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衆人啼笑皆非。
什麼叫君亦卿在這裡,裡面那個模型是誰啊,難道沈暮念把裡面那個做的栩栩如生的人體模型當成了君亦卿,這……
“沈暮念。”君亦卿居高臨下的凝視着,這個一天不一鳴驚人就死不休的沈暮念,眯着深邃的眸子,陰沉道。
沈暮念站直身子,兩手緊貼褲子,仰頭挺胸:“到!”
“噗……”宋中校看着沈暮念這乖巧又靈氣卻意外呆萌的模樣,沒忍住,噴了出來。
沈暮念也意識到自己剛纔過分愚蠢的舉動,真特麼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她就說,什麼病毒也不能這麼強勢,能把人侵蝕成那個鬼樣子吧,搞出這一場烏龍,怪不得陳中校說她瘋了……
誰看見她剛纔的自言自語,對着呢個人體模型快聲淚俱下的樣子,可能都覺得她瘋了。
“好笑麼?”君亦卿冰冷到近乎帶着實質血刃的視線,朝忍俊不禁的衆人掃了一眼,裡面卷着的怒氣讓衆人身子都是一繃,不敢動彈分毫。
沈暮念也不敢放肆,她能察覺到君亦卿的怒氣,俏容一擡解釋道:“我沒有想這麼多,蘇軍醫說讓我進門左拐第二扇門,我以爲裡面的人是你,但是一開門吧……怪我沒有仔細看……”
“你確定你是左拐麼?”君亦卿真是快被沈暮念這個蠢貨氣瘋了,她不是向來聰慧至極麼?
怎麼現在左右都不分了。
沈暮念純澈的眸子眨了眨,面朝着醫務樓的門站好,一本正經的擡起左手,認真道:“是左邊啊。”
她沒有看到,現在站在她周圍的士兵包括宋中校在內,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宋中校是沒有想到,一向對君亦卿冷漠至極,看上去沒有絲毫情感的暮念大爺,也有關心則亂的時候。
她進來的時候,肯定魂不守舍,這才搞錯的。
“你是倒着進來的?正面進門,再怎麼算這都是右邊,你這個……”君亦卿擰着眉,看見正偷偷瞄着沈暮唸的衆人,突然騰起一種讓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怒氣。
下一秒他手臂一擡,纖細的手指掃了一圈:“閉眼。”
話落,手指定在沈暮唸的腦門上:“你,跟我走。”
沈暮念眼神一緊,擰着眉點點頭,垂着腦袋跟上了君亦卿的腳步,丟人,真丟人。
他的背影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帶陰詭氣息,挺拔高傲不可一世,步子很大,沈暮念要小碎步才能跟上。
蘇墨說的沒錯,君亦卿的情緒還真是不穩定,他見到她都一點驚奇都沒有的麼?
板着張冷酷的臉,跟誰欠了他七千五百萬似的。
進了君大爺的專屬病房,沈暮念覺得,剛纔看到的就是柴房。
這哪裡是病房啊,這分明是醫務樓裡最高端的總統套房,除了白色窗簾白色牀褥帶了點屬於醫院的氣息。
這格局,這裝潢,這裡的一切,雖然不奢華卻精緻極了。
君亦卿靠在離牀不遠的小型辦公桌上,修長的兩腿交叉,看向沈暮唸的目光如炬。
他似乎在用力的藏起什麼情緒,磁性的嗓音不溫不火,稍顯涼薄:“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