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賽程出爐,睡不好,茶不思,飯不香便成爲了秦嶽最真實的日常寫照。
某些時刻,秦嶽甚至懷疑自己患上了某種精神疾病。
因爲最近這段時間,只要入睡......他在腦海裡便會立馬浮現出大衛-李、霍福德、諾阿等人的身影。
對此,也曾有過相同經歷的保羅對秦嶽說道:“實不相瞞,去年在我們和伊利諾伊交手之前......當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德隆-威廉姆斯。”
聞言,秦嶽在笑了笑後,對保羅說道:“可我們不一樣,克里斯。”
保羅不解,道:“有什麼不一樣?”
訓練館內,在撤出一段安全距離之後,秦嶽說道:“克里斯,你當時想的應該是怎樣才能不被德隆-威廉姆斯打爆......
可我現在想的是,我怎樣才能打爆短吻鱷隊的那羣天才內線。”
保羅:“......”
秦嶽這天的這句“我們不一樣”就如一句重拳,狠狠砸在了保羅的胸口。
有那麼一個瞬間,保羅感覺他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只可惜,縱使真相快如刀......
但保羅那顆破碎的心終究還是戰勝不了秦嶽接下來的甜言蜜語:“當然,我剛纔說的是去年的你。
相信我,克里斯......如果是今年的你,那即便是賈森-基德和史蒂夫-納什,亦得尊稱你一句控衛之神。”
在頓了頓後,秦嶽補充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用我的偶像邁克爾-喬丹來發誓。”
作爲秦嶽那在維克森林最親密無間的戰友,保羅當然知道喬丹是秦嶽此生唯一的偶像。
所以......
哪怕我承認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但既然我在你心目中有那麼好......
“放心,等和短吻鱷隊比賽時,我會把炮彈源源不斷輸送到你手上。”
這天,爲了成爲秦嶽心目中的控衛之神,只見訓練場上,保羅握緊了拳頭,對秦嶽如此說道。
……
雖然無比期盼比賽的到來,但在這一年的九月,秦嶽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陪伴遠道而來的父母。
原本,秦勇夫婦計劃在暑假來美國探望秦嶽。
可由於秦嶽假期得接受來自格羅弗的魔鬼訓練,所以在商議了一番後,夫妻二人就把他們的探望日期給推遲到了秦嶽大三開學後。
與剛穿越時相比,秦嶽此刻早已沒有以前那麼抗拒“他”的父母。
尤其是在通過記憶探查,瞭解了“他”的父母平時有多操心“他”之後......
秦嶽更是在私下裡不止一次用“可憐天下父母心”來表達過他對這對父母的感慨之情。
與父母見面當天,當看着那遠比自己要矮小得多的父母衝入自己懷抱的畫面時,心情頓感五味雜陳的秦嶽亦不由地落下了淚水。
接着,秦嶽花了長達數個小時來幫“秦嶽”圓謊。
對此,秦勇夫婦沒有絲毫懷疑。
事實上,這次見面,真正讓父親秦勇和母親孫琪感到驚訝的,還得是秦嶽那與過往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
“都說女大十八變,我家臭小子都一個人在美國待了這麼多年,要是沒點變化那怎麼可能?”
另外,對於秦嶽那遠比留學之初要強壯得多的身軀,秦勇夫婦也感到極爲不可思議。
畢竟,這夫妻倆一個身高一米八出頭,一個一米七左右......
“你說咱倆怎麼就生出了一個力能扛鼎的項羽呢?”
“呸呸呸,項羽可不吉利,你希望你兒子將來烏江自刎啊?”
“哎,果然溫室裡培養不出好花朵,你看咱兒子在自己出來獨自闖蕩之後變得多獨立自主?誒......等等,他是在給咱倆做飯嗎?”
這天,看着秦嶽親手給自己做的那頓豬排飯,秦勇夫婦幾乎是連着淚水一起將其吞入了肚中。
當然,除了秦嶽的個人變化之外......
秦勇夫婦同樣很好奇秦嶽那些在國內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故事。
而對此,爲了讓“他”之前撒過的那些謊更具有說服力,秦嶽也特意找來了埃文斯,並幫埃文斯聯繫了一名翻譯。
好讓父母從旁人的視角來了解了一下,兩個秦嶽這些年的經歷與變化。
能說會道的埃文斯很快便討得了秦岳父母的歡心。
在被問及之前爲什麼《紐約時報》的那篇報道說秦嶽是迷途知返和浪子回頭的時候,只見埃文斯輕描淡寫地說道:“嗨,在我們美國就這樣,不管你是多麼出名的籃球運動員,你都得有自己的故事。
秦也不例外,畢竟沒有故事,你怎麼吸引球迷和記者?”
而在被問到秦嶽是否真的有機會衝擊NBA狀元秀時,埃文斯則是大書特書道:“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兒子現在有多麼了不起。
我就這麼說吧,在北卡羅來納州,只要問起中國人,人們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秦。
他是維克森林的驕傲,更是溫斯頓-塞勒姆的頭號明星。
說實話,我認爲你們必須得做好準備了......因爲秦絕對是你們國家的第二個姚。”
接着,秦勇夫婦還向埃文斯詢問了秦嶽在美國有沒有談女朋友。
見狀,埃文斯在經過一番冷靜的思考後,決定助攻瑞秋道:“他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那女孩學習成績出色,品行兼優,你們不知道,在秦成功追到她時,整個維克森林大學的男學生都恨不得和他決鬥!”
聞言,秦勇大驚失色道:“他們當時沒把我兒子怎麼樣吧?”
埃文斯笑道:“就秦那體格......誰又敢真的和他決鬥?放心吧,秦在維克森林是受人尊敬的當家明星。”
總之,經過埃文斯的各種渲染......
秦勇夫婦不僅對目前的秦嶽有了全新的認知,同時也深刻意識到了他們這個家庭即將迎來怎樣的變化。
……
時間轉眼便來到了這一年的十一月。
本來,在溫斯頓-塞勒姆陪伴了秦嶽一段時間之後,爲了避免影響秦嶽,秦勇夫婦已經打算回國。
“你們就算要回國也不急這一時,至少得看完我在美國是怎麼打球的再走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秦嶽很清楚他的父母有多思子心切。
其實,如果不是那個混蛋無比的“他”爲了避免“他”之前撒過的那些謊言露餡,這對夫妻又怎可能直到今日纔來美國與兒子團聚?
因此,考慮到這對夫妻過往的諸多不易,秦嶽還是堅持把他倆留了下來。
11月8日,勞倫斯-喬爾老兵紀念體育館。
伴隨勁爆的主場音樂響起,魔鬼執事隊也正式迎來了他們於04/05賽季的揭幕戰。
這場比賽,除了將會通過電視轉播之外,不少人們耳熟能詳的大人物也悉數到場。
球場上,只見坐在魔鬼執事隊替補席後一排的......
赫然是可以隨意自由進出這座場館的維克森林昔日傳奇,蒂姆-鄧肯。
“鄧肯......是在和我兒子聊天?”看臺上,轉頭望向埃文斯,平時也看NBA的秦勇一臉驚訝地說道。
通過翻譯,埃文斯對秦勇道:“蒂姆是秦的學長,他向來對秦青睞有加。”
“他們在聊什麼?”秦勇好奇地問道。
埃文斯攤了攤手,“這我哪能知道?”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鄧肯和秦嶽在聊什麼?
“我最近心情不好。”與秦嶽目光對視,只見鄧肯一臉委屈至極地說道。
聞言,知道鄧肯是因爲上賽季先輸掉總決賽,接着又在夏天於雅典和美國男籃一起遭遇了滑鐵盧所以導致心情不好的秦嶽在笑了笑後道:“所以......學長,需要我爲你做點什麼嗎?”
鄧肯審視着秦嶽,道:“我記得,你是主攻心理學的。”
秦嶽點了點頭。
“我病了,你幫我看看。”鄧肯說道。
秦嶽:“......”
不得不說,和鄧肯聊天......
真的是一件很需要想象力的事。
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傢伙會在下一秒和你聊什麼話題,也不知道他會在何時表演他的那些冷笑話。
“等等......那是邁克爾-喬丹?”而看臺上,目光暫時從秦嶽身上離開的秦勇,則是幾乎於同時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見狀,埃文斯亦一臉震驚地說道:“那確實是邁克爾-喬丹......噢,我的上帝,今晚他怎麼會在這?”
喬丹爲什麼出現在維克森林的主場?
球館內,就在喬丹的亮相引起轟動後不久,只見查爾斯-巴克利也出現在了喬丹身側。
而看臺另一處,看着今晚逐一亮相的這些大人物們,林恩-梅里特則是笑道:“看來,對秦的未來感興趣的,並不只是我們。”
梅里特身旁,桑尼-瓦卡羅在聳了聳肩後道:“天才球員的問世總是能引來世人的矚目,這是籃球世界的常識。”
在頓了頓後,瓦卡羅補充道:“但想要配得上這樣的矚目,秦也必須在接下來這場比賽裡拿出與之對應的表現。”
梅里特點頭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球場上,此刻正在進行熱身的倆隊球員亦察覺到了這場即將到來的比賽的不同尋常之處。
熱身時,今晚被短吻鱷隊主教練比利-多諾萬安排先發出戰的艾爾-霍福德在過去的幾分鐘裡,至少已經用他的眼角餘光偷瞟了維克森林那邊三次。
見狀,在給了自己的這位學弟一腳後,大衛-李說道:“專注自己,艾爾。”
一旁,看着出糗的霍福德,喬金-諾阿趁機吐槽道:“艾爾......你要是真的那麼懼怕秦,那我可以去給教練申請,換我來和大衛搭檔。”
見狀,霍福德一臉委屈地說道:“那可是秦......人們都說他是明年的狀元熱門。”
目光隨着霍福德的抱怨轉向秦嶽,雖然諾阿也被對方那身結實的肌肉給嚇了一跳......
但在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下一秒,諾阿還是語氣顫抖的對霍福德說道:“有什麼好怕的?反......反正我......我不......我不怕他!”
此刻,霍福德沒有選擇和諾阿爭辯。
因爲從對方那不停閃躲的眼神中,霍福德已經看穿了一切。
事實證明,伊拉-伯科之前在《紐約時報》上發表的那篇文章確實反響巨大。
與去年那個寂寂無聞的自己相比,此刻的秦嶽甚至只需要在熱身時隨便拍兩下籃球,便能震懾他們今晚比賽對手陣中的那些大一新生。
尤其是在秦嶽按照他賽前對自己進行的那番設想走向佛羅里達短吻鱷隊的半場時......
一時間,整支短吻鱷隊的所有球員,立刻便下意識地聚攏在了一起。
在這一刻,看着如臨大敵的短吻鱷隊衆人,只是想過來打個招呼的秦嶽在笑了笑後說道:“別緊張,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祝你們今晚玩的開心......
然後,待會兒你們是誰先上場受死來着?”
隨着秦嶽的目光掃視完一圈......
面對如此囂張的秦嶽,整支短吻鱷隊愣是沒有人敢吭氣。
“算了,不管是誰來受死......記得讓他全力以赴,因爲我爲這場比賽準備了很久。”說完這句話,秦嶽便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己方半場。
而被秦嶽留在風中凌亂的短吻鱷隊衆人,則是紛紛傻站在了原地,面面相覷。
直到諾阿第一個意識到室內籃球館裡根本沒有風,“我......我們就這樣看着他當面挑釁,然後什麼也不做嗎?”
聞言,大衛-李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如果你們對他的挑釁不滿,那就用球場上的表現去迴應他。”
在大衛-李看來,秦嶽很可能根本就沒把短吻鱷隊放在眼裡。
不過那又如何?
“他的挑釁,只會是自取滅亡。”在頓了頓後,只見大衛-李轉頭對學弟們說道。
只是......
與大衛-李所想不同的是......
秦嶽今晚的挑釁,可不是因爲他沒把短吻鱷隊放在眼裡。
恰恰是因爲秦嶽知道這支短吻鱷隊的成色,所以在那顆向來悶騷的心的推動下,秦嶽纔會忍不住挑釁他們。
這支短吻鱷隊,在秦嶽眼裡,完全配得上一場殺戮。
一場,用來檢驗他自身進步成果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