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梯。
楚離跟着沈暮念往醫院出。
“幹什麼去。”
沈暮念回頭幽幽的睨了他一眼,淡淡啓脣:“你沒看出來月嬋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麼?去給她……”
話說到一半,像是才察覺到身邊異性的詭異騷動般,目光朝着騷動的源頭望過去。
而此刻,正踏着輕緩的步子朝這邊走來的兩抹身影,絕美似畫。
他換上了一身難得一見的休閒裝,趁的整個人異常高挑挺拔,長腿目測不出來長度,只道,舉手投足間都自帶特效,高貴如王者,陰寒如幽冥。
詩經裡曾描述過一個男子,恰似如他。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似山巔之上的大樹,谷中的蓮花,讓所有望見他的女子都心馳神往。
唯一不恰當的是,他貌瑩更似寒玉,寒的讓人只能望其項背,寒的讓人不敢直視,寒的連日光都退避三舍。
他純白色T恤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和包着紗布的手掌,冷酷的精容稍稍側着,視線落在他身側的女子身上。
而那女子,若是單獨站出來,雖說驚豔卻不會有如此姿態。
可站在她身邊,瞬間就被襲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她手上提着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袋子裡能隱隱看到紗布和處理傷口的碘酒,棉籤,止血消炎藥。
個子不高,剛好能到他肩膀,長髮時不時揚起,精美的皮囊上眉眼裹着淡淡的笑意,整個人就是天降仙子。
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他薄脣難得勾起,瀲灩至極,這抹笑意是他對她的,讓旁邊駐足觀望的女孩都羨煞的握拳跺腳。
“去給她啥,你看什麼呢!”楚離見沈暮念神色有異,扭過頭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這一看不打緊,瞬間整個人都僵了。
他目光陡然一冷,還沒有啓脣,胳膊一緊,整個人被沈暮念往前拽,語氣清淡的繼續接剛纔的話題:“去給她買飯,能給啥。”
“念念!”
身後的白書涼顯然也看到她了,還沒來得及撤離這‘車禍現場’,白書涼溫婉如鶯鳴的柔和嗓音便在兩人身後響起。
楚離等的就是他們看見,猛地頓住腳步,把胳膊從沈暮唸的手裡抽出來,沉着臉一個急轉彎朝兩個人走過去。
沈暮念見楚離面色不善,也擰着眉跟了上去。
“白書涼,你挺會見縫插針啊。”楚離對白書涼以前沒好感,現在也沒有,他可不管她是不是以前的那個賤丨人,就算脫胎換骨不是一個人。
就算她真的是沈暮念以前的小夥伴,就憑她在君亦卿和沈暮念鬧彆扭的時候,現在站在君亦卿身邊。
他就永遠對她沒有好感。
白書涼麪色一青,卻沒有動怒,而是含着那雙禮貌有加的輕柔笑意看向楚離,輕聲道:“楚少爺怕是誤會了,我跟將軍……”
“需要解釋麼。”君亦卿凌冽的目光只輕輕的掃過沈暮念,便收起來落在楚離的臉上,冷決狂傲道。
楚離只當是沈暮念變了,卻沒有想到眼前的君亦卿也跟變了個人似得,陌生又冷傲,散發着一種生人勿進的寒氣。
“將軍誤會了,我們壓根沒想聽什麼解釋。”沈暮念沉靜的目光亦是輕輕的掃過君亦卿,對白書涼微微揚起一抹冷豔又人畜無害的笑意,柔聲道:“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恢復記憶了,我現在還有事,有時間……敘舊。”
白書涼張了張嘴,滿臉的爲難,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見沈暮念伸手握住楚離的手,絲毫不留戀的轉身,踏着從容的步子離開。
她的手很用力,竟然捏的楚離有點疼,手心裡的汗從她手心裡傳到他手上,鬼使神差的,楚離手掌一翻把她的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