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借力打力

將人送走,沈安安回了府中。

墨香一路憋着笑,回了梧桐苑終於忍不住說,“皇子妃,姑爺和大公子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沈安安勾了勾脣,又立即壓了下去。

“他人呢,還在書房嗎?”

“估計是,皇子妃可要提上吃食去哄一鬨。”

沈安安睨了墨香一眼,還是吩咐,“去廚房準備吧。”

“是。”墨香滿臉笑意的走了,兩刻鐘後,主僕二人提着食盒來到了書房門口。

慶安正守在外面,“皇子妃。”

“還不開門,皇子妃給姑爺帶了膳食。”墨香道。

“皇子妃恕罪。”慶安拱了拱手,“書房中有幾位官員在要事商議,要不委屈皇子妃您去屏風後等一等。”

外男在,沈安安身爲主母確實不好拋頭露面,但在廂房屏風後,不用現身,也能聽見他們所說的內容。

應該是蕭淵吩咐的。

沈安安擡頭掃了眼影影綽綽的窗櫺,將食盒遞給墨香,進了廂房屏風後。

這裡和書房是通着的,就是蕭淵宿在書房的臥榻之處。

屏風後有一張冰冷的薄榻,上面一雙薄被,陳設十分簡單,沈安安在那張榻上坐下,又冷又硬。

薄被也是沒什麼保暖的作用。

所以前些日子他宿在書房,就是這麼睡的嗎?那麼冷的天。

書房,說話聲不絕而耳,似乎在因爲什麼爭吵,沈安安放下薄被,站起身走向了慶豐,能隱約瞧見坐在上位的挺拔身影。

“皇上做事愈發胡鬧,堂堂兵部尚書的位置,怎能胡亂予人,就算那人有功,給些錢帛閒職打發就是,若後面人人效仿,那科考還有何用。”

“不用科考。”李懷言懶懶道,“直接選聽話些的走狗就是。”

“……”

話不好聽,但確實如此。

有人卻有不同的意見,“也不能這麼說,那申尚書雖官位得來的不正,但卻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官,爲名請命,懲惡揚善…”

“那分明就是沽名釣譽。”

“四皇子,臣知曉您和皇上近日不和,可這是朝堂大事,還請您規勸一二,不可拿朝綱胡來啊。”

蕭淵眼皮子掀了掀,終於開口了,“關我什麼事兒?”

“四皇子,可這…畢竟是蕭家的天下,您是皇上唯一的兒子了,若是眼睜睜看着朝綱被如此糟踐,烏煙瘴氣,日後您…您登位時,豈不是要收拾爛攤子。”

“在其位謀其政,等真到了那日,不用各位來求,我自會做好應盡職責,不勞諸位操心。”

蕭淵放下撐着腦袋的手臂,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不耐管的意思十分明顯。

幾位官員面面相覷,都擰緊了眉頭。

李懷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翹着二郎腿道,“在朝堂上倒是不見各位大人出面替四皇子說話。”

“如今皇上提拔申尚書,損了幾位的高升青雲之路,便坐不住了,想讓四皇子做這個出頭鳥,幾位大人打的好算盤,全當別人是傻子。”

爲首官員面色一變,“李國公,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爲着蕭家的江山,秉筆直書,四皇子身爲皇嗣,爲朝堂出力無可厚非啊。”

“嗤。”

李懷言涼涼看着那位大臣,“方纔各位還說是爲了大梁,爲了百姓,如今需要四皇子衝鋒陷陣時,就變成爲了蕭家的江山了。”

“可究竟是爲了蕭家的江山,還是爲了你們一人之私,各位心知肚明,張大人,你身爲御史中丞,做的不就是勸諫之責嗎?”

“既覺得皇上所爲不妥,當日大殿上就該苦心婆心規勸,規勸不成,就該一頭撞死在大殿中,以彰言官剛烈。”

張大人面紅耳赤,指着李懷言,你了半天沒說出下面的話。

“四皇子,您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大梁朝堂如此烏煙瘴氣,讓那些正兒八經科考而來的學子如何心服?”

蕭淵皮笑肉不笑,兩腿交疊搭在小几上,“你們也不服,你們還是朝堂肱股老臣了,可想出應對之策了?”

“我們……”

“既是沒有,幾個新起之秀,又能翻起什麼浪花。”

蕭淵餘光掃見屏風,眸中立時染上了笑容,目光緊緊凝視着那道若有似無的倩影。

“各位若是無事,還是請回吧。”

張大人被刺的面紅耳赤,第一個行禮退了出去,剩下的人也就紛紛走了。

等書房門合上,李懷言冷笑一聲說道,“他們當真是打的好算盤,不愧是元老,滑不溜秋。”

一直不曾說話的凌辰逸道,“他們其中有的人曾爲二皇子蕭澤效力,今日來也不全是爲了此,怕也是有心表明立場,想站隊四皇子府。”

“哼,想站隊,卻又端着想讓咱們先給他拋出橄欖枝,也不掂量掂量,如今處境艱難是誰。”

“蕭淵,你怎麼不說話?”

凌辰逸偏頭,就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屏風,便順着他目光看去,“什麼都沒有啊,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他話如此說,視線也並沒有收回來,“他們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和申允白對上,殊不知,我們和他本就勢不兩立。”

聽了這話,李懷言輕輕笑了起來,“申允白擋了那幾位的青雲路,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再生變故,我們等着看就是。”

那幾個人都是朝中老油條,納入麾下也不好掌控,倒不如任他們蹦躂,和申允白作對,他們坐着看戲就是。

“有皇上幫忙,那幾人只怕不是申允白對手,否則也不會來求助了。”凌辰逸眸子微微眯起,“依我看,倒是可以適當幫他們一把。”

比起當出頭鳥,隱在背後做推手豈不更一本萬利。

“嗯,你二人看着辦就是。”蕭淵站起身緩步朝屏風走去,幾息後,他突然回頭,蹙了蹙眉。

“愣着幹什麼,你們怎麼還不走。”

“不是在議事嗎?”

“議什麼事兒,那些老酸儒不是都走了,趕緊滾。”

凌辰逸挑了挑眉,李懷言是情場老手,對這方面很是敏銳,戲謔道,“我觀你脣角帶笑,眉眼一股騷,眼中都是欲,可是…屏風後有佳人啊。”

“……”

坐在榻上的沈安安靜默了幾息,擡眸看向李懷言模糊的身影時,磨了磨牙。

凌辰逸輕笑了一聲,在蕭淵臉色徹底沉下來之前,一把勾住李懷言脖子,離開了書房。

——

那些官員從四皇子府離開,並沒有各自回去,而是去了一家酒樓用膳。

雅間裡,幾人垂頭喪氣的坐着,眉頭擰的能夾死蚊子。

“四皇子不肯管,你說這可怎麼辦?”

張大人嘆口氣,“我等身爲言官,竟眼睜睜看着朝堂腐敗至此,卻無半分轉圜之力,當真是…”

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他雖怕死,可在這些人當中卻是心思最爲乾淨的。

“申允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四皇子本就和皇上不睦,自然不願意再因此得罪皇上,讓父子關係更生嫌隙,畢竟……”

就算是唯一的兒子,要御及九州,也是要皇上支持的。

“那怎麼辦,僅憑我們幾人之力,能對付那申允白嗎?”

“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對付他還不是輕而易舉,只是他有皇上撐腰,絕不能輕易動手,需得一擊斃命!!”

幾人面上浮上深冷的冷意。

從兵部侍郎到尚書,不知攔了多少人的青雲路,且申允白此人不懂低調,很有些狐假虎威之勢。

幾人用完膳離開,就聽見酒樓大堂中有一桌客人在議論。

張大人蹙眉,偏頭朝那幾人看去,片刻後給了身旁小廝一個眼神。

幾人離開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那小廝才匆匆回來,“老爺。”

張大人,“可打聽清楚了,他們方纔在議論什麼?”

“說是醉春樓發生了一屍兩命的大案,牽繫吏部陳家的公子,如今人已經被下獄了,而接狀紙的,是兵部尚書,申大人。”

“如今陳家抵死不認,陳家夫人更是日日去敲擊冤鼓,說申尚書沽名釣譽,爲了立威,不辯真相,拿她兒子作伐,揚自己清明名聲。”

幾位大人對視一眼,紛紛浮上異樣的神色。

“還有這等事兒。”

小廝道,“那些人說的言之鑿鑿,應該是真的無疑。”

張大人點點頭,“若是爲了想要名聲,站穩腳跟,確實極有可能,吏部陳家官職不大,沒有後臺,亦好拿捏,拿陳家當梯,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陳家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張大人道,“想要好名聲,光是懲惡揚善可不夠,陳家官宦之家卻牽扯上卑賤的青樓女子命案,哪個衙門會管此事,偏偏他接下了,不畏權勢,公正審理,不偏幫官宦,可不就是個難得一見的清官。”

所以,不論陳家有沒有罪,他都會將罪名硬扣在陳家公子頭上,拿陳天當拿登雲梯。

彰顯自己的良好品德。

“哼。雕蟲小技,”張大人冷笑,“明日我就在朝堂上稟明皇上,揭露他的歹毒算計。”

其餘幾位大人紛紛點頭。

——

四皇子書房。

令人遐想渾身酥麻的聲音終於慢慢停歇,只餘輕輕的喘氣聲。

沈安安半闔着眸子躺在硌人的牀榻上,手臂都懶怠擡一下。

薄被將她大半春光蓋住,餘白皙修長的肩頸露在上面,帶着紅紫的指痕。

她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累着了?”蕭淵坐在牀榻上,那些活血化瘀的膏藥,輕輕的塗抹在她身上。

沈安安渾似沒聽見般,並不理會他。

“是我不好,你彆氣了,下次我一定會小心,不會再傷着你的。”

沈安安依舊不搭理他。

蕭淵冤枉的很,他分明已經很溫柔了,並沒有用力。

可等過後才發現她身上青紫的痕跡,好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他俯身,溫涼的脣映在她肩頭的紅指印上,沈安安一個激靈,立即將他推開。

她好好的來送個膳食,然後就回不去了……!!!!

“安安,你方纔讓慶豐出去做什麼去了?”

沈安安偏頭,將腦袋埋進了枕頭裡。

蕭淵撫着她髮絲,纏繞在自己指尖上,放下鼻翼下輕掃着,“你不說,我可把人叫進來問了。”

沈安安沉默幾息,說,“借力打力,我恰好有件事兒那幾位大人可以幫上忙,就讓慶豐去疏通疏通。”

“你倒是會隨機應變,這麼短的時間就將人給算計了。”

他攬着她身子也在榻上躺了下來,胸膛的衣襟半敞着,結實健碩的胸膛露了出來。

沈安安偏開頭不看他。

“你書案上的公文都要堆成山了,還不去批閱。”

“不去。”他握着她腰肢,微微閉上了眼睛,沈安安卻是心都提了起來,火速推開他坐起身子穿衣。

“公務要緊,怎能懈怠。”

書房是處理政務的地方,做這種事兒傳出去指定會人非議笑話,本就是荒唐。

耽於美色,尋歡調情,那是妾室的活,她堂堂皇子妃,該做的是勸諫,引他大業爲重。

“自家府中,旁人不會知曉的。”

沈安安瞥了他一眼,已經穿戴整齊,“食盒在外面桌子上,你若是餓了就吃一些,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

“出府去轉轉,聽說陳夫人日日都在敲鼓,如今有了那幾位大臣的幫助,就更不能停歇了纔是。”

蕭淵半撐着身子靠坐在軟枕上,凝視着沈安安,“夫人日日倒是忙的很,倒像是抽空來臨幸臨幸爲夫的。”

睡完就走,他怎麼覺得自己有些像伶館的小館?

沈安安繫腰帶的手一頓,狠狠剜了他一眼。

倒打一耙倒是用的爐火純青,也不知 誰趁機臨幸了誰。

“夫人什麼時候回來?”蕭淵掀開薄被下榻,又纏了上去。

沈安安戒備的看着他風情萬種的勾人墨眸。

便聽他接着道,“若是夫人滿意爲夫的伺候,記得要早些回來,晚了,可是要…雙倍挨罰的。”

沈安安脣角抽了抽,火速將腰身從他大掌中解救出來,扭頭就跑了出去。

蕭淵的低笑聲在身後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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