈煜之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件事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張志恆?
“徐教授,你知道張所長和研究所的人關係都怎麼樣嗎?”沈澤之問。
徐梅想了想:“應該很好吧,他有時候會因爲工作上的事和他們單位的同事發生爭執,但是一般過幾天就好了。搞研究的難免有意見不和的時候。要好的有,完全不對付的沒有。”
“有沒有張所長所裡的同事來過您家裡的。”
徐梅道:“來過,有好幾個都來。蔣欣經常來,他父親和我們家老張是大學同學,蔣欣來這邊工作還是老張邀請的。還有一個年輕人,叫鄭明遠的也來過家裡,但是隻來過一次。”
鄭明遠?
沈澤之問:“鄭明遠是什麼時候來的,他爲什麼事情來的?”
徐梅想了想道:“大概是一個月前吧,他來給老張送一份什麼文件。老張從來不往家裡拿這種東西。那天他拿的那份文件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所以我看老張生氣歸生氣但是沒有發火,他來了以後老張把他叫到書房訓了幾句然後就和他一起離開家吳研究所了。”
沈澤之想了想,又問:“您家裡的鑰匙都誰有?”
徐梅道:“我和老張各有一把,瑤瑤有一把。”
沈澤之點頭,這時徐梅又問:“剛纔看你證件,你姓沈是吧。小沈,老張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啊?”她說着就開始哭了:“那天他要送我去機場,我說你別送了去上班,但是他非要送,說送完了再去班上。誰知道他沒有去上班又回家裡呢。”
沈澤之眉頭一皺:“您說張所長那天本來是要去上班的,但是我記得那天是週末。”
徐梅點點頭:“是週末,就在我出發前一小時,老張接到電話,好像是所裡出了什麼事,要他去一趟。我就說讓他別送我了直接去所裡。但是老張說不是急事。”
沈澤之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告辭離開。
沈澤之開着車去找何朗,他邊開車邊思考着剛纔得到的線索。按照徐梅的說法,不出意外的話張志恆那天送徐梅離開後就要去研究所,這樣的話她根本不會和兇手碰面。那麼,這通電話很可能是兇手或者兇手的同夥打的,目的是引開張志恆。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張志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回到了家裡。
他爲什麼要回家呢?那通至關重要的電話是誰打得。
車開到一家西餐廳外,沈澤之把車停在外面然後走進西餐廳外。
何朗就坐在二樓。沈澤之走過坐下笑着說道:“怎麼每次都約在餐廳。”
何朗翹起腿說道:“因爲我是這的老闆,我做的最好的就是餐飲業了。”
沈澤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把剛纔從徐梅哪裡得到的線索和何朗說了一邊。
何朗皺起眉頭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能找到那天給張志恆打電話的人,說不定就能找到殺他的人。”
沈澤之點頭。
何朗又問道:“蔣欣和鄭天明,你覺得他們和張志恆的死有關。”
沈澤之道:“蔣欣我覺得不可能,她父親和張志恆是同學,她自己本身就受到張志恆的照顧,再加上她經常去張志恆家裡,那麼她對張志恆的一些習慣應該也很熟悉,比如張志恆從來不在家裡談工作,還有就是不把和工作相關的文件拿回家裡面。何況蔣欣還直接參與了那項計劃,她幾乎沒必要去偷東西。”
沈澤之右手的食指不自覺的敲着桌面:“至於鄭天明,我對他認識很少,但是他去張志恆家裡送文件那件事的確挺可疑的。”
何朗質疑:“但是他也是這個計劃的直接參與者。他同樣沒必要去張志恆家裡偷東西,他自己本身就知道那項計劃。”
沈澤之點點頭,他向後一靠說道:“要是我們可以知道那項計劃的具體內容就好了,至少可以幫我們排除一下嫌疑人。”
何朗道:“沈處已經申請了,但是估計不會成功。這些東西都是國家機密,嚴重程度可能會危及國家安全。”
沈澤之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