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安月嬋在沐涼派來的人接應下,再次踏進了紀流年的陰詭領域。
沐涼把她領進來的時候,紀流年看着這個熟悉的面孔,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安月嬋卻不喜歡他這個笑意,應該說,她有點畏懼他,不知名的,就像畏懼君亦卿一般。
他身上帶着一種讓人覺得異常危險的氣息,壓迫的人有點窒息。
“你好,紀先生。”安月嬋看着他,啓脣道。
紀流年倚在沙發上,狹長的眸子輕輕眯起,下巴稍稍低了低:“想清楚了?跟着我們,是要籤生死狀的,明白麼?”
他說的話,就好像一道封殺令,這讓安月嬋第一次緊張起來。
生死狀,特麼都什麼年代了,跟她說,還要籤那玩意。
那不是跟古代一樣,跟把自己賣了沒有什麼區別麼?
但是在這樣的地方,接觸的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還要教她一身絕學,倘若不籤,那肯定會讓她滾蛋。
想及此,安月嬋微微點頭,鎮定道:“這個東西有法律效應麼?”
紀流年嗤笑道:“想試試麼?”
安月嬋慌忙搖頭:“暫時不想。”
沐涼倚在桌子上,目光定格在安月嬋身上,幾乎是脫口而出:“怎麼這麼想不開,因爲楚離?”
安月嬋驀地身子一僵,提及楚離,安月嬋就心裡很不是滋味,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覺得心口疼得不行。
但她還是強忍着疼痛,笑道:“並不是,是因爲蕭在熙。”
沐涼眉心輕挑:“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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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嬋撇撇嘴:“她看不起我,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她的臉,但又不想像個廢物一樣,要無時不刻的依靠着你們,我想,我一個人跟她對峙的時候,也可以。”
沐涼笑了:“雄心倒是挺大,跟我過來吧。”
安月嬋深深吸了口氣,跟着沐涼慢慢下了樓。
而帝國。
沈暮念看着白朮調查出來的,安月嬋的出行記錄微微擰眉道:“她去了s國,蕭在熙也去了麼?”
白朮搖搖頭,蕭在熙目前還在檀城,赫連將軍那邊諸事繁忙,蕭在熙給他發的郵件不過是一個誘餌而已,重頭戲,應該還在策劃中。
沈暮念唯一的一條線索也破滅了。
她不傻,那天在飯桌上也是佯裝出來的,不想戳穿安月嬋蹩腳的演技。
從紀流年那天的抗拒他就知道,紀流年肯定在安月嬋這裡算計了什麼,但他唯一能算計的,就只能是蕭在熙。
但現在蕭在熙沒有去s國,安月嬋去那裡幹什麼了。
“聯繫沐涼。”沈暮念沉聲道。
白朮點點頭,撥通了沐涼的電話。
他接的很快,嗓音清冷:“說。”
白朮將手機遞給了沈暮念。
“月嬋去了s國,你知道吧。”她說的是稱述句。
“嗯。”沐涼淡淡的應了一聲。
沈暮念抿了抿脣,片刻後,道:“她去那裡幹什麼。”
沐涼回答的很快:“不幹什麼。”
隨意的答着,他好像又在對旁邊的人說話:“對,這就是生死狀,簽字吧。”
沈暮念微微一愣,旋即冷冷道:“沐涼,你在讓誰籤生死狀,幼稚不幼稚!誰會相信這個,是不是安月嬋。”
“嗯哼,回見。”沐涼話落,爽快的掛了電話。
沈暮念盯着被掛斷的電話,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這羣智丨障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