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貝伊若一如往常回到公司上班,卻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怎麼回事?”貝伊若滿頭霧水,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咦?你還不知道嗎,你已經被調走了,以後不用在這裡上班。”坐在一旁的同事看貝伊若站着半天沒有動靜,好心提醒。
“調走?”貝伊若喃喃地重複着同事說的話,她被調走,怎麼都沒有人通知她?
“對啊,上頭通知說是將你調到總裁辦公室做總裁秘書了,哎呦,真是讓人羨慕死嘍。”
同事一邊說着,一邊發出意味深長的笑聲,同在辦公室的其他人也是頻頻附和,調侃之意顯露於表。
貝伊若卻沒有心情跟大家開玩笑,如果說大家說到這個份兒上,她還不明白是誰將自己調走的,那她就真的傻到家了。
不像同事所想,貝伊若一點也不喜歡被調職,甚至,她有點生氣。
且不說自己剛剛纔適應了這裡的工作環境,與同事的感情稍稍有所增進。就單單左銘風問都不問她一下,就自作主張讓自己調職這點來說,她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尊重。
這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左銘風是不是不相信自己,懷疑自己跟火鳥的關係?
想到這裡,貝伊若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拎着包便火急火燎地往總裁辦公室闖。
“夫人,總裁正在上班,您不能進去。”楚寒暗自爲自己抹了一把汗,看夫人這架勢,自己是攔不住了。
果不其然,貝伊若將楚寒的阻攔視若罔聞,氣勢洶洶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而左銘風似乎早就料到貝伊若會來,面容平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總裁,夫人她硬要進來…”楚寒解釋,面色不安,這個夫人,平時看起來乖巧可人的,原來也有這麼暴躁的時候。
左銘風點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你爲什麼要將我從銷售部調走!”待楚寒離開,貝伊若便氣呼呼地質問左銘風。
左銘風不動聲色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挪步走到貝伊若的身邊,欲伸手攬貝伊若的腰。
貝伊若側身,躲開左銘風的環抱,撅着個嘴巴不肯看左銘風。
“怎麼啦,生氣了?”左銘風輕笑,語氣頗爲寵溺。
“哼。”貝伊若還是不肯理會左銘風,氣鼓鼓的模樣竟還有幾分可愛。
左銘風暗自好笑,看來得好好哄一下這個小氣包了。
“別生氣了,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好嘛,嗯?”不顧貝伊若的反抗,左銘風霸道地將貝伊若鎖在自己的懷裡。
“爲了我好?我剛剛適應在銷售部的工作,你就把我調走,這叫爲我好?”
貝伊若直視左銘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語氣裡頗有一種抱怨的意思在。
“在我身邊工作不是更好?你可以不看任何人的眼色,做你想做的事情,發揮你的才能。
你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跟我說,這樣難道不好?”
左銘風不得不承認,自己這番話確實說得違心,他不想讓貝伊若繼續待在銷售部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爲火鳥…
“可是我不想別人說我是因爲你才坐上這總裁秘書的職位,說我能力配不上位置。我不需要這樣的坦途,我想自己努力,讓別人看到我的實力。”
貝伊若突然有些委屈,眼底也在剎那間噙上淚水。她足夠相信,左銘風會給予自己無盡的庇佑。
可是,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因爲左銘風,自己纔得到這樣的位置。
見貝伊若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左銘風不由心疼不已,他輕輕地將貝伊若的頭摁在自己的胸口,安撫道:“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對!就是你想的不夠周到,就算你想把我調走,你起碼得跟我商量一下吧。
我又不是你的玩偶,爲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貝伊若滿腹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她氣左銘風不懂她的心,可偏偏左銘風又態度很好,搞得她想生氣都不能生氣。
左銘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欠妥,甚至傷到了貝伊若的自尊,或許,他真的應該反省一下自己,以後不該這般強勢。
於是,左銘風鄭重其事地扣住貝伊若的肩膀,使其與自己正面對視,他眼神真切,語氣誠懇,道:“是我考慮不周到了,我只顧着自己的感受,卻忽視了你的。
只想着自己工作疲憊之餘如果能看你一眼,就一定可以充滿無盡的力量,更加努力地工作。”
“想到可以跟你一起努力將這個公司管理地越來越好,我的心裡便高興不已。覺得再辛苦再累也沒有關係。可是我沒有想到,我這樣做,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是我太自私了,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你一定很失望吧。”
左銘風喉結微微蠕動,低聲訴說着自己地感受,當然,對於火鳥那部分的因素,他是萬萬不可能承認的。
他說這番話也是在賭,賭貝伊若會留下來,起碼他相信,貝伊若愛自己,心疼自己。
果不其然,貝伊若再次擡頭看自己時,眼神已然發生了變化,複雜中夾雜着不忍心,他還是料準了她的心軟。
貝伊若怎麼也沒想到左銘風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從來不會說辛苦,默默咬牙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極致完美。
可是又有誰知道,他付出多少的努力,他又有多累?
比起他的苦來說,自己那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是她太過沒心沒肺了,沒有意識到左銘風其實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堅強。
貝伊若不禁愧疚不已,她擡頭望着左銘風的眼睛,哽咽道:“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沒有想到,你那麼辛苦……”
“傻瓜,不要這麼說,這次是我做的不合理,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一起商量,再不讓你做不願意的事情了。”
左銘風寵溺地摸了摸貝伊若的頭髮,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小傻瓜,怎麼可以這麼單純。