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馬路上。
一輛急速行駛的悍馬,格外吸睛。
而此刻坐在其中的男人卻裹着讓風雲變色的凜然之氣。
他修長的手指緊密的跟方向盤貼合,天賜精容上那雙詭譎的眸子專注的看着前方。
所經之處無不冰封萬里,冰碴子碎裂一地。
右耳的耳機裡,沈若清冷悅耳的嗓音,讓他眸中戾氣越發濃重。
“看來這次,是我們輕敵了,沐涼的身份隱藏的過於完美,他竟然連隱居在一個小山村,十幾年來從來沒冒出頭的證人都能查到,背後的勢力恐怕連白家都無法匹敵,如果我沒有猜錯,阿離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說到這裡,沈若暗嗤一聲:“也是我的錯,竟親手培育出這個虎狼之輩,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他到底是對阿離的事情感興趣還是對念念的身世更感興趣,若是後者,那將軍這次可是害苦了我。”
君亦卿薄脣輕勾,一抹肅殺的笑意讓旁邊緊緊攥着安全帶的宋中校,暗暗吞了口唾沫,脖子上刮過一陣涼風。
“沈若,沐涼的資料可是你遞給我的,身爲帝娛的總裁,連用的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如果因爲你的錯誤情報,讓沐涼這次得手,你跟他,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話落,君亦卿煩躁的把耳機摘掉從窗口甩了出去,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宋中校的身子晃了晃,臉色煞白。
怪不得君亦卿這次要親自開車,他們對這樣的車速,簡直望塵莫及。
有一種站在懸崖邊的錯覺,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但比着更驚悚的是,君亦卿此刻的狀態和他的警示,他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竟然不念半分舊情,對帝娛都發出警告。
另一邊。
沈暮念還在夢魘中掙扎,亂糟糟的一切破碎的影像就像刀刃一般,在腦子裡翻滾着攪弄着,疼得無法呼吸。
漫長的,好像沒有盡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客廳裡。
阿醜失神的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
她腦海中,都是沐涼這個挨千刀的妖孽,剛纔回覆她的話。
“你覺得是,那就是。”
除了這一句,他再也沒有說過話,而是拿了一瓶紅酒,倒了三杯,擺在了桌子上。
阿醜沒有動,楚離也沒有動,他卻擺着那副鎮定自若瀟灑異常的矜貴姿態,靠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半個小時後。
“沐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願意說爲什麼要這麼做麼?你的目的是什麼,攪亂帝娛,讓所有人都不得安寧麼?”阿醜實在忍受不了這樣漫長的沉默,和完全不知道沈暮唸的狀態。
她的耐心被耗盡。
沐涼垂着眼睛晃着手上的杯子,掀起眼皮看向阿醜淡淡道:“你錯了,我沒有任何目的,楚離想知道真相,恰巧我知道想告訴他,就這麼簡單。”
阿醜冷哼一聲,嘲弄道:“行了吧沐涼,你這樣的藉口只能欺騙你自己!”
沐涼勾脣一笑,低頭抿了口酒,輕渺道:“事實就擺在眼前,欺騙這種事,我從來不屑於做,倒是你們崇拜的君上將,似乎很樂衷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