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分、22個籃板、7次助攻、4記封蓋、2次搶斷。
翌日，審視着自己於昨晚交出的這份成績單，秦嶽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
雖然在正好於當天打電話向他道喜的鄧肯看來，秦嶽的反思只能用不可理喻來形容......
但就像秦嶽搞不懂鄧肯爲何要向他道喜那樣，鄧肯同樣也不明白，表現如此出色的秦嶽爲何還要反思？
“我恭喜你的原因很簡單，因爲通過這場比賽，你證明了你仍大有潛力可挖。”電話裡，鄧肯對秦嶽說道。
在頓了頓後，鄧肯接着說道：“而且今年，你已經率領維克森林追平了我大學生涯的第二好戰績。”
是的，縱使強如蒂姆-鄧肯，其當年率領維克森林在瘋狂三月上的最好戰績也不過只是一次八強。
十六強，已是鄧肯大學生涯的第二好戰績。
另外，從秦嶽今年在瘋狂三月的表現上來看，鄧肯很高興他的這位師弟遵循了他此前的諄諄教誨。
尤其是這場與康涅狄格的大戰。
哪怕明知山有虎，他還是頻頻坐進低位，併成功爲隊友牽制住了對方的三名大將。
球場上，他總會不惜力的去給隊友擋拆。
即便擋拆無法給他提供更爲直觀能夠衝擊人們心靈的數據，他亦義無反顧。
防守端，他更是當年自己的翻版：
——獨鎮籃下，任爾東西南北風。
由於與秦嶽有着相同的“根”，所以鄧肯本來就對秦嶽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至於現在？
“我大二時，因爲在一場與華萊士大學的比賽中獨得25分，賽後傑裡-韋斯特便認定了我會成爲當年的狀元秀。（實際鄧肯成爲狀元秀晚了兩年）
而現在，我想對你的說是，如果明年我們手握狀元籤，那我一定會讓‘Pop’將你帶到聖安東尼奧。”
從秦嶽身上，鄧肯看到的不只是他的天賦與悟性。
更重要的是他那堅韌不拔的意志力以及願意爲團隊犧牲的偉大性格。
朋友人來人往，在唯有總冠軍旗幟迎風飄揚的NBA，鄧肯見過太多天才。
鄧肯很清楚，他們中的大多數，最終都會如流星那般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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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們的性格無法支撐他們不斷向上攀爬，直至山巔。
“接下來一年對你很重要，你有戴夫的聯繫方式嗎？
他是個對內線球員基本功嚴苛到......會讓你把每一個不合格動作都反覆做上成百上千次的魔鬼。
我想如果你需要的話，他會很樂意給你提供幫助。”
電話裡，鄧肯對秦嶽說道。
只是，就在鄧肯把戴夫-奧多姆的聯繫方式告訴秦嶽後不久......
秦嶽卻突然話鋒一轉：“假如我想提升我的外線技巧，學長，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聞言，鄧肯沉默了。
儘管，大學時代的鄧肯總計命中過17記三分，儘管，在某些比賽裡，他也會像後衛那樣在摘下籃板後運球過半場並親自發動快攻......
但鄧肯還是不理解，秦嶽爲何會對外線進攻技巧如此癡迷。
難道，穿鞋身高達到211公分的他，想像邁克爾-喬丹那樣在連續胯下運球后命中一記帥氣的中投？
亦或者是像阿倫-艾弗森那樣用那幾乎能與地板相貼的Crossover晃過對手？
還是說，他打心底裡認爲自己就是魔術師約翰遜二世，想用那神鬼莫測的傳球把球傳到隊友手上？
在這一刻，鄧肯沒有阻止他這位學弟對美好未來的幻想。
畢竟，年輕球員想要全方位發展並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
鄧肯還是在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
對此，秦嶽一臉不解，甚至還一度以爲他是在剛纔聊天的過程中不小心得罪了自己的這位學長。
其實，在進入瘋狂三月後......
秦嶽給人的感覺之所以會更接近傳統四號位，主要還是因爲他當前的外線技術，無法支撐他在瘋狂三月的比賽中去秀，去展示。
在ACC聯盟，因爲秦嶽有大量的容錯，所他當然可以去進行各種嘗試。
但在瘋狂三月，秦嶽很清楚，唯有揚長避短，他才能將自己的更好的那一面展現給世人。
這就是隨着比賽層級提高，球員自身不得不進行的調整。
比如秦嶽記憶裡的易建聯。
身爲NBA的首輪六號秀，當易建聯的技術無法支撐他在NBA繼續扮演內線核心，他自然會淪爲一名空間型四號位。
你說你不願意怎麼辦？
那不好意思，即便你是高貴的首輪六號秀，縱使你的背後有潛力無窮的中國市場，NBA也會選擇向你關上大門。
今生，能通過【山巔】系統可視化數據查看自己天賦的秦嶽很清楚他的未來絕不會止步於傳統的四號位核心。
他想像約基奇那樣獲得更多的球權，從而提升他對比賽的影響力。
他也想像杜蘭特那樣獲得可以自主決定在球場任何區域出手的能力。
但想要實現這一切的前提是......
在花費了長達九個月時間解除掣肘，並打好了基礎之後，他必須得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用他的汗水告訴世人：
他有那個能力在前往NBA後繼續像他在大學時那樣打球。
……
維克森林今年的遠征之旅終止於甜蜜十六強。
而康涅狄格則是與秦嶽記憶裡一樣一路殺到了最後，並於決賽擊敗喬治亞理工，如願捧起了NCAA冠軍獎盃。
被譽爲全美第一大學生的埃梅卡-奧卡福當選了今年的最終四強MOP。
賽後，在接受採訪時，身爲狀元熱門的奧卡福不出意料地向外界表達了他準備把天賦帶到NBA的美好願望。
另外，在談到今年的NCAA征程時，奧卡福也說道：“我們的決賽早在十六強就已經打完了......那場比賽維克森林教會了我們很多......秦是一位很出色的對手，我很期待未來能與他在NBA碰面。”
康涅狄格陣中的另一位大將本-戈登也在決賽後宣佈他將會參加今年的NBA選秀。
只是，相比起爲人謙遜的奧卡福，戈登在接受採訪時毫不客氣地說道：“今年的瘋狂三月，我們只在十六強遭遇了考驗。
因此，我認爲我是時候去挑戰NBA了。”
雖然在接受採訪時，奧卡福和戈登想表達的意思幾乎相同。
但不管你怎麼聽，戈登都更像是在說：
我不是針對誰，我只是想說，除了維克森林，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康涅狄格雙子星即將啓程前往NBA。
而在與球隊一起返回溫斯頓-塞勒姆後......
秦嶽和保羅這對維克森林雙子星則是明確對外表示，他倆都將選擇留校，繼續征戰NCAA。
大一的保羅距離秦嶽記憶裡的那個控衛之神還有很大的差距。
歷史上，原本的他會在瘋狂三月裡率隊輸給由賈馬爾-尼爾森率領的聖約瑟夫大學。
並且，在那場比賽裡，他還會被尼爾森爆的體無完膚。（注①）
今生，保羅僥倖逃過了一劫，可通過今年的比賽，保羅還是看到了他與NBA級別的球員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我打算在今年夏天增肌，勒布朗告訴我，他將會在暑假給我提供這方面的幫助。”在回到學校後，保羅對秦嶽說道。
對此，並不想妨礙保羅與詹姆斯交流感情的秦嶽說道：“你確實得增肌，克里斯。
現在的你在雷蒙德、德隆、賈馬爾面前就像一個小學生，弱不禁風，一吹就倒。”
聞言，在給了秦嶽膝蓋一拳後，保羅道：“嘿，哥們，你又能好到哪去？
我至今還記得你在埃梅卡面前那拙劣無比的背身單打。”
見狀，秦嶽攤手道：“可那場比賽我拿到了14分22個籃板，如果只看數據，我甚至應該成爲今年NBA的狀元秀。”
隨着秦嶽與保羅的關係越來越親近，拌嘴也隨之成爲了秦嶽與保羅之間的日常。
只可惜，在這方面，保羅很難成爲秦嶽的對手。
因爲前世，秦嶽有着豐富的互聯網對線經驗。
……
4月，回到維克森林的秦嶽在抓緊時間提升自己各項籃球技巧，專注學業的同時......
這天，本來約好要與瑞秋-卡萊爾一起深度研究某些學習資料的他也從對方那收穫了一個令他十分感興趣的消息。
“你是說，耐克總部給你提供了一份實習工作？”低頭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瑞秋，秦嶽說道。
“這很奇怪，不是嗎？我從未向他們投過簡歷，可他們卻向我伸出了橄欖枝。”瑞秋說道。
很奇怪嗎？
不，一點也不奇怪。
因爲這正是耐克在挖人時的慣用手段。
由於在NCAA改制以前，大學球員不能通過與經紀人或其他代理人簽約獲得贊助、商業合同，也不能通過社交媒體、簽名、開辦訓練營、廣告等一系列方式來獲益......
所以這也成爲了在NBA禁止高中球員參選前，一個又一個的天才高中生爭先把天賦帶進NBA的原因之一。
2001年，北卡大學主教練馬特-多爾蒂本想通過向德薩蓋納-迪奧普展示彼時NBA首輪秀的“微薄收入”來告訴對方，如果他能前往北卡打一年，那他將來能獲得的那份“微薄收入”很可能會翻番。
可令多爾蒂萬萬沒想到的，在迪奧普得知NBA當時首輪秀的“微薄收入”已經高達上百萬美元之後，迪奧普當即就做出了跳過大學，直接前往NBA的決定。
對於自幼家境貧寒的迪奧普而言，既然能去NBA掙大錢，那他又何必去大學苦哈哈的打一年？
磨練技術？提高對籃球的理解？
不好意思，在能吃飽飯面前，當時的迪奧普早已顧不上其他。
秦嶽前世，未來在NCAA改制之後，你會驚訝地發現，不少本就需要在大學磨練技術的球員突然又變得喜歡上學了。
可事實上，在美國籃球界，哪有這麼多知道自己該去大學磨練技術，亦或者就是想上學的年輕球員？
有的只不過是：
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
秦嶽很清楚，儘管受限於目前NCAA的規定，耐克不可能馬上與自己敲定合約。
但如果耐克真的等到自己決定參選時再與自己進行溝通，那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通過給心儀運動員身邊，亦或者是有關聯的人提供工作，向來是耐克在準備挖人時的前奏。
歷史上，在那場關於勒布朗-詹姆斯的競價大戰中，耐克一早便把詹姆斯身邊的馬弗裡克-卡特培養成了“內線”。
而在更早之前，在上世紀70年代，在準備挖掘田徑明星史蒂夫-普雷方丹時，耐克甚至專門指派了一名員工來擔任普雷方丹的“耳語者”。
在維克森林，秦嶽與瑞秋的關係並不是秘密。
所以，在決定把秦嶽收歸帳下之後，耐克第一時間便把目光對準了瑞秋。
通過瑞秋，耐克既能第一時間掌握秦嶽的動態，並且他們還能通過這條“暗線”來與秦嶽建立聯繫。
這樣一來，耐克就可以完美繞開NCAA的所有規定，提前佈局將來與秦嶽的合作。
你看，NCAA是有諸多規定。
但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這天，看着長着一張標準美式甜妹臉蛋的瑞秋，秦嶽笑道：“我想，你肯定已經猜到了爲什麼耐克總部會給你提供這份實習工作。”
聞言，本就沒打算隱瞞秦嶽的瑞秋一臉坦誠地說道：“但我不能背叛你。”
瑞秋知道，現在的她已經被打上了“秦嶽身邊的人”這一標籤。
因此，只要她決定接受這份實習工作，並在將來以耐克“暗線”的身份幫助秦嶽與耐克達成合作......
那就以秦嶽目前的行情來看，她無疑等於擁有了一份錢途光明，未來可期的工作。
可即便如此，瑞秋也保持了相當的清醒。
因爲她知道秦嶽的爲人，瞭解他的性格。
所以相比這份工作，她更在意的是秦嶽的感受，以及她絕對不能背叛秦嶽這件事。
耐克希望自己成爲那條他們可以用來溝通秦嶽的“暗線”。
但秦嶽可沒說他希望自己成爲那條“暗線”。
“既然耐克想向我們展示誠意，那我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在瑞秋某個柔軟的部位狠捏了一把後，秦嶽說道。
在這一刻，瑞秋注意到，秦嶽用的是“我們”。
這意味着，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又上了一個臺階。
“不過既然是展示誠意，那我稍微向他們提一些要求應該不過分吧？”秦嶽忽然對瑞秋說道。
“你想對他們提什麼要求？”
“以他們的資源，他們肯定認識很多頂級訓練師。當然，我不是想讓他們出錢幫我僱訓練師，因爲我自己有錢......”
作爲過來人，秦嶽很清楚一名頂級訓練師能對他接下來的特訓起到多大的幫助。
雖然他自己就知道很多頂級訓練師的大名，但對於這些性格迥異的頂級訓練師而言，有時候花錢可不一定能買到他們的服務。
而且更何況，秦嶽的錢也沒有多到能讓對方丟下手中現有的活兒不顧一切地過來指導自己。
所以趁着此次耐克向自己示好，在秦嶽眼裡，這正是一個能讓他與這些頂級訓練師建立良好合作關係的機會。
一天後，耐克通過瑞秋這條“暗線”回覆了秦嶽。
耐克高管林恩-梅里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秦嶽的請求。
“他們給我請到的訓練師是誰？”秦嶽一臉好奇地問道。
“蒂姆-格羅弗。”
在頓了頓後，瑞秋突然神情慌張地說道：“另外，耐克希望你接下來抽空去一趟夏洛特，因爲那裡有人想見你。”
聞言，秦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蒂姆-格羅弗，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說有很多......
但你只需要知道他最大的成就是輔佐邁克爾-喬丹登上王座便行。
至於讓自己抽空去一趟夏洛特？
就這一時期的夏洛特......
還有哪個大人物能像指揮小弟那樣讓耐克通過“暗線”來與自己取得聯繫？
2004年這個時間節點。
夏洛特能有此能量的，唯有那個男人：
——籃球之神，邁克爾-喬丹。
……
注①：在歷史上瘋三與賈馬爾-尼爾森的這次交手中，保羅總計拿到了12分8助攻3搶斷，而尼爾森則是拿到了24分7助攻3搶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