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用力，她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印象裡，她是個捱了兩刀，都能捂着傷口四處撒歡的女人。
女人。
這兩個字猝不及防的，像柔軟的利刺一般捅進君亦卿的心口，說不出來的鑽心疼痛。
他差點忘了，沈暮念是他的女人，雖然她平時性格倔強的像個石頭，軟硬不吃，作風更是涼薄無情。
換做其他人，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摳都摳不下來，而她，連個電話都不會主動給他打。
但，她的改變他也看在眼裡，她只會對他一個人露出來的小表情，她看向他的眼神，她偶爾的不捨和依賴。
那麼，她現在的小矯情，完全合理，亦是他所求的。
察覺到君亦卿的視線，沈暮念心口微微一震，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該不會覺得她被他打疼，矯情的哭了吧？
來不及思考，沈暮念就像個死屍一樣，把腦袋垂下來，墨發一併耷拉下來，趴在他肩膀上裝死。
果然，他含着半分愧疚的柔軟嗓音緩緩滲入她的耳朵裡：“打疼了？”
沈暮念耷拉着腦袋晃了晃，否定。
君亦卿彎腰把她放下來，俯身擡起她的臉，冷峻的眉峰微微擰起來，凝視着她越來越紅的眼眶，命令道：“不想捱打，以後就聽話點。”
沈暮念輕輕咬着脣，沒有點頭也沒有叫囂，若有所思的吸了吸鼻子。
旋即，她原本沉浸在思念蘇寒的情緒，都被落在她屁股上的手掌扯了回來。
他的動作很輕，就像在愛撫一個心愛的寶貝般，在她的……上游走，隔着褲子，沈暮念都能感覺到他手掌炙熱的溫度。
好好的情緒，瞬間敗光。
沈暮念俏容漲紅，兩抹緋紅在臉頰上渲染開來，眼眶的紅卻漸漸散去。
伸手扯住君亦卿的胳膊，沈暮念朝四周掃了一眼，擰着眉怒嗔道：“君亦卿，你別太過分！還能不能要點臉！”
君亦卿啓脣一笑。
他笑起來，特別魅惑，沈暮念愣是讓他整的沒脾氣。
“不是疼麼，揉揉。”
沈暮念一口心尖子血卡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能生生噎死。
雖然君亦卿有時候會斂起在別人面前的肅殺，但他更多的時候還是會板着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塊臉，跟她說人話。
但現在眼前這個，被蒙上一層邪惡和傲嬌的男人，跟他原來的氣場簡直天壤之別。
都說，每個男人心裡都住着一個孩子，難道君亦卿心裡的孩子被她喚醒了？
“不疼！誰說疼了。”沈暮念硬生生的把他的手掰下來，扭過腦袋冷哼道。
君亦卿輕嗤一聲，反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裡：“不疼，你哭什麼。”
沈暮念擡頭睨了他一眼，不屑道：“恕我直言，上將大人該補充點常識了，你知道什麼叫哭麼？就是眼淚鼻涕流一嘴，我可一滴眼淚都沒掉，沒哭，你瞎了。”
沈暮念總是有一堆一堆的歪理等着你，不管你說什麼，她都能把你的路成功給你引到溝裡去。
“說人話。”君亦卿冷聲命令。
沈暮念眼皮子上翻，本來想告訴他原因，但突然腦子一靈光，頓住腳步又掃了一遍周身，驚道：“人呢？！咋就剩咱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