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史密斯太太擡了擡手中的酒杯,跟蘭斯在空中碰了杯,兩人都喝了口酒。
顧夭夭站在一旁,倒覺得自己是迷糊了。
索性,史密斯太太也沒讓顧夭夭在那繼續迷糊着,然後胡思亂想,“夭夭,拍賣快開始了,我們去拍賣廳坐着吧。”
“好的史密斯太太。”顧夭夭衝着蘭斯揮了揮手,跟着史密斯太太離開了宴會廳內。只有等花皇的拍賣結束了,纔是舞會開始的時間。
兩人走出了好一段路後,史密斯太太才說道:“夭夭,蘭斯的身份不簡單,你以後還是別跟他多接觸比較好。”
“我跟蘭斯只是偶然認識,回國後也不會有多少接觸機會的。”顧夭夭倒不覺得自己會跟蘭斯有什麼交集,回國後就更加不可能有了。
見顧夭夭說得認真,史密斯太太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蘭斯就連我們也看不透,只知道他跟夜……跟克蘭家族中心的人有關係。”
顧夭夭知道史密斯先生他們都是克蘭家族的人,卻不知道偌大的克蘭家族有什麼不同的分支。似乎這個克蘭家族很複雜的樣子,“放心吧史密斯太太,我不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
身份越麻煩的人,代表着越多的麻煩,顧夭夭是這麼認爲的。
兩人進到拍賣所在的大廳時,裡面的人已經坐了半數,史密斯太太帶着顧夭夭坐到了預留好的位置上,“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他們很快就會過來的。”
坐在位置上,顧夭夭不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種花,“史密斯太太,你知道今年的花皇是什麼花嗎?”
“有聽說一些,好像是一種種植了好幾年的花了,能開花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最近,因爲那花,他們都在爭執着,說不準會不會是它作爲花皇。”史密斯太太畢竟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裡,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顧夭夭問的是史密斯先生,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較多。但是同樣的,史密斯先生卻不會像史密斯太太這樣,顧夭夭問什麼,他就會回答。
史密斯太太這麼一說,顧夭夭越發肯定了那花應該就是花皇的備選,應該是因爲花本身帶着的特性,讓人不敢將它作爲花皇拍賣吧?
但是有反對的人,自然不缺堅持的人,畢竟人多了,意見就容易產生分歧。
不多時,莫亦琛跟史密斯先生也出現在了拍賣廳裡,兩人相繼在顧夭夭和史密斯太太身旁坐下。顧夭夭眼尖地發現莫亦琛的雙脣不悅地緊抿着,不由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剛纔跟史密斯先生見了些人。”莫亦琛沒有細說,只是輕聲說了句。
“亦琛,你說那種花真的會作爲花皇拍賣嗎?”顧夭夭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早上自己只是聞了一下,就會有那樣的反應。
如果有人大量地提取出了那種物質,總覺得會是很危險的事情。
“應該會。”莫亦琛之前跟史密斯先生去見的,就是那些堅持要將那花作爲花皇拍賣的
那羣人,但是他們的人佔據了多數,以史密斯先生爲首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將這個決定駁回。
現在,也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拍賣的開始很簡單,有個男人上去說了好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順便感謝了下大家的到來。隨後就有禮儀小姐將花擡到了中心的展臺上,紅布拉開,緋紅的豔色頓時躍入眼簾。
看到是那花,顧夭夭的臉色難看了些……
主張把這花賣出去的,還真是不怕死。顧夭夭不懂那麼多藥理,但是這花明顯會有很多無法預估的危險,最好的決定不是將危險掌控或者扼殺嗎?
顧夭夭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爲那花種的位置很明顯,那就表示種植它們的人並不是想大範圍地種植然後做什麼,那是一塊實驗田。
這花一出,不少人看着那花的外表,不斷地猜測着是哪個品種。這些年,克蘭家族拍賣出了不少瀕臨絕種的花卉,而這明顯讓人看不出品種的花,大家猜測應該也是一種瀕臨絕種的花纔對。
大家不會去管克蘭家族的人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些,只是在那競爭着,想要將這瀕臨絕種的花皇拍到手裡。
根本不需要人的熱場,作爲今天唯一的拍品,單單是它的出現,就已經引起了衆多的猜測。見達到自己的目的,臺上的男人擡手壓了壓,“大家安靜一下,接下來就讓我們爲大家介紹這種彌足珍貴的花。”
“這種花據記載叫泰安蘭,只有在中世紀的那場戰爭前有過對它的記載,之後就不曾出現過。這種泰安蘭最神奇的地方,是它的自主捕獵能力,它會將靠近的動物昆蟲迷倒,從而讓它們的屍體腐爛成爲肥料滋養自身。而它捕獵的能力,源自於它本身所帶的一種香味兒,一種只要吸入就能讓大腦喪失思考能力的神經毒素。這是一種珍貴的花,也是一種危險的花,這一次的競拍,只有從事醫學有關的人才能參與。”其實,拍賣者的競拍要求,可以說就是一句廢話。
因爲在場的人,只要有能力拍到這泰安蘭的,怎麼會沒有能力開一個與醫學有關的公司?
“泰安蘭?它的名字很好聽,就是很危險。”顧夭夭壓低聲音說着。
“這種植物的危險還沒真正說出來,等一下你就表現出來很喜歡的樣子就對了,知道嗎?”莫亦琛顯然已經跟史密斯先生商量好了對策。
顧夭夭一瞬間也想到了莫亦琛要做什麼,雖然有些奇怪莫亦琛這麼做的原因,但還是聽話地表示明白。而看着那泰安蘭的時候,顧夭夭也適當地表示着自己的喜愛之意。
就衝着這泰安蘭的特殊,競爭的力度就不會低。聽着那些人不斷將價格攀升到了千萬之列,顧夭夭也忍不住咋舌,這些人還真是一擲千金啊。
只是,隨着價格落到九千萬上,對於一盆花而言,這個價格已經非常昂貴了。索性,競爭的人也少了不少,最後只剩下三人。
一個是莫亦琛,另外兩人位置也都在前排,分別爲一男一女。顧夭夭看過去時,那個頭戴紗帽的女人還友好地衝
着顧夭夭點了點頭,而那個男人卻是沒有看顧夭夭一眼,神情極爲倨傲。
競爭到了這一步,主持這場拍賣的人也適當地緩了緩氣氛,“三位對於泰安蘭的喜愛,我們克蘭家族很欣慰,就是不知道三位競拍的原因是什麼呢?是單純地喜愛,還是說想做點什麼?”
主拍賣師的視線落到那女人的身上,女人優雅地攏了攏自己的紗帽,笑道:“只是喜歡,難道還不夠嗎?”
聞言,拍賣師也笑了笑,“戴莎夫人愛蘭花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當然夠了。”
隨後,拍賣師將視線落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淡淡地掃了眼臺上的泰安蘭,“它很特別。”
沒有說自己喜歡,只是說它很特別,因爲特別,所以不惜重金也要買下。或許這就是有錢人的想法吧,對於他們而言,錢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千金難買心頭好啊。
當拍賣師的視線落到莫亦琛的身上時,莫亦琛只是看了眼顧夭夭,意思自然明顯。有不少女人對顧夭夭投以羨慕的目光,畢竟能讓一個帥氣多金的男人這樣擲千金爲博一笑,也是令人豔羨的。
顧夭夭也隨之露出一個略帶甜蜜的笑,並看向身旁的莫亦琛,四目相對,溫情自在兩人間流轉。
“看來,幾位對泰安蘭是志在必得了。那麼我也不多說了,估計有不少人都對我這麼多廢話有意見了呢。拍賣繼續,泰安蘭競價至九千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百萬……”拍賣師的話音剛落,便是譁聲一片,畢竟一次不得低於五百萬,那麼最低兩次的競價便是一千萬了。
隨着價格的越升越高,那位戴莎夫人似乎是停止了競價,雖然有些惋惜的樣子,但明顯她並不覺得多可惜。反而笑語晏晏地看着不斷攀升的價格,而此時的價格已經逼近一億五千萬。
用這麼個價格來買一盆花,老實說,有些太過天價了。顧夭夭端過身前的茶杯,如果莫亦琛是真的爲自己買的這盆花,顧夭夭早就喊停了。
但明顯,莫亦琛現在的行爲,是他跟史密斯先生商量過後的。
史密斯先生跟史密斯太太正竊竊私語着,不遠處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次的競價已經大大超出我們克蘭家族的預計,既然大家兩位這麼喜歡這泰安蘭,我看不如這樣,用暗標的方式競價,誰價高者,誰得。”
蘭斯大步走上了中心的展示臺上,拍賣師看到蘭斯時,便自覺地走到了一邊。蘭斯的身份,是他們都需要仰望的……
莫亦琛眉頭微皺,不僅是因爲他認出了蘭斯正是那天送顧夭夭回來的男人,更因爲他知道蘭斯的身份。說起來,他們應該算是……敵手。
“不知道大家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蘭斯一聲詢問,響起了一片的附和聲,顯然這暗標的方式是定下了。
而與此同時,便有兩個禮儀小姐將兩份紙筆送到了莫亦琛和那個男人身前,這個價格大家都不敢擅自落筆。畢竟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也許高低只是在那麼微小的數字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